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俏兮
凌雲峰上今天來了兩個俊俏的公子哥本是一件喜事,可不知怎麼滴,居然打起來了。
“你年紀比我小,功夫也沒我好,所以,你是師弟,聽見了嗎!”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氣勢洶洶地衝著另一小男孩嚷嚷着。
“不可能!”那小男孩或許只有八歲,卻一點沒膽怯,梗着腦袋,挺直了小胸膛:“我比你們早兩個時辰來,我就應該是師兄,這是師傅他老人家說的。”
旁邊的孩子們沒一個站出來主持公道,都圍着看熱鬧。
男孩兩眼一瞪:“你放屁,師傅說了,由我們自己決定,這樣吧,我們用拳頭說話,只要你打贏了我,你就是師兄,反之……”
小男孩也不認慫,對方兩個他一個:“行,打就打,不準哭鼻子。”
“好,來吧,你如果打不贏,趁早投降!”
圍觀的都是孩子,聽聞此等熱鬧立刻退了開,中間形成了一個大的比試場地。
兩個男孩摩拳擦掌,在孩子們的叫囂聲中沖向了對方。
剛開始還有模有樣的比劃着,你一個勾拳,我一個掃堂,虎虎生威,銳不可當。
這一番打鬥不分伯仲,讓周圍的孩子們失去了興緻,都紛紛離開。
過了一個時辰,可能是年紀小,體力有所不支,兩人居然抱成了團,氣喘吁吁地相互都狠狠地藐視着對方,卻也沒機會扳倒對方。
僵持中,一名男孩打扮的小人趁着眾人不注意沖了進去,抱着小男孩的后腰:“二哥,扁他!”
見有人加入戰鬥,兩個人頓時來了精神,都使出了看家本領。
混戰中,男孩為了抱穩小男孩腰身,使出了洪荒之力,拚命往後拽。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察覺到了手上似乎用力過猛,把什麼給掙斷了。
而後,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望着場地中央的他們,靜若針落。
兩個打架的男孩也都停止了動作。
安靜的空氣中,一個清脆而嘹亮的聲音衝破天籟:“啊……啊……”
她手裏拿着一根斷了的褲腰帶,然後順着眾人視線看過去。
只看見一片白花花的東西……
“你……耍流氓,啊……”
正在房間裏陪老和尚閑聊的男人聽見這驚天動地的聲音,幾個縱步飛了過來,對還雙手提着褲頭髮蒙的男孩就是一頓暴揍。
然後,在師兄師姐們同情的眼神中,男孩賠禮道歉,割地賠款,簽到了喪國辱權的協議,成為第二小的小師兄。
這委屈!
……
三年後,京都城,大將軍府。
“李致遠,你到底大不答應?”喬冰夏伸出手拉拽着他的胳膊,氣勢洶洶地問道。
李致遠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不,絕不,休想!”然後伸出手掐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為什麼呀?”喬冰夏噘着嘴,圓潤的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
李致遠白了女孩一眼,覺得這話像白痴:“那裏風沙大,人也粗俗不堪,窮凶極惡,更不要說還有隨時隨地的危險,傻子才去。”
“李致遠,你是不是男人,小小年紀就一身壞毛病,你怎麼不學學你爹,他在那裏生活了一輩子,說過半句苦嗎?哪像你,一天到晚弔兒郎當,簡直是你們李家的恥辱!敗類!”
李致遠狠狠的瞪着她,一雙手都快要捏出水來了:“你再說一句試試!”
喬冰夏似乎並不怕他,反而又道:“本來就是,你就知道欺負我,連我哥都不如,我哥都答應了,就你是孬種,哼?”
李致遠的怒氣無形之中瞬間熄滅了,他躺在椅子上,伸出手抓起一串葡萄,仰着頭:“我才不上當呢,你就是故意想惹我生氣,讓我答應,哼,想得美,小爺我現在就不上當,看你能賴我何,哼!”
