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p
幾人約定的地方是公園附近的一家燒烤店。
辛嵐、老賈點好串，沒等多大一會兒，吳妙依和許菁顏來到了這裏。
吳妙依和方親宇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七左右的個子，相貌普通，一頭烏黑秀髮很是喜人。今天穿着背帶褲，配着白色的T恤和小白鞋，很是漂亮。
許菁顏比吳妙依稍矮一點，一張蘿莉臉，笑起來清純可愛，不知道的話都會以為她是個初中生。白皙的皮膚襯着一件過膝的天藍色連衣裙，左手帶着一個淡紫色輕薄透氣的護腕，怎麼看怎麼覺得秀色可餐。
“喵姐姐！”方親宇站起身，高興地打着招呼。
吳妙依攏了攏頭髮，衝著方親宇微微一笑，坐到方親宇身旁。
許菁顏拉過椅子，挨着吳妙依，坐在老賈的身旁。
“喵姐姐，”方親宇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考的怎麼樣？”
“感覺比平時要好一些。你呢？”
方親宇開心一笑，道：“我算了算，數學應該140以上，語文110左右吧，文綜差不多能答到230、240，英語就不知道了，估計能蒙個6、70分。”
“小親考的不錯嘛。”許菁顏將飲料遞給老賈，讓他擰開。
辛嵐分着餐具道：“咱們幾個裏就妙依和小親學習最好，老賈是體育生，文化課過線就行，只有咱倆最次。菁顏，你打算報什麼學校。”
許菁顏接過老賈遞迴來的飲料，道：“我不打算再念了，打算過幾天就去找工作。”
老賈吃驚道：“怎麼說不念就不念了呢？我……”
“我這種成績，繼續念的話也就上一個專科，學費還貴，念了也是在浪費錢！”許菁顏打斷老賈的話。
幾人一時間沉默不語，直到服務員將烤好肉串上到桌上。
老賈拿起一串，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簽子尖，之後遞給許菁顏，道：“那你打算去哪裏打工？”
“沒想好呢，先找找看。”
“要不你去我家，幫咱爸咱媽買水果咋樣。”
“你說什麼呢！”許菁顏伸手掐了老賈一下，羞紅了臉。
辛嵐也擦着簽子尖，遞給吳妙依，微笑着看着二人。
“要不等我去哪裏上大學，你就跟着去哪裏，到時候我也不住學校，咱們租一個小窩咋樣。”
“誰要和你住一起！”許菁顏拿起一串塞進老賈嘴裏，嬌嗔道。
老賈嘿嘿一笑，擼着肉串。
辛嵐道：“老賈，你啥時候帶菁顏見你爸你媽啊？”
老賈扯扯嘴角，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啥時候帶妙依回家？”
辛嵐看向吳妙依，道：“她要是願意，今天晚上我就帶她回家。”
“呦呦呦！和我你吹啥牛，你要敢帶她回家，你不得被男女混合打？”
老賈捻着一根簽子，粗着嗓子，學着方父的模樣道：“行啊！真出息啊，供你念書，沒能給我拿回來錄取通知書，倒給我帶回來個兒媳婦！”
“那咋滴，那可不只是一個兒媳婦，到時候她還有一張重點的錄取通知書呢！”
“嘖嘖，”老賈看向吳妙依，“妙依，你說，你願不願意跟他回家？”
吳妙依笑道：“可以，到時候還能看看他是怎麼挨揍的。”
辛嵐得意地看向老賈，然後對吳妙依道：“你要是跟我回家，我爸看你這麼好的兒媳婦，絕對不會揍我的。”
“少臭美，我是要去看你挨揍的。”
老賈看着他倆，故作長嘆道：“一個學渣和一個學霸，你們這cp是咋組呢？”
埋頭吃着的方親宇抬起頭，看向吳妙依道：“姐，cp是啥？”
吳妙依眨了眨眼，沾了飲料在桌子上寫着，道：“cp就是cerebralpalsy的縮寫，腦癱的意思。”
方親宇捏着簽子，看向老賈，道：“姐，他罵你。”
老賈看到方親宇捏着簽子，道：“吳妙依，你平時就這麼教他嗎？”
許菁顏笑道：“小親，cp是情侶的意思。知道你英語差，但你怎麼連cp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方親宇撂下籤子，正色道：“我英語不好也不怨我啊！我小學……”
“哎呀呀，別說你學英語的歷史了，都聽你說過多少遍了。”辛嵐打斷他的話道。
老賈好奇道：“說說，說說，我和菁顏都是高二轉過來，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辛嵐道：“我們倆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一個學校一個班，我們的第一個英語老師是個女的，很漂亮，教了我們不到兩個月，得癌症治病去了。”
“之後換了一個男老師，教的不錯，但也沒到兩個月，說他教的好，就給調走了。這時候第一個女老師已經死了。”
“接着就換了一個體育老師教我們英語，那貨啥也不會，上課時就拎着一個錄音機，把磁帶往裏面一插，然後讓我們跟着讀，下課鈴一響，拎著錄音機就走。”
“他的任期最長，一直教到六年級的最後半個學期，學校才換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英語老師，但是那會兒我們已經啥也不會了。”
