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小黑,痛擊我方隊友
陰謀與情感交織的迷局,時九已經看不清,現在與她並肩的人,究竟是愛人,還是仇敵?
時九的瞳孔縮了縮,愕然地看着懷裏的黑貓,隨即悶聲笑了。
“小黑,你現在在說什麼傻話?遲遲是我和景止的兒子,對了,我的女兒你應該也見過了吧,她叫景初,小名叫初初。”她溫和地道。
莎莉亞周轉在各個受傷的士兵之間,旁邊跟着兔子君和人偶娃娃。
黑貓抬起了頭,隨即和景止對視了一眼,他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可小黑卻鬼使神差地閉嘴了,鎏金色的貓眼默默地注視着他,身上的貓毛都炸了開來。
兔子君注意到了時遲站在那裏,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灰撲撲的,有些狼狽,正有些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裏,看着時九。
兔子君的目光流轉,隨即看到了時九懷抱裏面的小黑……
兔子的耳朵頓時立了起來,它實在是不敢想像,也不願意去想像,如果時九知道景止身份的話,會有多麼地震驚,哀傷,失望……還有生氣。
兔子可不在乎景止是天道還是什麼的,它只在乎,時九能夠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那隻單細胞生物的貓,它只願意它的主人,了解所有的真相。
兔子君往着黑貓狂奔而去。
不可以,不能說,那樣的後果對於時九過於沉重,一旦知道了,就是不死不休。
而吸血鬼獵人軍團的眾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嫂子養的兔子,不僅會說人話,還會兩條腿跑步,簡直堪稱是亞特蘭蒂斯大陸的一大奇景。
景止抱着景初,貼近了時九道:“小九,我帶初初和遲遲去莎莉亞那邊,你再看着一會兒。”
現在大局已定,吸血鬼一敗塗地,就算是去了極北之地,湊齊了十三件神器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輸了。
時九點了點頭,“好,遲遲,去你莎莉亞阿姨那裏,你守着初初,我很快就過去。”
說著,時九單手抱着黑貓,另一隻手炸開了燦爛的火焰,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把試圖從廢墟中逃脫的吸血鬼燒成了灰。
時遲用請求的眼神看着黑貓,黑漆漆的眼睛裏,水霧瀰漫開,纖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地顫抖着。
他很像時九,時遲幾乎繼承了時九所有的外貌,用這樣的外表看着小黑的時候,小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碎掉了。
於是它閉上了眼睛,選擇不看。
難怪它在雲荒等了好幾年了,主人也沒有從畫中的世界走出來,原來是因為遇到了景止,而且還和景止有了孩子……
主人,現在似乎挺開心的,就連笑容都比從前真切了許多。
黑貓突然就慫了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理直氣壯了。
兔子君一路疾馳跑了過來,站在了時九的旁邊,平定了氣息,對小黑說道:“小黑,你怎麼也來這個世界了,哈哈哈……呵呵呵……呵。”
小黑覺得兔子挺奇怪的,明明不怎麼想笑,為什麼還要笑,看着怪讓人害怕的,真是的。
小黑從時九的懷抱里跳了出來,左右打量着兔子君,“小白,我……我……”
兔子君拉住了小黑的貓爪子,嘆了口氣,好在小黑它現在有點良心不安,沒有繼續當一個傻白甜的鐵憨憨,要不然這件事它還真的不知道最後要怎麼收場了。
苦心隱瞞的秘密,差點因為這一隻呆貓給泄露出來了,小白心中有苦說不出。
小白湊近了小黑的貓耳朵,如是說:“咱們借一步說話,小黑。”
“主人,我帶着小黑去見紅寶石。”兔子君道。
時九忙着燒吸血鬼,淡定地點了點頭,“去吧。”
小黑滿腹狐疑,紅寶石又是誰?
主人是不是又撿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動物回家了?
兔子君拉着小黑到了一個草叢的後面,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了周圍沒有人之後,兔子君這才開始說道。
“小黑,你希望主人能幸福嗎?”
“……”小黑雖然是個笨蛋,但小白這種試圖感化它的開頭,讓小黑覺得很不妙。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小白覺得為難,卻不得不繼續下去的事情。
“你直說就好,我能承擔的住,如果你說時遲那個小屁孩就是天道的話,那不用說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黑貓擺了擺手,為自己的智慧點贊,然後感到了樂極生悲。
天道怎麼會是那種小屁孩,三千世界的命運,就在那麼一個小孩子的手中,小黑怎麼覺得那麼不放心呢。
而兔子君幽幽地呼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它想的太多了。
小黑這個傢伙,顯然是寫對了公式,帶錯了數據,最後得出的結論,顯而易見,當然也是錯誤的。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你走吧,哦對了,這幾年我很想你。”兔子君拍了拍小黑的貓腦袋,兔爪子背在了身後,慢慢地走了。
小黑覺得不對勁,撲了上去,貓腦袋壓在兔子腦袋上,“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對不對?對不對?你快說!”
