第十一章 魔法塔

“這個城堡……為什麼要建這麼大？”費圓球問。

“恩，啊，哦……”奧貝斯坦說，“我們這是亡靈領地西線邊境最大的堡壘。”

“這裏……沒有足夠的士兵。”費圓球說，“為什麼要建這麼大呢？”

“剛才主人已經告訴過你原因了。”王爾德裝作解釋，“就是為了建設一個亡靈領地西線邊境最大的堡壘。雙月的死亡堡壘佔地5千畝，我們這個城堡佔地5千5百畝。”

“這有……什麼意義呢？”費圓球問。

“150年前亡靈法師聯盟決定在西線挑選一個領地建設一個據點。”王爾德說，“獲選的領地將會得到大量的投資，被徵用的土地也能獲得高額補償，更不用說政治和經濟地位的上升。當時主人打聽到選擇的依據就是軍事設施的完善程度，主要就是看城堡里能駐紮多少軍隊，所以主人建了一個比雙月更大的堡壘。結果還是落選了。”

“沒辦法，雙月的領主是亡靈法師聯盟執政議會議長的弟子。”奧貝斯坦辯解，“他又不早說，不說誰知道他關係那麼硬啊。要是早知道了，我才不會花那個冤枉錢呢。”

“就因為這個，我們和雙月現在關係有些惡劣。”王爾德繼續數落，“有什麼好事一定沒有我們的份，撥款啊，駐軍啊，征地補償啊，實驗項目啊。有什麼壞事就一定有我們的份，好像嚴打屍骨私賣啊，泄洪區啊，堅壁清野預備啊，都是我們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起碼我爭取到了一個項目啊。”奧貝斯坦說。

“什麼……項目？”費圓球問。

“戰略欺騙項目。”王爾德說，“亡靈法師聯盟散步假消息說我們這裏是據點。這樣那幫人類如果打過來的話，第一個打我們。”

“這也是重點項目啊。”奧貝斯坦說。

“就是一分錢補助都沒有。”王爾德繼續揭露。

“至少和雙月的關係緩和了。”奧貝斯坦說。

“緩和了是緩和了，不過人家的商隊還是不過來。”王爾德說，“我們過去還要交入城費……哪一個領主去拜訪別的領主居然要交入城費的？”

“你今天是專門抬杠是怎的？”奧貝斯坦無言以對，只好耍橫。

“不敢，我的主人。”王爾德立即檢討自己，剛才是抬杠抬得太明顯了，以後要隱秘的抬杠，最好讓奧貝斯坦幾十年才能反應過來。

“好了，領地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奧貝斯坦對費圓球說，“我們這個領地，土地廣闊，交通方便，物產豐富，以後的發展前景是非常廣闊的。”

“現在……這麼大個城堡，其實根本沒用？”雖然已經離題萬里，費圓球可不會被繞暈。

“有用，怎麼能說沒用呢。”王爾德開始隱秘的抬杠，“起碼那個戰略欺騙項目就很有用，你沒這麼大個城堡，人家怎麼會相信有大軍駐紮呢？”

說著話，一行人穿過城堡，來到了魔法塔之下。魔法塔雖然也是坑坑窪窪的，質樸無華，不過建造起碼造的好一些了，大門完好無損，味道也是正常的腐爛屍體的氣味。

“法師和學徒居住在魔法塔。”奧貝斯坦說。

“而我呢，則住在破爛城堡里。”王爾德說著就走了。

等王爾德不見了人影，奧貝斯坦才說““那傢伙整天想搬到魔法塔住。不過又不肯幫忙做實驗。我們不要管他。”然後奧貝斯坦念了一句咒語，魔法塔的大門緩緩升起，奧貝斯坦帶着費圓球走了進去，然後大門緩緩下落，隔絕了所有光線。魔法塔里一片漆黑，這裏一個窗戶都沒有。

“魔法塔的保衛工作，由血肉傀儡負責。”奧貝斯坦也不管費圓球看得見看不見，隨手指了一下。

費圓球把瞳孔收縮的極限，終於隱隱約約看見了，那裏有兩具血肉傀儡，它們看起來就是砍開又重新縫合起來的幾具屍體。一具有5隻手，兩個頭，另一個有4隻手，卻沒有腿，下半身像蟲子一樣蠕動前進。

“血肉傀儡會攻擊所有未經許可進入魔法塔的人，就算是王爾德也不例外。”奧貝斯坦說，“我的魔法塔一共有七層。第一層是大廳和出入大門，第二層是我的生活居所，第三層是防衛層，第四層是低級實驗室，第五層是中級實驗室，第六層是高級實驗室，第七層是瞭望層。每一層都有數目不等的血肉傀儡。等一下我幫你做一塊通行令牌，你就可以在第四層住下了。”

“那麼……其他層呢？”費圓球問。

“你不可以去。”奧貝斯坦說，“你的通行令牌僅限於第四層使用，不論上第五層還是下第三層，都會被血肉傀儡攻擊。”

