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西南

鬧騰歸鬧騰吧，葉妍讓蘇小雨教導“戴長樂”怎麼當一個五講四美的新時代青少年，又拉着米諾斯到一邊研究了一番“暫住證”的書寫方式，最後依然是給開出了一張協議，准許阿波羅解除附身，恢復行動自由，但是禁止他使用神力，順帶給添了幾條其他限制和懲罰措施。

“你要的條子給你了，簽了協議，就可以解除附身了。”葉妍把新鮮出爐的條子遞給瞭望眼欲穿的“戴長樂”。

至於“戴長樂”在看到某張嶄新的批條后，是什麼表情……

米諾斯順手拍了下來，準備300年後傳給其他神明共同鑒賞。

“你！”戴長樂瞪着葉妍，前面的那些也就算了，後面那些處罰措施是怎麼回事？女人你腦子裏有坑嗎？不，不對，肯定是那個“神奸”出的“好主意”！

“你是非法入境，給你的條子一過期，結界就會繼續排斥你。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盡量延長協議的有效期了。別看這協議的制約噁心，但是你不違反不就沒事了？難不成你要個行動的自由，就是為了害人？”葉妍將協議擱在桌面上。

“……我放達芙妮自由，你把違約的懲罰改成天打雷劈或者別的隨便什麼！”戴長樂咬了咬牙，最後恨恨地擠出一句。

“行！”葉妍笑眯眯地答應了，又將準備好的另一份協議遞了過去。

看她這早有準備的樣子，戴長樂自然知道這女人是故意挑釁他來的。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華夏新聞上老是念叨的話“弱國無外交”！唐唐一介主神，竟然得忍受一個凡人女性的挑釁。

“戴長樂”板著臉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的兩個神文落在紙上，原先普通的紙張瞬間閃過一道璀璨的光華，在幾人的注視中變成了某種類似帛書的材質。

在法則的溝通下，“戴長樂”自然明白這份帛書的作用。這道協議必須近身攜帶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弄丟了，那場景分外美妙……既然協議達成，他自然就該與戴長樂這孩子分離了。也沒做什麼準備，他一步踏出，直接從小孩身體裏走了出來，隨手抄起帛書塞在了腰間。

“女人，我記住了！”金燦燦的神明這麼說道，他的下巴高揚，微斂的眸光里是赤裸裸，帶着屈辱的俯視。

“可別記住。”葉妍搖了搖頭，上前把阿波羅身後眨巴着一雙烏溜溜大眼睛的小孩兒抱到了身前。

小孩兒一臉好奇地看看周圍，又仰頭看了看面前三個高大的青年人。

“長樂，趕緊謝謝哥哥救命之恩。”葉妍對戴長樂說道。

“……謝謝哥哥。”戴長樂被抱得愣了一下，被轉向金髮神明的時候，一雙眼卻立即笑成了月牙兒。在他又痛又冷又餓的時候，是這個哥哥擁抱了他，他還記得他帶來的溫暖和平靜。

“乖。”阿波羅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僵硬，卻真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傲慢！

葉妍放心了幾分。也許是古人淳樸，所以這些神明雖然脾氣惡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但是實際上也許還是有幾分人性的？

“你和丐幫的人接觸過，所以能麻煩你幫忙找出那些人嗎？就當欠你一個人情？”葉妍問道。倒不是非他不可，但是多接觸多交流是互相了解的一個渠道，表面上是欠了阿波羅一個人情，但實際上卻是化敵為友的一次試探。

“……你那麼噁心我，還敢讓我幫忙？”阿波羅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交易。今後你需要的時候，也能要求我‘還人情’。”葉妍說道。

連同小小的戴長樂在內，三雙眼睛都盯在了阿波羅身上。

“好。但我要求使用神術。”阿波羅思考了幾秒，接過了這個橄欖枝，但是也提出了其他要求。

“神術？”小戴長樂歪了歪頭。

“就是哥哥救你時用的本事。”葉妍對着孩子小聲解釋。

她還記得阿波羅是怎麼評價周淮鎮、張美麗的，從那一句和小孩處理好關係的方式，就是不處理他身上的骨折，還把人餓個半死，就能想見戴長樂當時的處境有多麼不妙。如果不是阿波羅的附身，小長樂哪怕還活着，怕也會落下殘疾。

“其實沒必要求着他認人。給那兩個嫌犯看照片的時候，我在邊上看着就好，他們要是說謊我會知道的。”米諾斯說道。在阿波羅還對他們抱有敵意的時候，允許對方使用神術，實在太冒險了。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突然抽風，選擇和他們同歸於盡！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像他那樣就可以了，至於人情不人情就免了。就當是這麼久以來，白吃白住的報酬吧！”阿波羅瞪了米諾斯一眼，心裏倒也沒多生氣。認人的事情，確實不是非他不可，葉妍讓他幫忙，等於白送了一個人情與他，這誠意他心領了。只是有機會，他一定要揍米諾斯一頓！這吃裏扒外的傢伙！至於他們兩個是不是在唱雙簧？那也無所謂，反正與他無害！

“行吧！明天我給你補一張條子。”葉妍點了點頭。

“你的身份證明我也會讓人幫你安排，希望你能早點適應這個時代。你有什麼需要或者疑問，都可以跟小雨姐說。”葉妍說道。阿波羅在戴長樂身體裏住了少說十幾天，對新時代肯定有所認識，但是孩子的世界和成人的世界畢竟不太一樣，以希臘神的性子，葉妍實在沒法放心。

“謝謝。”提到蘇小雨這個御姐，阿波羅倒是神情緩和。也許是共享了戴長樂的記憶，他對東方女性的欣賞眼光倒是，比某隻冥神要強多了，起碼葉妍和蘇小雨誰漂亮，他還是分得清的！他這會孤家寡人的，不若發展一段異域戀情？

“如果是要找長樂之前呆過的那個丐幫，倒也不需要看什麼照片，我知道他們在哪。”投桃報李，阿波羅迅速進入了角色。

“哪？”

“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