喬冰夏咬住下唇,一雙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似在思索。
李致遠瞧見,頓時起了防備。
這臭丫頭,只要有這動作,就表示要有壞主意,他深知秉性,也深受其害。
果然,喬冰夏伸出小手指着他哇哇大哭起來:“乾娘,乾娘,遠哥哥欺負我。”
李致遠撲通一聲就坐了起來,回頭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後堂,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告狀,我哪裏欺負你了!”
親娘的脾氣他最清楚,要是知道這丫頭被欺負,肯定他沒好果子吃。
喬冰夏一邊哭着,一邊說道:“就是現在。”
“我沒欺負你呀?”李致遠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明明是你說要我親口答應的,哦,現在我不答應,你就開始告狀,小賴皮!”
喬冰夏哭着還不忘放招:“剛剛就是,乾娘說了要你照顧好我,可是你呢?是怎麼對我的,你說說?”
李致遠更是茫然,滿臉驚愕:“我怎麼沒對你好呀?”
喬冰夏翻着白眼,臉不紅心不跳:“哼,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你笑着,我哭着,這叫好呀?”
李致遠欲哭無淚,他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小丫頭片子,從見面第一天起,就給她使了不少絆子。
就拿第一次來說吧!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卻還得低聲下氣給她賠禮道歉,他冤不冤!
還有這次,明明是這丫頭心血來潮又無理取鬧,現在反倒是他在虐待,苦不苦!
這些年來,他簽訂了多少喪權辱國的條例,容易嗎?
今天好不容易想佔了上風,還背上這罪名!
什麼叫你坐着,我站着,那是她人小,說自己坐着才有平等感。
小丫頭吵着要吃葡萄,他親手去洗了端過來,還剝了皮來討好,可人家吃了幾個說酸牙,不想吃了,他才吃的呀!
還有,什麼叫他笑着,她哭着,她哪隻眼睛看見他笑了,明明是鬱悶加恐懼,好不好?
怎麼這也是理由?
李致遠還沒來得及解釋,後堂就傳出親娘護犢子般的聲音和急匆匆的影子:“李致遠,你是不是又欺負我閨女了?讓你好好陪她玩玩,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呀!是不是皮痒痒了,想挨揍!”
然後,門口就出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明明打扮得花枝招展,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霸氣十足,威風堂堂。
李致遠一聽見那聲音就顫了一顫:“沒有,沒有,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小師妹,我怎麼可能欺負她,只有她欺負我的份!”
可惜,親娘的眼睛已經被臭丫頭蒙蔽了,根本不相信他才是親生兒子,還有他的冤屈:“怎麼可能,我閨女最乖巧懂事,是乾娘的心肝寶貝,那裏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去········哎呦呦!····”
話還沒說完,李夫人的身上就趴着一個小乖乖,語氣自然緩和很多:“哎呦呦,我的乖閨女,你是不是讓乾娘跟你撐腰,等着!給你出氣!”
對於李夫人,喬冰夏從來都是不吝嗇都撒嬌賣萌。
一雙小手環繞着乾娘的腰,把小臉埋在她胸前,異常的乖巧貼心。
李夫人察覺到喬冰夏這貪戀的樣子,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眉眼都是笑,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後背,一邊打趣道:“怎麼啦,剛才可不是這樣子,我閨女已經是大姑娘了,還這樣黏人,小心別人笑話你。”
喬冰夏半靠着李夫人,語氣嫩生生的:“不怕,乾娘不是別人,冰夏最喜歡乾娘了,乾娘,親親,抱抱!”
“哎喲,這才是我親閨女,來,親親,抱抱!”李夫人半蹲着身子,對着她的小臉使勁的親了一口,並且伸出手抱起了她:“閨女,你真是乾娘的小寶寶,才不像你的哥哥,一點都不好玩!”
喬冰夏趴在老夫人肩膀上,很誇張地向李致遠做了一個鬼臉,嘚瑟地吐了吐粉紅小舌頭,意思很明確
李致遠只能悄悄地彎腰作揖,割地賠款。
這臭丫頭陰險狡詐,他又栽了!
剛才還一副橫眉怒目,現在已經是淺兮笑兮的乖乖女了。
典型的間接性抽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