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親愛的,我認輸啦
此時的時九和景止,還在對戰場上的事情應接不暇,對將要到來的事情一無所知兩個。
景初和時遲兩個熊孩子,已經開始計劃着要悄悄地潛入戰場,由時遲開門,把那些從地獄歸來的吸血鬼,放到其他的世界裏。
時遲和時九的脾氣很像,都以為能夠改變一切,將一切都把握在手心。
而事實卻是,命運早已將一切都計算在其內。
它贈與的每一份禮物,早已都標好了價碼。
與此同時,時遲和景初還要搞清楚,葉尼塞和瓦蓮娜是誰。
不能因為操作失誤,把思明的父母也塞進去,那樣的話,就太對不起思明了。
思明是個好人。
在景初的世界裏,人劃分為兩類,非黑即白。
一類是她喜歡的,那就是好人,而另一類,則是她不喜歡的,那就是壞人。
她尚且不知的是,在那之間,還有一類,在中間的灰色地帶。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即便是景初和時遲已經做好了計劃準備,可還是被現實阻攔。
自從時遲被吸血鬼攻擊,受傷之後,西澤爾莊園的防衛就提高到了銅牆鐵壁的程度。
別說是一隻鳥,就是一隻小蜜蜂也不能隨便進出。
而聖教堂也派人過來了,嚴防死守,不許他們出門。
管家每隔一個小時就會來檢查一次,是否他們偷偷溜走了。
黑貓想要見到時九的心情,和兩個熊孩子一樣迫切。
可是孰輕孰重,黑貓還是很清楚的。
它不能讓兩個有一點小聰明和小本事的孩子,去危險重重的戰場。
如果那樣做,兩個小傢伙出什麼事情的話,它大概沒臉再見到主人了。
在小黑面前,時遲不敢展現出他創造門的能力,那大概會被小黑告訴給時九。
到時候,也不用他們去救父親和母親了,母親會直接把父親一刀捅了……
那樣的結局,可不是時遲和景初想要的。
小黑認準了時遲,別的什麼事情都不做,只盯着時遲。
因為兩個孩子裏,時遲是更像是時九的那個孩子。
貌似溫和,真正想要闖禍的時候,悶聲不吭就把事情辦完了。
其實時遲,才是那個更能惹事的孩子……
簡稱為事兒精。
這是小黑作為貓的直覺,不會有錯的。
時遲也做好了打算,和小黑貓坑爭到底,看誰熬得過誰。
總會有疏忽的時候的,看誰先輸。
而景初還在練習着飛行,這是她和時遲的方案B……
一旦景初張開那對的黑色的翅膀,整個西澤爾莊園的人都盯着她,就像是看個奇珍異寶。
亞特蘭蒂斯大陸現在已經巫師和魔法師合法化了,不少巫女都能飛的,他們的小姐,只是特別優秀了一點。
景初打算好了,只要她飛地足夠高,那就一定能帶着時遲咻咻地飛出西澤爾莊園。
而心裏藏着事情的景初,根本就不能專註於練習,她已經撞壞了庄園裏面的第五塊玻璃了。
這種全世界都要和他們對着乾的感覺,讓兩人深感無力。
就不能有一個智商不在線的人嗎?
讓他們兩個去拯救世界不好嗎?