魔法塔里沒有樓梯，奧貝斯坦帶着費圓球來到一塊大石頭前，大石頭上繪製着費圓球曾經看過的漂浮魔法陣。這大石頭上面是一個大窟窿，往上看，上面第二層同樣位置也有這麼一個窟窿，可以從這裏一直看到第三層的地板。

“上來吧。”奧貝斯坦等活屍也站上了那塊大石頭，就啟動了魔法，大石頭就飄上了第二層。第二層裏面除了5個血肉傀儡，就是許許多多的魔法物品，憎恨皇冠，月布長袍，獵魔人護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奧貝斯坦把這次搶到的魔法物品——大部分都是潛行者的魔法裝備的碎片，另外還有幾件摩力克軍隊士兵的魔法裝備。巫妖總是喜歡魔法裝備的，就算是奧貝斯坦這樣因為怕死而進行轉化的傢伙，也要呆在魔法裝備的環繞中，才能安心休息。

放好了魔法物品，奧貝斯坦念了一句咒語，第三層才打開一個洞，奧貝斯坦控制着升降機石頭上了第三層，然後奧貝斯坦又念了一句咒語，第三層的洞口關閉，第四層的洞口打開，石頭升到第四層。就在上升的時候，費圓球已經數清楚魔法塔第三層一共有55個血肉傀儡，其中還有30個拿着魔法裝備，其他的和1，2層的血肉傀儡一樣，拿的都是普通裝備。上到第四層，這裏只有1個血肉傀儡，到處是亂糟糟的巨大木桌，上面放滿了瓶瓶罐罐，可是大多數都是破了的，露出裏面的藥劑或者原料。

“初級實驗室是我以前研究魔法配置藥劑的地方。”奧貝斯坦說，“不過我現在的研究方向不在藥劑。所以現在已經很久沒用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的就和血肉傀儡說，我會聽到的。不過我平時做實驗很忙，不一定有時間處理你的要求。”

“那我……現在該怎麼學習？”費圓球問。

“我有空的時候會來指導你的。”奧貝斯坦說，“現在嘛，你就複習一下在路上我教過你的東西好了。恩，”奧貝斯坦指着實驗室的一角說，“這裏也有很多資料，是我以前做實驗的記錄，你看着學吧。”

看到費圓球走到那個角落翻實驗記錄，奧貝斯坦心裏說你學得到東西才怪，那堆東西其實是‘實驗記錄的殘餘’，關鍵數據早拿出來寫成書了，而且用的都是簡寫，一個寫着5的地方，有可能是零點五，也有可能是5百或者5千，也有可能是5克，5公斤，甚至是5噸，這些數據是奧貝斯坦寫給自己看的，從來沒考慮過別人看得懂看不懂。

“那我……可以用，這裏的設備嗎？”費圓球問。

“儘管用。”奧貝斯坦說。反正這裏的關鍵設備都拿到第5，第6層去了。只有一些簡單的稱量和加熱的簡陋設備，連個榨汁機都沒有，這些東西能用來做什麼？

“有沒有……原料的目錄？”費圓球問。

“沒有。”奧貝斯坦說。其實是有的，不過放在第六層了，這裏的原料雖然都是些不值錢得東西，但畢竟還是有用的。奧貝斯坦保留了一份目錄，有需要的話也會下來拿。

“那麼……對實驗有什麼要求嗎？”費圓球問。

“沒有，你想做什麼實驗就做什麼實驗。”奧貝斯坦說，“別把自己弄死了就好。”

“我……明白了。”費圓球說。

“好了，我要上去做實驗了。”奧貝斯坦說，“好了，記得不要去其他樓層，否則會被攻擊。死了我可不管。”

奧貝斯坦念了一句咒語，從第四層到了第五層。這裏有一個窺鏡，可以看到第四層的情況。第六層也有一個窺鏡，可以看第五層。只見那活屍這裏摸摸，那裏摸摸，有時候又拿起一個瓶子，看裏面的東西，關鍵是，他一邊干這個一邊拿着一堆實驗記錄看。

“哪一種智慧生物會有這種行為呢？人類是不太可能了。精靈？矮人？獸人？龍？”奧貝斯坦自言自語，“難道是……奪心魔？”奧貝斯坦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奪心魔是一種可怕的怪物，頭部以下還算有個人形，頭部以上卻長着幾十根觸鬚，這些怪物智慧極高，一個族群隨便挑一隻出來都不會比奧貝斯坦這個活了好幾百年的大巫妖差多少，奪心魔長老更是可以媲美半神巫妖的存在。關鍵是，奪心魔很會操控別的生物的身體，如果說這種生物發明了什麼遠距離操控屍體的技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有個奪心魔想要學習亡靈法術？”奧貝斯坦自己尋思。要是這樣倒不可怕，奪心魔雖然狡猾可怕，但不是不能做交易的。想到這裏，奧貝斯坦走到自己的藏書旁，拿起本智慧生物圖鑑，把關於奪心魔那一頁撕了下來，準備給那活屍看。不過自己才剛剛說過要忙着做實驗，立即下去找他好像不太好。於是他決定先真的做一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