“小升初的那個暑假我們倆去補課，結果第一節課的時候，人家老師問我倆‘What'syourname?’，我倆愣是不知道是啥意思。補了不到一個星期我倆就不再去了，因為我倆連補課班都跟不上！”
“上了初中吧，想着這回應該有好老師了，那知道教我們英語的老師是鄰班的班主任，她教自己班的時候教音標，到了我們班告訴我們不會的就自己注拼音，那會我就不怎麼學習了，小親還是那個勁兒，注拼音一直注到高中。”
“上了高中，沒分文理班之前的那個女老師，你們那會兒沒來是不知道有多兇殘。整天吹噓自己上屆教出來的一個打了145的學生。她的教學方式就是一個字‘打’，不管你會不會，因為什麼不會，就是拿着小木板打你，還總說那個145的就是打出來的，妙依還挨過她打呢。”
“分完文理班后換的這個老師你們就知道，上課雲裏霧裏的，一節課都聽不到她說幾句漢語，我們這基礎基本為零的，怎麼能聽懂。小親也從那開始不再學英語了。”
老賈和許菁顏聽得目瞪口呆，笑道：“以前在網上看過笑話說什麼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沒想到你們倆的英語也是體育老師教的！”
“真事兒，要不是沒遇到好老師，小親咋能偏科偏得那麼嚴重。”
許菁顏道：“妙依也偏科啊，其他科都好，就是數學差了點。”
“我以前數學還可以的，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數學就開始變差了。”吳妙依道。
辛嵐接道：“咱們的數學老師講得是好，就是脾氣太大了，有一次我看趙姝陽去問他題，沒多大一會就被罵哭了。”
“來來來，”老賈舉起杯道，“咱們得敬兩位學霸一杯，妙依和小親可沒少借作業給咱們抄。”
吳妙依、方親宇也跟着舉杯，喝了一口。
辛嵐撂下杯子，語重心長道：“小親，你說咱們幾個裏就你單着，那個趙姝陽咋樣，你要是同意，我幫你說說。”
方親宇紅着臉，看向吳妙依發現吳妙依也笑嘻嘻地道：“都知道趙姝陽對你有好感，你覺得怎麼樣，要不下午去公園的時候把她也約出來，一起去？”
方親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許菁顏也笑道：“趙姝陽長的很漂亮，學習也很好，不過就是太嬌氣了，不適合咱們小親，對不對。”
方親宇看向許菁顏，眼裏充滿感激，重重地點頭。
四人見他的模樣，哄然大笑。
老賈止住笑道：“行了別逗他了，咱們得小親情竇還沒開呢，估計上了大學能好些吧。”
五人又吃了一會兒，吃飽喝足，結了賬，向公園走去。
公園位於這座城市的最西北，公園西面是一座名為金剛寺的寺廟，雖然名寺，但裏面沒有一個僧人，全是尼姑。寺廟與公園之間隔着一道朱紅大牆，寺內修行之人倒也不受煩擾。
公園東側連着郊區低矮的平房，中間是鐵欄杆的牆。
公園的北面是一片樹林，樹林的盡頭也是一道長長的鐵欄杆的牆，牆上還卷着鐵荊棘。
公園不需要門票，五人從公園南面的大門進入，順着柏油路向裏面走。
許菁顏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道：“上午天還好好的呢，怎麼有點陰了，悶熱悶熱的，會不會下雨啊？”
“應該不會，天氣預報只說了陰天，沒說會下雨。”吳妙依回道。
“咦，泡泡水！”吳妙依看到一個女人吹着泡泡，小聲說了一句。
幾人向前走去，經過那個女人時，方親宇看了一眼，然後壯着膽子向那女人走去，開口道：“您好？請問您的泡泡水在哪買的？”
“艾瑪！”吹得正高興的女人聽到方親宇的問話手一顫，回身叫道。
“嚇我一跳！大門口就有賣的。”
方親宇喊了一聲謝謝，轉身向大門口跑去。
“這個多少錢？”他站在大門口前的一個貨攤前，指着一個紫色的泡泡水問道。
“五塊！”坐在馬紮上的，穿着松垮背心的貨攤老闆扇着扇子，不耐煩地道。
方親宇摸了摸褲兜，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紫色票子遞給老闆，拿起一支紫色的泡泡水跑進公園。
“喵姐姐，”他將泡泡水遞到吳妙依面前，“給你。”
許菁顏看着吳妙依接過泡泡水，眸帶笑意，揚着下巴，故作生氣道：“吖，就買一個呀？”
“我，我…錢不夠了。”方親宇小聲道。
“去再買一個。”老賈掏出一張黃色的票子遞給他。
方親宇接過黃色的票子，又向大門口跑去，再跑回了時，額頭已經微微見汗，將一支藍色的泡泡水遞給許菁顏，喘了喘。
老賈接過剩餘的錢問道：“這玩意兒五塊錢一支？”
方親宇點點頭。
“這黑！兩塊錢的玩意換個地方就漲價了。”
許菁顏打開泡泡水，向老賈臉上的吹了一串泡泡，伴着輕爽的笑聲向前跑去。老賈抹了一把臉，向她追去。
“小親，”吳妙依把手機遞給方親宇，“給我拍張照。”
她走到一處空地，身子一旋，一串可愛的氣泡在她身畔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