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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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熱鬧了一整天的北山鎮漸漸安靜了下來,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一個行人,只是偶爾能聽到幾聲犬吠天sè有些yīn沉,瀛海市的天氣就是如此,春天風大,晚上經常yīn天,有時候夜裏還會落幾滴雨,但是天亮之後又會立刻放晴。
大澤木器對面的飯店門口,一輛黑sè的桑塔納靜靜地停放在那裏,車窗上貼着黑sè的反光膜,在這漆黑的夜裏,若是有人經過,不仔細看甚至會忽略這裏停放了一輛車子!
沒有人知道,這輛車裏,有兩個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待了三個多小時了……………,
“大哥,都這時候了,已經半個小時沒人從這裏經過了,咱是不是可以行動了?”黑夜裏看不清人的面貌,但說話的這個人長得實在是有些賊眉鼠眼的,聲音也有些尖細。
“急個毛啊!”一個帶着磁xìng的男聲響起“你懂什麼,我們要等凌晨三點以後,書上說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是一個人最困的時間,這時候行動,絕對不會被人發現!”黑暗中,老鼠撇了撇嘴,這個大哥,簡直視着mí了,那上面的東西也能隨便相信?今晚月黑風高,根本不用等到凌晨街上就沒有人了,什麼時候動手不行,非得等那麼晚,真是這兄弟倆整日裏遊手好閒,從小偷小mō做到現在的專業級盜賊,倒也有些真本事,外號老鼠的傢伙人長得賊眉鼠眼,彷彿真的是老鼠轉世一般,天生就對偷盜這一行比較拿手,只是比較輕浮,屬於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dàng的水平,若是讓他接受一些專業訓練或者專心鑽研一下相關的技巧,沒準還真能成為國際大盜。
中年男人外號老貓,沒有老鼠的天分,卻是很努力,沒事兒就愛視,學習一些偷竊的技巧,只是那些畢竟有很多是虛構的,做不得准,學得個四不像,卻是很自得,作案的時候總喜歡套用自己的那一套歪理。
說了幾句話之後,車裏再次陷入了沉默,夜sè漸深,倆人也是昏昏yù睡。
“出賣我的愛,逼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流下來”
忽然,刺耳的歌聲伴隨着震撼的。J音樂響起,中年男人猛地睜開眼,一躍而起,咚地一聲,腦袋狠狠地頂在了車頂,繼而捂着腦袋慘嚎了起來!
老鼠也睜開了眼,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拍着車座樂不可支,他一邊關掉了手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老大,你,你膽子也,也太小了吧,哈哈,笑死我了……………”半晌,老貓感覺額上的疼痛漸消,在黑暗中咬牙切齒地瞪着老鼠,雙眼中彷彿有綠光綻放,瞪了半的,待老鼠的笑聲平具,他突然暴起,劈頭蓋臉地朝着老鼠打去,嘴裏兀自叫嚷着。
“笑,我讓你笑,尼瑪的,老子讓你設定鬧鈴,誰讓你設這麼個鬼叫的聲音的?深更半夜的,你想讓別人都發現我們是不是?!我打死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每次都給我整出亂子,你自己說,要不是你搗亂,老子我是不是早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別打了,老大,別打了!”老鼠不斷地求饒“再打就真被人發現了!!!”聞言,老貓慢慢停下了動作,怒火漸熄。
車裏再次陷入了安靜,兩人不約而同地向窗外打量了起來路上依然沒有一個人,夜風呼嘯,吹得街道上塵土飛揚,有膠袋的聲音獵獵作響,道路兩旁的門市小樓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因為醒夜而亮起的燈光,如此看了半晌,兩人才鬆了口氣。
“老大,我們開始行動?!”老鼠小心翼翼地問道。
黑暗中,老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動手!!”說完,他從工具箱裏拿出兩個黑sè的頭套,扔給老鼠一隻,然後把自己的套在頭上,頭套很專業,只lù出兩隻眼睛。
“拿好東西,走!”
兩人輕手輕腳地下了車,1小心地關上了車門,看向對面的大澤木器,眼中有〖興〗奮的光芒迸出。
話說兩人這麼多年來也做過不少案子,卻鮮有成功的,原因無他,以他們的業務水平,銀行金庫這類地方是根本都不用考慮的,首飾店煙酒店呢,大多是在城市的鬧市地帶,路邊整夜亮着路燈不說,路過的行人也多,還有警車整夜沿着街道巡邏,根本沒法兒下手,像大澤木器這樣又有油水,位置又地處偏僻的店鋪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樣一個出售奢侈品,卻又開在鄉鎮的店鋪,不是上天看在他們倆人這麼多年辛苦的份兒上送來的大禮又是什麼?