時遲做了預言的夢,漆黑的天空之上,吸血鬼們通過天頂之上的黑色大門,蜂擁而至,前往另一個世界。
那扇門,只有他能打開。
到時候,他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
現在戰場上戰勢焦灼,吸血鬼獵人們的處境也變得愈發艱難。
人類的身體總歸是有限制的,比不上吸血鬼的身體強悍,以血肉之軀,抵擋痛覺遲鈍的吸血鬼,沒有絲毫的體質優勢。
吸血鬼只要吸口隨便什麼生物的血,就能快速地恢復身體。
可人類吃飯,卻做不到那種程度。
吸血鬼在夜晚行動,可這卻是人類休息的時間。
在黑暗之中,吸血鬼的視力也比人類的要優越。
這是關乎於整個人類生死存亡的戰爭,除了咬牙堅持,沒有別的辦法。
為了對抗這種局面,免於處於被動狀態,吸血鬼獵人們採取了另外的一種策略。
晚上的時候,吸血鬼獵人們並不出擊,而是用大量的魔法陣防禦着吸血鬼的入侵,魔法陣的材料都是拿錢在燒,魔法師的精力也支撐不住了。
兔子君現在也不管什麼職業道德了,把從前的那些地獄裏面的陰暗咒語都施展了出來。
魔偶就是詛咒本身,因而用詛咒的時候,從來都不帶心虛和猶豫的。
等到白天的時候吸血鬼獵人軍團再出擊,到處搗毀墳墓,抓到落單的吸血鬼,就嚴刑拷打。
從博爾吉亞死後,吸血鬼軍團里都是這些任意妄為的吸血鬼,更無所謂的忠誠和團結。
曾經由鐵血帝王領導的吸血鬼血族,早已不復曾經的繁榮,只不過是密族的附庸和炮灰。
吸血鬼獵人們正面剛是不可能了,也就偷襲勉強維持一戰局那個樣子。
吸血鬼大軍具有的神器都是邪乎的那種,還是群體傷害,剛不過。
而獵人們擁有的六件神器,在晚上的時候被莎莉亞拿去搞研究。
白天的時候被拿出來作戰,物盡其用。
現在時間又過去了一周,儘管聖教堂里有阿方索一直坐鎮,沒有後顧之憂,在戰場上待得太久,獵人們的情緒已經開始出現了異常。
時九和景止也在鬧脾氣,上次的事情,顯然現在還沒有翻篇。
但時九生氣的時候並不會大吵大鬧,也不會把脾氣表現在臉上,她的憤怒是在潛移默化之中。
時九依舊是那副雲淡風清的模樣,唇角帶着溫和的笑容,對所有人。
她只是對景止不加以辭色,簡直是把景止當做是隱形人。
景止試圖和時九搭話,結果時九一個眼神都沒給景止。
本來一天中也沒幾次見面的時候,現在還冷戰。
景止現在很鬱悶,也不知道要怎麼哄着時九。
兔子君說這是七年之癢,大多夫妻都是這個時候感情趨於無和破滅的。
現在已經是時九和景止結婚的第八年了,也到時候了。
兔子君在地獄裏待了幾千年,見過的鬼比一般人吃過的鹽都要多。
吸血鬼小隊的眾人給出了主意,試圖挽救一下景止和時九的感情危機。
實在不行的話,老大,你就犧牲一下美色吧,嫂子一定會原諒你的。
嫂子不是常說嗎,看着老大的臉還有身材,打死都不跟你離婚的嗎?
於是,夜色昏沉的時候,景止走到了時九的營帳。
二話不說地躺平在床上,看向了一旁的時九。
“小九,把我自己當做是道歉禮物,送給你,行不行?”
他自顧自地解開腰帶,修長的手指停在了領口,緋紅的唇角帶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容。
領口扯開,露出骨瓷一般白的皮膚,還有一對美人骨。
時九挑了挑眉,漆黑的目光里閃過一抹艷色,轉瞬即逝。
她走近了景止,隨即把腰帶從地上撿了起來,塞到了景止的手裏。
“衣服不能脫,編輯會封禁的。”
氣了好幾天,現在看着景止自薦枕席,又乖又軟的模樣,時九心軟地不行。
“你後背的傷,現在好了嗎?這樣平躺着,疼不疼?”時九坐在了床邊,伸手掀開了景止的襯衣,要看景止後背的傷。
景止下意識地按住了時九的手,溫聲道:“別看了,小九,很醜。”
自從知道時九是見色起意才喜歡他之後,景止就有點在意了,自己是不是會不好看,就連多了一根皺紋,都會很緊張……
過了八年,他們有了景初和時遲兩個孩子,可是小九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就像是八年前,在槍聲中和他接吻的女人。
黑漆漆的眼眸,像是無盡的深淵,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這輩子,大概都逃不掉了。
時九冰涼的手指滑過的瞬間,景止的瞳孔縮了縮,耳尖通紅。
她的唇也很冷,輕輕地吻過疤痕遍佈的後背。
如同黑色的荊棘藤里,開出了一朵馥郁的玫瑰。