兔子君搖了搖頭,故作淡定地繼續往前走。
既然是秘密,那就一定要藏在心裏面,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就算是貓也不行。
小黑抓住了兔子君的短尾巴,兔子君頓時兔子耳朵就豎了起來。
“小黑!”它有些惱羞成怒,聲音有些冷。
這隻貓簡直是一隻固執極了,不讓它知道的事情,非要知道。
“鬆開你的爪子!”兔子君道,隨即憑空出現了一根比整個小黑長得都還要大的狼牙棒。
黑貓嚇得貓耳朵都變成了飛機耳,卻還是不松爪子。
兔子君掄起了它的狼牙棒,在將要砸掉小黑的頭的時候,小黑剎那間還把自己的貓腦袋給狼牙棒旁邊湊了湊,作為一隻作天作地,上躥下跳,不務正業,為非作歹的小黑貓,它從來都不帶虛的。
反倒是兔子君緊急收住了狼牙棒,“小黑,你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告訴你,反正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跨越時空的門,除了天道還有誰能做到?時遲就是天道。”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不對。”兔子君收回了狼牙棒,反正它又不能真的對小黑下手,那還是把武器趕緊收了吧。
“那你告訴我,我哪兒不對了,我改。”小黑堅持地問道,蹭到了兔子君的旁邊,鎏金色的眼睛滴滴滴地轉着。
兔子君一定是知道真相的,只是它不願意告訴它而已。
兔子君轉過身去,低聲答道:“哪裏都不對,時遲不是天道,天道是……天道不是人。”
說完這句話,兔子君都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了。
“天道不是人那是什麼?小白,你信不信,在三千世界的盡頭,在那一扇青銅門背後的天道,它可能就是個人,我家主人力量被削的時候,不也是個人嗎。”
“你個憨憨,不要和我說話。”兔子君再次地背過身去,要是真這麼說下去,大概小黑真的就要猜到了。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問主人。”黑貓舔了舔自己的貓爪子,慢條斯理地道。
兔子君又一次重複了它的那句話,“小黑,你難道不想主人幸福嗎?”
“想啊。”黑貓漫不經心地答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你就不要再問了,放棄這個問題。”兔子君的耳朵耷拉了下來,往前走着,背影有點寂寞。
一直背着秘密,也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黑貓猶豫了片刻,追了上去,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知道誰是天道的話,主人難道就會不幸福嗎,能讓主人幸福和不幸福的,只有景止吧。”
說完這句話,兔子君的背影僵硬了下來,臉朝地倒了下去,隨即又爬了起來。
“小白,你的毛髮上都是泥土,我給你舔一舔。”黑貓伸出了貓主子,推搡了一下兔子君,“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看把你嚇得,景止怎麼可能是天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兔子君抬起頭,看到了時九的身影從草叢邊上掠過,心下一驚。
它站起身來,把小黑的腦袋按到了地上,“你這隻笨蛋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兔子君:“我從時遲展現出他繼承的能力時候,我就知道了!”
“不是,我是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個笨蛋的?”小黑的頭從地面上又抬起來了,並不在意小白的粗暴行為,它後知後覺地道:“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
兔子君拿起了狼牙棒,想起了時九說的,有一種方法,叫做物理失憶,非常適合用來讓對方忘記他們本不該記得的東西。
黑貓看着兔子君一臉兇惡地揚起了狼牙棒,隨即閉上了眼睛,這次估計是來真的了。
它的腦袋轉了幾圈,最終意識到,自己剛剛從小白的口中套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景止,是天道?而時遲繼承了天道的能力?
時遲也是時九的孩子……
時九喜歡景止,普天之下,非他不可。
而時九和天道之間又隔着那麼多深仇大恨,光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足夠時九把天道毀滅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了。
這個關係有點亂,它需要緩和一下。
景止是天道,景止是天道,景止是天道!
小黑的貓眼一翻,暈了過去,不可以,它不接受這件事情。
這件事比時遲是天道給它帶來的衝擊力還要大。
景初和時遲那兩個熊孩子,一定是早就知道這回事了。
黑貓恍然大悟,這原來才是那兩個熊孩子把它從雲荒帶出來的原因,他們一直詢問它關於時九和景止的往事,還有時九和天道之間的恩怨,原來是因為景止就是天道。
天道怎麼可能是個人呢……呵呵呵……
黑貓兩眼一晃,暈了過去,那可是主人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硃砂痣,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主人的仇敵了呢?
時九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外面,時遲站在她旁邊。
景初主要是受了驚嚇,她手上戴着的腐鐲,會影響她的體質健康。
畢竟這可是能帶來瘟疫的神器,對持有者並不友好。
莎莉亞和紅寶石已經趕忙去翻閱古籍了。
景止在帳篷裏面陪着景初,景初現在有些發燒。
時遲悄悄地抬頭,看向了時九,不同於往日,時九總是唇角帶着溫和的笑容,現在時九的神情有些嚴肅,秀氣的眉皺在一起,一雙墨色的眼眸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母親,您生氣了嗎?”時遲小聲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時九輕描淡寫地道。
“母親,在想什麼?也許我也能給出點意見呢。”時遲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唇角翹起,帶着一抹笑容。
時九沉默了良久,看向了時遲,問時遲:“如果死了父親的話,我能養活你和景初嗎?”
時遲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臉色有些蒼白,斟酌着措辭,“還是父親在的話,會很好吧,別的小孩,都是有父親的。”
“很好嗎?”時九若有所思地重複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突然浮現了笑意。
“嗯,在三千世界的外面,我還是很有錢的,可以給你和初初再找個父親。”時九的眼神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找個好看的,特別特別好看的。”
時遲卻覺得有些害怕,雖然平日裏母親也會在他和景初犯錯的時候懲罰他們,可是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笑……
越是笑得溫和,那就意味着母親的憤怒已經到了更高的程度。
時遲怔住了,毫不猶豫地答道:“母親……母親,母親不是說這輩子都和父親在一起的嗎?母親……你真的生氣了嗎?”
難道就像是小白哥哥說的那樣,一旦母親知道父親是天道的話,就會毫不猶豫地一刀捅了父親嗎?
都怪他,如果他當時按捺住好奇心的話,沒有把小黑從雲荒帶回來,試圖弄清楚父親和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是不是現在母親就不會發現端倪……
時遲拉住了時九的袖子,無聲地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眸里映照出時九的面容,眼淚盛滿了眼眶。
時九看着時遲,伸手擦拭了時遲的眼淚,笑着道:“遲遲,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