所以在了解了大澤木器的情況之後,老貓和老鼠感覺自己哥倆兒若是不下手,那簡直是對不起這一身“通天”的本事!
兩人一身黑衣,戴着黑sè的頭套,連手上都戴着黑手套,腰上,背上掛着各種工具,不僅隱蔽,還非常專業,老鼠提着一根繩子站在了店鋪門口,抓住繩子的一端掄了起來,繩子一頭上繫着一個四爪的鐵鉤,帶起陣陣呼嘯聲。
老鼠右腳往後撤了一步,抬頭看着房頂,猛地一鬆手,那鐵鉤就呼地一下飛到了房頂,黑夜中,有金屬聲響起,他拉了拉繩子,待確定鐵鉤已經抓緊了之後,就把繩索系在了腰上的金屬扣上,然後抓着繩子往上爬去,目標正是門頭上的木匾,這個價值巨萬的門匾,可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目標,只要把字抹去,在本地就能銷樁!
另一邊,老貓咬着一隻微型強光手電,正拿着一套工具在開鎖。
這兄弟倆分工明確,這一身頗為專業的工具若是被外行人看到,恐怕還真會驚嘆一番。
倆人心中帶着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悉悉索索地忙碌着,並沒有發現,黑暗裏,某些東西被兄弟倆的動作給驚醒了要說這倆人也算是小心翼翼了,動作很輕,發出的聲音更是細不可聞,別說附近的人家,就算是他們正在下手的店鋪里如果有人在睡覺都聽不到…但是,人類聽不到,並不意味着其他生物聽不到!
老鼠最先接近目標,他被繩索掛在半空,注視着黑夜中門匾的輪廓,一邊不着邊際地想着有錢人腦子不好使、一塊木頭竟然比金子還貴之類的感慨,一邊伸出右手按在了木匾的側邊緣“啊!!”
老貓被驚叫聲嚇了一跳。手上的工具差點都掉在地上…他拿出嘴裏的手電,壓低聲音問道!
“老鼠,你鬼叫什麼?!”
“沒,沒事兒,我被釘子刺了一下”老鼠小聲道。
“媽的,你給我小心點!”
老鼠只當自己被木匾上的釘子刺了一下,雖然感覺手指發麻,卻沒往心裏去,把手指叼在嘴裏吮吸了幾下,感覺有些咸,還有點發苦,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往木匾上mō去。
“啊!!!”
“**!”老貓怒了,兄弟倆發現這麼塊風水寶地着實不易,難道又要因為各種小問題而天折“你***又被釘子刺了?能不能打開手電?!”
“哦……”
老鼠頗為委屈地應了一聲,一邊掏手電,一邊吮吸着手指,被木刺或者釘子刺破的手指有些發麻,還有點癢,應該是流血了,吸到嘴裏的味道是鹹鹹的血腥味,卻還帶着些苦澀的味道,就像是苦杏仁,老鼠有些奇怪地想着,怎麼會發苦呢……
把手電打開,塞在頭頂的扣子裏,老鼠再次伸出了右手,只是這手好像不好使一般,麻麻的,木木的,彷彿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隻膠皮塑料的假手一樣。
把右手縮回手電的光束下,老鼠皺了皺眉頭,下方再次傳來老貓悉悉索索開鎖的聲音,只是怎麼感覺着聲音好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呢?
晃了晃腦袋,老鼠的腦袋有些昏沉沉的,他不禁想到,傍晚喝的那兩杯酒,難道還沒醒嗎?
