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哭吧女兒
“嗚,乖女兒。”項峰拍了拍姑娘的肩:“這就是這款甜品的美妙之處了,能拿在手裏吃固體形態,也能放在碗裏,當湯喝,隨心所欲。你可以試試好不好喝。”
那姑娘果然低下頭,抿了幾口,如牛奶般的哈根達斯:“嗯,確實味道還不錯,這裏面除了牛奶,還有果香呢,甜甜的,真好喝。”
另外一邊,老頭,也是吃得興高采烈,大塊的牛排吱呀吱呀嚼,嚼得滿嘴流油。
項峰輕飲了一口葡萄酒:“閨女,還有李老,你們現在,是否相信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呢?”
老頭吃得滿嘴流油,點了點頭:“反正我也沒什麼記憶了,別管您原本和我關係如何,以後就把您當主人好了,跟着您混,有牛排吃。”
那姑娘也點了點頭:“和李老的想法一樣,我也沒什麼記憶了,以後您就是我的父親。對了父親,您叫什麼名字,我以前的名字又是什麼?”
項峰搓了搓手,嘻嘻笑了笑,“聽好了,咱們家姓項,霸王項羽的項,你原本的名字叫……項桃,我平常就叫你阿桃。”
這一時要給人起名字,還真讓他糾結,直接就把認識的人名字借過來就完了,反正名字這東西借了也不用還的。
“項桃?”姑娘一皺眉:“這名字怎麼怪怪的?”
“哪裏怪?”
“像桃,像梨,還是像蘋果,你不感覺怪怪的么?”
“是有點怪呀。”項峰摸了摸腦袋:“那要不再改個?”
那姑娘仰頭懷疑道:“我都長這麼大了,名字這種東西要改,您等到今天才改?”
項峰一臉尷尬,隨即卻是眼眸一轉,神色沉靜起來:“唉,姑娘啊,這名字不好聽,其實爹早就知道了,但你娘從小就喜歡桃樹,喜歡桃花,喜歡吃桃。
於是,便給你取了這名字。
如今,你也失去記憶了,算是一張白紙重新寫過,而你娘她……嗚嗚嗚……你娘她,反正也去世了,你要是想改名,爹這次支持你。”
“項桃這名字,是我娘取的?”姑娘睜大眼睛。
項峰掩面而泣:“是她取的,是她太固執,就算你不喜歡,也一直要叫你阿桃。算了,你現在想改,爹就重新幫你取名。”
“不。”姑娘忽而堅定起來:“這名字我不改了,以後我就叫項桃。雖然我對娘一點記憶,也沒留下,但她肯定是個慈愛的母親,她把最喜歡看的桃花,最喜歡吃的桃子來給當名字,一定是充滿了對我喜愛……可是她……”
“卧槽!”項峰悚然打了個顫:“這尼瑪的,磨破鐵鞋十幾雙,這個東東還是要來了嗎?”
就見兩滴晶瑩的淚珠在姑娘眼中打轉,只差滴溜一下子就要滾出眼眶。
那淚珠,項峰看得明白,帶着點點金色,一股異常強大的魔力,無需接觸,他已能察覺。
這就是命運之水!
“姑娘,別提你娘,一提你娘,我就想哭。”項峰再次掩面而泣:“她真的是好女人呀,冬天凍得手都紅了,還給你納鞋墊子,一納就是一個晚上,點着煤油燈,連眼都快熬瞎了。
就是為了讓你在初春的時候,能穿着新的繡鞋,出門見同學。
結果你的鞋是納好了,可初春的時候,她的手,都被紮成馬蜂窩了。”
姑娘一下子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爹,我娘還要親自納鞋呀,咱們家的情況當年那麼差么?我看您現在挺有錢的呀,這種豪華的酒店,也隨便帶我和李老來吃喝。”
“我了個去的。”項峰已飛快取出一個白瓷小瓶,刷刷刷,以間不容髮的敏捷,將所有的淚珠全部接住。
“爹,您幹嘛接我的淚呀,您怎麼不回我的話?”
項峰道:“窮!咱們當年窮得連鍋都揭不開的,都怪你爹當年沒本事!跟人比武時,不小心被人一掌震傷了心脈,躺在床上,半年都沒下來。
你娘變賣了家財四處求醫,才換爹一條命回來,所以,後面等我病好,我從心中發誓,有生之年絕不辜負這個女人。
我努力修鍊,努力賺錢,才有了咱家現在的家底。”
“原來是這樣。”姑娘哭得更狠了:“您和娘真是要相愛呀,可惜,我再也見不到娘了……嗚嗚嗚。”
姑娘一下趴到項峰肩頭,項峰輕輕拍着她的背:“姑娘你莫哭……不,是使勁哭吧!女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因為沒死娘。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就是草啊。
從今以後,你就沒媽了,就咱爺倆過了……就咱這爺倆了呀!”
項峰哭得比那姑娘還大聲起來,越說竟是真的越傷心,把一旁的‘李老’都看呆掉。
李老亦滿臉痛惜道:“主人,還有……小主人,還請你們節哀呀。我想夫人,就是在天上,看到你們這副樣子,她也不會放心。”
刷刷刷刷!
項峰的白瓷小瓶又一連接到幾十滴淚水。
“你不會懂的,李老。”項峰哭道:“畢竟夫人她是我的夫人,是我孩子的娘親啊。她是我們最親愛的人,沒有她,哪裏來的項桃,哪裏來的我項峰……的今天?”
連牛排店的食客們都看呆了。
“怎麼回事,這一家人,剛剛還高高興興吃飯呢,怎麼說哭就哭起來了?”
“誰說不是呢?怕不是神經病?”
“人家家裏死人了,你們啊,積點口德!”
圍觀群眾竟是越來越多,連那飯店的老闆都驚動了。
“我說,這位客人,你們家的不幸,這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這樣好不好,這一單我請,你們還請節哀一下。”身着深色西服,氣質儒雅的老闆,向項峰建議道。
項峰抹了抹自己的淚,又在姑娘下巴下接了幾滴淚水:“這不是我們想節哀就能節哀的事情。哀大莫過於心死,我和我女兒的心,現在都死了。”
旁邊的姑娘,抽噎了兩聲,卻是止住淚來,面現不好意思神色,拿胳膊捅了捅項峰:“爹,這裏人太多了,咱們別哭了,再哭就影響人家做生意了。”
“哦,是這樣嗎?”項峰揉了揉眼:“那你答應爹,咱們回家再給續上這悲傷的氣氛?”
“嗯。”姑娘嗯了一聲,羞得臉通紅。
項峰卻擺了擺手:“老闆,這一單,你說的請是吧。”
老闆木然點了點頭。
“哦,那好。李老,讓他們給再打包兩個夔牛牛排,十個大甜筒,咱們走了,回家咱們再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