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怨念殘留
呂岱抬頭一看，這人矮矮胖胖，穿着一件肥大的橙色道袍，五官扭曲着，倒三角形的小眼睛炯炯有神。
在他的身後，站着一波是他的弟子，還有三個人是執法堂的，領頭的名叫李勿言，也是橙衣弟子。
“李師兄好。
張松，你又放的哪門子屁？誰是殺害同門的兇手？”呂岱看到張松，毫不客氣地說。
“哼哼。今天早上，有弟子向我報告，張歸李盡二人，昨夜出任務，一夜未歸，經查，竟然死在了喬長老洞府的後花園。我懷疑，你這位高足就是兇手。”張松興奮地說著，唾沫星子亂飛。
“哦？兩個弟子，死在喬長老的後花園？那你應該找喬師叔，而不是跑到我面前狺狺而吠。”呂岱先是驚訝地看了齊小白一眼，聽完張松的話，馬上放鬆起來。喬長老的後花園是普通弟子隨便進的？這個張松，越活越倒退了，誣賴人都不好好調查一下。
“我敢來你面前抓人，自然是有證據的。先把這小子綁起來。”張松一揮手，他身邊的幾個紅衣弟子踴躍向前，就要來抓齊小白。
“等等。我先問你，死的這兩個人，是怎麼死的，什麼修為，致命傷是什麼，死了多長時間了？”呂岱擋在張松前面，連番拋出幾個問題。
張松皺了皺眉頭，他自己還真不太清楚。
這時，張松身後一名紅衣弟子站了出來：“張歸李盡，二人都是天地感應境，至於怎麼死的，目前還不清楚，屍體還沒找到。”
“哈哈哈哈，張松，你是三歲孩子嗎？扯慌都不用心，真讓我替你臉紅。連屍體都沒找到，你就知道兇手是哪個？天地感應境，還是兩個，讓一個引氣入竅的後輩給殺了？瞎說。”呂岱狂笑了幾聲，質問道。
張松看了看這名紅衣弟子，見後者點了點頭，信心大增，他大聲說道：“驢蛋，敢不敢和我賭一場。你輸了，一件下品飛劍，怎麼樣？”
呂岱冷笑道：“兩件。正好給我的兩個弟子一人一件。”
李勿言接着兩人的話，，說道：“我來做保人，做裁判。”
張松這才注意到身穿麻衣的巧姐，嗤笑道：“哈哈，驢蛋你這個假正經，居然學人家收隨侍女弟子，你羞不羞啊。”
呂岱驕傲地看了一眼巧姐，說道：“你就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我的親傳弟子，已經傳授了斬龍訣。”
張松一聽說巧姐已經傳授了斬龍訣，才知道呂岱原來收的真是女弟子啊，而不是隨侍。
他臉色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能夠敢練斬龍訣的女子，轉陰為陽，都是狠人。
張松見呂岱接下了賭局，臉上露出極致的笑容：“哈哈哈哈，驢蛋，你這次一定會輸給我的。兩件下品飛劍，我就笑納了。”說完他擺一擺手。
身後幾名紅衣弟子，端着一個香爐，裏面燃着一根極細的香。
“是怨念線香？”吳岱驚訝道。
“驢蛋，你說得很對，這是怨念線香。真是老天有眼，張歸李盡兩位弟子，忠心為宗門，所以竟然以一縷殘魂，系在殺他的人身上。”
怨念線香，是一種奇香，製作手法極為繁瑣。它有一種特殊地功能，可以追蹤死者的一縷怨魂，從而找到真正的兇手。
前提是，死者能在兇手身上系得極大的怨念。
張松自然是胸有成竹。
他在現身出來之前，他已經在暗中用怨念線香試過幾次。十分確認，這個齊小白一定有問題。
所以，張松特意拉上執法堂的李勿言，並激呂岱與自己打賭。
穩贏的賭局，自然要參與。
呂岱見了，微微有些皺眉。
齊小白卻很無奈的笑了。以他看來，這個所謂的一縷殘魂，就是那招殺人劍法的副作用。就是那一招天外飛仙，可以讓引氣入竅的弟子，越級殺掉天地感應的弟子，副作用就是被下了殺生詛咒。
這難道要暴露？
張松為了保險起見，親自跳到了場上，又念了一段咒語。
那香冒着煙，煙氣細長，慢慢擴散開來。
張松念完咒語，叱道：“去。”
那縷煙旋轉着，奔着齊小白就去了，並圍着齊小白做園周運動，就像陰魂不散。
“哈哈，驢蛋，你輸了，你輸了啊。怨念線香的作用，眾所周知的，兇手就這小子。來人哪，先把這個罪大惡極的傢伙綁起來，驢蛋，你趕快去準備怎麼賠給我的下品仙劍啊。”張松見狀，高興地合不攏嘴。
他與呂岱爭爭吵吵無數回，很少佔到上風。
但這一次，是徹底的完勝。
不但抓了呂岱的弟子殺人，還順便贏了兩柄下品飛劍呢。
“李勿言兄，你可是保人和裁判啊，你說說，這局是我贏了我輸了？”張松對李勿言說。
李勿言點了點頭：“你贏了。呂岱師兄，還請讓一下，我要帶回這個少年細細審問。怨念線香的效果一向人盡皆知，這個不會做假的。”
呂岱皺着眉頭，他已經從齊小白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並沒有問齊小白是怎麼殺的那兩個人，而是語重心長地對齊小白說：“你若是隨便殺人，我也不會輕饒了你。”
齊小白點了點頭：“不會。”
張松忙着向呂岱討要賭債
李勿言一把抓住齊小白，綁了個大麻花，就這麼押解着帶回了執法堂。
齊小白放棄了。
就算有天外飛仙，也決計打不過破壁級的高手。
齊小白看到一路上的風景漸漸變得陌生，環境也幽暗起來。
大鐵門，高石牆，地牢，這裏關押着無數外來侵犯的盜賊，觸犯門規的弟子，以及有情報價值的犯罪人員。
地牢裏一片昏暗，綠豆一樣大的小油燈發出微暗的光芒。
李勿言什麼話也沒說，只管拽着齊小白往前走。
這裏的牢房足足有數百個，大體可以分為三個等級。
上，中，下，一共三種等級的牢房。
上等牢房，生活用具，床鋪被褥一應具全，一日三餐，有酒有肉，除了不見天日，與外面的生活區別不大。
中等牢房，床鋪只有一堆乾草，每天有乾糧和涼水，起碼餓不死人。
下等牢房，根本沒有床鋪，連乾草都沒有，就只能睡在泥地里，不管吃喝，任其自生自滅。
齊小白眼看着李勿言，在着他經過了上等牢房，中等牢房，一直到了下等牢房。
可李勿言仍然繼續往前走。
齊小白暗中唉嘆，連下等牢房都不讓住，這是打算直接把自己打死喂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