“景止,我的心意,與你的相同,比起你受傷,我更願意,自己受傷。”時九伸出手,撫摸着景止的臉頰,漆黑的眼眸里有水霧瀰漫開。
一滴眼淚,停在了他的鎖骨,冰涼的手指撫過。
她是個冰冷的人,可是卻會為一個人類,流淌出溫暖而苦澀的眼淚。
“如果當時你選擇相信我,沒有推開我的話,現在你就不會受傷……”
“我不能冒險,小九。”景止伸手,擦去了時九面頰上的眼淚。
“不哭了,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打仗呢……”
景止伸手,時九脫掉了鞋子,到床上躺下,蓋上被子睡覺。
時九在景止的唇角落下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我收下這了,不過要延期兌現,隊長。”
時九雙手放在了身側,對着景止笑了笑,面對面,她不生氣了。
明明下定了決心,要生氣地久一點,卻還是動搖了。
他似乎總是很擅長,如何不動聲色地,悄無聲息地佔據她的內心。
“親愛的,我認輸啦。”時九的額頭埋在景止的懷抱里……
此時的景初和時遲依舊在試圖智取。
景初最近一直用一大包小魚乾把小黑埋了起來,持續了一個星期,今天玩真的了。
她把包套在了小黑的頭上,連貓帶小魚乾鎖在了房間裏。
某隻笨貓還對此一無所知,沉浸在了被小魚乾擁抱的快樂之中。
最近小主人對它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景初和時遲這段時間裏,從小黑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事情。
關於他們的父親和母親,到底都一起經歷了什麼,還有時九和天道的糾葛,一起權衡了一下。
為此景初和時遲還製作了一份評分表,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即便是時九得知了真相,父親就是天道,那也應該還是會愛着父親的。
畢竟不知者無罪,父親又不知道他自己是天道。
從別人口中得知的真相,永遠都不是真相本身。
小黑和時九經歷的世界之中,時九可以為了景止不顧一切,景止也願意為了時九付出一切。
他們可以為彼此獻出生命,情不知從何起,一往而深,沒有任何的隱瞞和欺騙……
可小黑不知道的是,在遇到景止之前,時九過的都是怎樣的人生。
在失去了景止之後,時九度過的又是怎樣孤獨的歲月。
片刻的歡愉,疼痛卻是長久的存在。
刻骨銘心,蝕骨危情。
當一段感情從隱瞞和欺騙開始,註定就不會平靜地走下去。
時遲和景初成功地來到了軍營,現在大多數的人都不在軍營裏面。
景初和時遲躲在了一個營帳的後面,而在下一刻,時遲的肩膀被一個小石子砸到了。
他快速地回頭,看到了兔子君還有人偶娃娃,它們正用一種很不高興的目光注視着他們,不言而喻的質問,你們怎麼在這?
時遲的唇角翹起,景初沉默不語,這種場面,只要景初來解決就好了。
“小白哥哥,紅寶石姐姐,我覺得自己可以解釋一下。”時遲溫聲道。
話音剛落,時遲拉着景初的手退後了一步,身後浮現了一扇門,他反手打開了門的把手。
拉着景初,和景初一起退到了門裏。
門外隔絕着兔子君和人偶娃娃氣急敗壞的聲音,“人類小崽子,你們竟然敢騙我們,你們回來,倒是解釋啊。”
門的後面是一片高空。
因為時遲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想好,目的地要去往哪裏。
作為一個宅男,他知道的地方,屈指可數。
景初拉着時遲的手,隨即又覺得不安全,伸手抱住了時遲的腰,“遲遲,你抱緊我。”
時遲的瞳孔縮了縮,隨即閉上了眼睛。
景初身後的翅膀張開,羽毛破開空氣的聲音很利落清脆。
兩人隨即從將要高空墜毀的狀態,變成了往上飛行的狀態。
力量會在你需要它的時候出現,只要你相信它的存在,那就足夠了。
時遲從景初的懷抱里睜開眼睛,覺得鼻子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疑惑地問道:“初初,我們怎越來越高了?”
景初訥訥地道:“風太大了……我飛不動了。”
時遲苦笑不得,抬起了頭,對着天空的上方伸出了手,一扇新的門隨即出現。
景初鼓足了一口氣,往着門飛了上去。
時遲伸出手,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