這輩子真是倒霉,空有一身偷竊的天賦,卻總是幹不成大事兒,小
偷小mō倒是做了不少,但沒多少收入,前前後後一共進了十幾次〖派〗出所,好在沒有大案,只是拘留幾天罷了……
真是好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竟然讓自己發現了這麼一家店鋪,這老闆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
有錢人真是奢侈敗家啊,一些木糕而已,怎麼就能賣這麼貴呢,等咱將來有錢了,絕對不用這木頭的,用銀子金子打造的傢具,那才叫富貴
凵呼呼,終於拿下來了,好沉
…
咦,老大收穫也不少啊,鎮店之寶也被他拿出來啦,厲害,老大就是老…
一百萬?那不行,這麼大一塊紫檀木,怎麼也得給五百萬,你買不買?不買我們賣給別人啦,什麼?我們老大拿的是絕世珍品,少了一千萬你乾脆就不要開口了……
這生意做得真是痛快,有錢了,終於有錢了!我老鼠終於鹹魚翻身了……………,
嗨,妞兒,來給爺笑一個,哎,乖,和鼠爺去chuáng上談談人生談談理想怎麼樣,我的chuáng可是純金的,保准你沒見過,把爺伺候舒服了,趕明兒給你一跳條純金的chuángtuǐ……
啪地一聲,老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防盜門的鎖打開了!喜不自禁地把工具收起來,老貓拿着手電往裏掃了一圈兒,不錯,一切正常!
“老鼠,你***快點兒,麻溜把那門匾卸下來,進來幫我拿東西!”
說著,老貓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sè中,老鼠吊在半空中,一陣夜風吹過,老鼠的身影晃了晃,就像,就像是一隻弔死鬼老貓縮了縮脖子,罵咧咧地道:“老鼠,你***聽到沒有?!”
“呃,啊”風裏傳來老鼠含糊不清的聲音,老貓打了個冷戰,罵罵咧咧地進門去了,這該死的老鼠,就不能好好答話么,似哭似笑,跟鬼似的,讓人聽着滲得慌。
大澤木器的店面格局,和剛開業時有了很大的不同,四個大型的玻璃理石展台依舊,但是四周多了幾個木架,擺放着各種紫檀木或者黃huā梨木雕,有擺件,鎮紙,把件,掛墜等等,都是呂浩然提供的木料找人委託加工的,現在觀音洞的地下空間,每個月若是全力催生,可以長出三十多株千年古樹,呂浩然每個月催生十棵,依然用不完,蓋因這些貴重木材價格太高,有能力購買的人畢竟是少數,銷售額看起來很多,但是賣的數量卻並不太多,這麼一家店鋪,每個月十根木材根本都用不完,剩餘的,都被打造成木雕或者傢具了。
老貓一進門,就被鼻幾個木架給吸引了,徑直走了過去。
為了這筆大買賣,他和老鼠專門研究過高檔木材的知識,儘管是在夜裏,但是老貓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幾個木架,竟然是黃huā梨木的!
奢侈,敗家,暴斂天物一瞬間,老櫞在心裏把這家店的老闆罵了個狗血淋頭,前幾天來踩點兒的時候還沒有這幾個木架,早知道有這樣的好東西,***我們就不開桑塔納,直接開貨車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大的木架,顯然是帶不走的糾結痛苦了一番,老貓只能忍痛放棄,不要木架,那些擺件和佛珠也足以把桑塔納裝滿了,將來脫手,也是一大筆錢呢!
拿出一個黑sè的布袋,老貓就準備先把貨架上的東西划拉進去,展櫃裏的佛珠等會再說,畢竟展櫃都帶鎖,一會兒若是耽擱的時間長了沒打開,豈不是要空手而歸么?
唔,這個彌勒佛不錯,活靈活現,雕工上乘,收了!
這些掛件也tǐng好,黑漆漆的也看不清都是些什麼,但吊牌價卻都是千元以上,收了!
還有這個,這是雕得什麼啊?外面盤的這是條龍嗎?真不知是哪個二大爺雕的,明明應該是盤龍,竟然被硬生生地雕成了條蛇,我要是老闆,就把這玩兒砸那人頭上去!
微型強光手電的的光不大,但比較集中,光束晃動中,那條龍,哦,應該說是蛇竟然動了起來!
老貓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在黑暗中盯着光束看多了眼huā,待他再次看去的時候,恰巧那條蛇纏動中,蛇頭轉向了他的方向,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這牢是什麼雕龍啊,分明是纏在木雕上的一條活蛇!!!
手電的光束恰巧對準了蛇頭,老貓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條蛇的信子不斷吞吐,嘶嘶作響,兩顆小眼睛黑油油地反射着亮光,慢慢地,蛇頭高昂了起來,蛇嘴猙獰地長開,那兩顆帶着一定彎度的尖銳毒牙上,有藍綠sè的幽光!
“啊!!!”
驚叫聲中,老貓踉蹌着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那條蛇已經向著他的面門爆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