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臉怎麼紅了
一匹惡狼對你笑,不免心慌意亂,她兩步跳回廚房門前,“做、做什麼?”
“偷懶,恩?是想我餓的時候,把你吃了。”牧南星站在幾步之外,劍眉輕揚,眼中的幽黑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在開玩笑。
吃吃吃,這麼想吃她,他知不知道“吃”這個字不能隨便亂用!
“牛肉好了,我盛給你。”她胡亂的丟出一句話,扭頭回了廚房。
他跟進屋,斜倚門框,懶洋洋的看向忙活的她,“你臉怎麼紅了?”
紫芝手一抖,感覺耳朵要冒煙,頭也不抬地說:“少將軍很閑嗎?就算很閑也請不要打擾我做飯。”
拿起鍋鏟看似認真的翻炒野菜,天知道她有多麼抓狂。
很快野菜出鍋,和牛肉一起放在灶台上,她抬頭,“你吃吧,我想回家……”
“不行。”牧南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她的臉正對他的胸膛,從頭到腳被男人強勢具侵略性的氣息包圍。
她呼吸一滯,怔怔看着男人胸膛肌肉凹凸的輪廓。
“怎麼又不說話了?”他蹙眉,又走近一步。
可她有意保持距離,一進一退、一進一退,再回過神已退至牆角。
他一手撐在牆上,身子前傾,與她平視,“喂!聽見我說話了?我不許你回家,就留在驛站陪我。”
紫芝身子綳直,後背緊貼牆壁,與牧南星的黑眸對視。
他的黑瞳如水晶一般,純粹凈透,卻十分邪門,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她伸手推他,掌心觸及硬梆梆的胸膛,被燙似的彈了回來,“少將軍!”
“不能,離得遠你聽不見我說話。”他揉了揉耳朵,理所當然拒絕,而又變本加厲的湊近打量她,笑道,“瘦得像豆芽,嗓門卻大,明天和我進山,遇到危險就這麼喊我。”
說著,另一手的食指彈了下她的額頭,這才轉身去吃飯。
她一邊吃痛的捂頭,一邊疑惑地問,“嚴大哥呢?”
他夾菜的動作一頓,抬頭眯眼盯她,“放心,本將軍比你的嚴大哥技術好。”
“……”
第二天大早,山林晨霧還未散去。
紫芝背着竹簍,仰望大山,餘光掃過慵懶坐在巨石上的牧南星,不由嘆了口氣。
他胳膊搭在支起的右腿上,偏頭看她,“山林外圍的獵物都被捕食殆盡,我們得往深處走,你怕不怕?”
“怕什麼,不是有少將軍在嗎?”她環視周圍,抱着僥倖希望見到家人,但又落空了。
終於說了句他愛聽的話,他從巨石跳下,率先走進林子。
山林深處雜草叢生,無路可走。牧南星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蹚路,紫芝小跑緊跟,累得氣喘吁吁。
他偶爾停下觀察土壤,一路幾乎沒歇息。
她的體力漸漸吃不消,速度明顯放慢,正當她準備喊話時,一聲怪響傳來。
“嚎!”
她一愣,下意識望向傳來聲音的草叢。
一頭健碩的野豬土壤從草叢衝出,對着她撞來。
“不知道跑嗎!”牧南星臉色一黑,飛快跑過,拎起紫芝衣領,身形一閃,退後了數十步,躲開野豬的攻擊。
“是頭小野豬,他的獠牙還不夠指長,它的肉一定很鮮美!”紫芝舔過唇瓣,腦海里已出現數種野豬肉的做法。
他見到她貪吃的模樣,霽顏大笑,“的確,你也該補補了。”
但看向野豬時,眉宇間一片肅殺,野豬不比家豬,它的速度和爆發力很強,即便是幼年野豬也不能小覷。
眉眼一厲,他把她丟到一旁,飛身撲向野豬的同時,從腰間拿出鋒利的匕首,狠狠的瞄準野豬喉嚨割去。
野豬生的狡猾,滋溜一下跑開了,繞了個彎子,蹄子往地面一蹬,瞬間向紫芝橫撞去。
在它眼裏,顯然紫芝要柔弱些。
紫芝縱然有些小手段,但面對瘋狂的野豬仍不是對手,轉身便跑,但在林子裏,她的速度大減,很快就被野豬追上,眼看就要被撞飛。
危險之際,牧南星飛奔而來,擋在紫芝的面前,硬生生迎下野豬的撞擊。
“呲——”野豬尖利的獠牙刺入牧南星的胸膛,皮開肉綻。
他悶哼一聲,雙目發狠,揮匕刺入野豬脖子。
野豬哀嚎慘叫,他忍痛握住它的獠牙,利劍在它脖子裏轉動,飛快扯出。
瞬間,鮮血四濺,染紅了兩人的布衣。
砰,野豬抽搐着應聲倒地。
牧南星手中匕首插入一旁的樹榦,即使血流不止,他依舊毅然而立。
“你的傷口太深了,必須要立刻處理。”紫芝緊忙攙扶他,看向破碎的布口中猙獰的血窟窿,蹙眉斷定傷勢。
她捏了捏拳,起身在附近的草地扒拉。
萬物相相剋,附近野豬的排泄物較多,說明它常在這片區域活動,相應的藥材應該不難找。
她攥了一把車前子回到牧南星身邊,“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說著,兩手搓了搓車前子,繼而抱拳握住,隨時準備擠汁。
“你懂醫術?”牧南星靠着大樹坐在地上,神情如常,如果不是蒼白的臉色倒不出他傷上加傷。
“昏睡的時日裏,夢裏有神仙教了我些。”紫芝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
搗鼓好藥草后,她挑眉看向他,意思是你脫不脫?
牧南星雖然不信她的鬼話,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只喃喃了一句,“……正好。”便毫不顧忌的脫去上衣,露出傷痕纍纍卻很結實的胸膛。
“……”怎麼都脫了!
她原本只想讓他脫受傷的領口而已,不過既然脫了,她就忍不住打量了。
穿衣有型脫衣有料,說得就是他了。
他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有一種狂野之美,只是上面有很多猙獰如蜈蚣的傷痕,雖然增添了分血性,但着實震撼到她了。
疤痕有新有舊,深淺不一,一些疊在一起,十分猙獰,他在戰場的經歷不是她能想像的。
“你身上這些疤痕,可以用藥去除的,你……”紫芝拼盡全身力氣擠出車前子的汁,之間傷口有明顯的止血。
牧南星不以為然,“我是男人,這點傷於我無所謂。”見她一臉遺憾,目光不由落向她的領口,“你身上有疤?給我看看,如果非治不可,我可以讓軍醫幫你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