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理輔導師
易曉景放下平板,對宋雲的為人還算了解。
宋雲就是一個對新人重拳出擊,對老人唯唯諾諾的中年男子,他這幾天已經研究透宋雲的秉性,當即懶散的站起來,挺起胸膛撞向宋雲,“你瞅啥?我說得就是你。”
“卧槽,大兄弟,你帶爪子嘛?”
宋雲立刻縮縮脖子,笑着道:“大家都是正常人,你別張口閉口就是神經病,多傷自尊。”
易曉景哼哼兩聲,又重新坐下。
“老兄,你是囔子被弄進來的?”
宋雲湊攏易曉景,掏出一根煙,“來,兄弟抽煙。”
易曉景吃驚的看着宋雲手裏的香煙,好奇道:“你怎麼弄來的煙?”
“從守衛室的王大爺手裏買的,他龜兒還豁老子沒得煙。”宋雲顯擺的掏出打火機,衝著易曉景說道:
“我現在做二手生意,王大爺的經銷商。來,小兄弟抽煙,這個煙安逸得很。”
“我不抽煙。”
易曉景從宋雲嘴裏聽出一口濃正的川音,對方號稱宋半仙,精通奇門八卦算命之術,關於宋半仙進入精神院的原因,易曉景暫時還不知道。
“不抽煙好,我老漢兒抽煙死得早,他以前一天要抽倆三包。我多半要隨他後塵,有點怕。”宋雲猛抽一口煙,吐着煙圈道。
“那你還抽?不怕死?”易曉景沒好氣道。
“我不是怕嘛,總得抽根煙冷靜會兒噻。”宋雲擺擺手,無奈道:“我一天不抽煙就打王逛。”
“什麼?”易曉靜只聽得懂一點兒川語,沒太聽懂宋雲說得話,“打什麼王逛?”
“走神。”宋雲向易曉景解釋,感嘆一句,“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就老打王逛,那個瓜皮班主任要是讓老子上課邊抽煙邊聽課,老子現在一定是高材生。”
“高材生?”
易曉景打量宋雲一眼,對方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要是能考上大學都是祖墳冒青煙的效果。他看着宋雲,認真的問,“你確定?”
“是噻,老子又不嚯人,每次上課,老子都要爪瞌睡打王逛,要是抽根煙立馬精神。”
宋雲重重點點頭,右手攬過易曉景的肩膀,推銷起來,“小兄弟要不試一下嗎?保證滋味巴適,我和你是宿友,八折買給你。”
“我沒錢。”
易曉景晃晃頭,瞅見宋雲正盯着自己的手錶看,不由縮縮手,警告道:“你可別打我的主意。”
“不抽就算了,我剛才就假巴意思問下你。”宋雲將抽完的煙丟在地上,想要和易曉景多說幾句話。
他進入711精神院已經有小半年的光陰,宿舍里一個連自己母親都敢捅的人,他可沒勇氣去搭理,另外一個陪屍體睡了三年的奇人,他更不敢靠近,說不準對方還愛撿肥皂,將其製作成標本。
至於李老頭兒,他倒是時不時找對方聊上幾句,可李老頭兒的反應總是慢好幾拍,久而久之,他就覺得和李老頭兒說話沒什麼意思。
還未等宋雲開口,門外就是傳來腳步聲。
屋內五人齊齊向外看去,透過玻璃窗,他們看到一個護士和一位保安。
“1-516-5號,請你出來一下,隨我們到心理輔導室。”外邊的護士推開門,冷冰冰的開口后輕皺眉頭,立即逡巡一番易曉景五人,生硬的問,“你們誰抽了煙?”
“什麼煙,什麼煙?”宋雲踩着煙頭起身站起,笑眯眯的盯着護士,“么妹兒,你又變漂亮了,有沒得男朋友嘛?看我合適不?”
“1-516-4號病人,你該吃藥了。”
女護士沒去看宋雲,冰冷的回話。
宋雲也不生氣,趁機輕挪步子將煙頭往後踢入床下,笑嘻嘻的靠近女護士,“么妹兒,我得的是相思病,你嘴巴給我啃兩口好不?你那兒甜的很,能解我相思病。”
女護士立即退出去。
宋雲見護士退出房間后,立即暗自鬆口氣,心裏蔑視起女護士,瓜皮一個還敢嫌棄他。
“1-516-5號快出來。”女護士不耐的催促起來。
“我有名字,叫易曉景,可不是手腕上的1-516-5號。”
易曉景抬起自己左手腕輕輕一晃,瞅着手環說道:“還是你覺得我們這些人不配有名字?”
女護士看着易曉景緘口不言,沉吟半晌後轉身離去。她身後的保安用橡膠警棍敲敲門,翻個白眼,“易曉景,跟我們走吧。”
“哦。”
易曉景慢慢走出房間,跟着倆人來到心理輔導室。他透過門隙看見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白衣女人圍着桌子側對而座,正低頭仔細地看着文件。
“范醫生,病人帶到了。”
女護士敲敲門,溫溫柔柔的開口。
易曉景微瞟女護士的側臉,略為鄙薄女護士的性情。
“請進。”
白衣醫生抬眼循聲看去。
門被女護士推開,易曉景隻身一人緩緩走入。
“請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范紫玉,畢業於北清大學,擁有....”
“范女士,你不需要向我述說自己取得的成績。我壓根不用從你身上得到安全感、希望以及病情痊癒的信心。還有,你大概沒有摸清我的經歷。”
易曉景打斷范紫玉未說完的話,低頭看向對方面前的文件夾,他嘴角一撇時,指尖閑敲桌面,“你沒收集我的個人經歷嗎?我大學期間可是選修過心理學。”
“呵!”
范紫玉嘴角輕抿,僵硬的露出笑容,聳聳肩以後盯着易曉景輕聲道:
“你的經歷以及人際家庭關係,我都有收集到。”
范紫玉極有興趣的觀察着易曉景,不急不緩的開口,“你大學期間主修網絡信息的安全和維護,曾加入過一個黑客組織。不過你在大三的時候就退出了,後面又參加了不少極限運動項目。
至於選修的心理學是在大二時期,那一年,你換了八個女友。易曉景,我沒說錯吧?”
易曉景抿抿嘴,雙手按在桌子上,目視着范紫玉,冷聲的問,“你和那群黑衣人是什麼關係?”
范紫玉沒有立即回答,翻開文件夾抽出一張明信片遞給易曉景,緩緩道:“我只是一名心理輔導師。”
易曉景凝視着范紫玉的雙眼,直接將明信片撕碎,起身俯瞰着對方,深鎖着自己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