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新書試讀
“扶風老頭,你什麼時候才能放我走,我在這鳥不拉屎、鼠不打洞的破道觀待了都一年零一百一十一天了。”出聲的是個身着道袍的年青小夥子,不知道咋就想不開出來當道士了,現在的年輕人啊,一言難盡。
出聲的人正是張浪,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只不過這個世界並不叫地球,而是一個叫做諾亞的星球。
眼前這個沒有一丁點兒仙風道骨的老頭就是他睜開眼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個人,也不知是人隨觀名,還是觀承人名,兩者皆以扶風二字為名,緣分吧。
“我說你小子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當初就不該把你給救下來,讓你在那白厄河上溯流而下,漂進元化湖裏喂大沙嘴魚,省的整天在這膈應我,擾我清閑。”深灰色道袍著身老頭一臉不爽樣兒說道。
“我呸,你個糟老頭子,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把我給帶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張浪才不吃這扶風老頭的這套,“不就是讓我給你干苦力的嘛,挑水、砍柴、洗衣、做飯,都忽悠着我來做,三天兩頭就還給我喂你自製的黑不溜秋的泥丸子,你還想讓我識好歹,我沒一腳踹你去見鴻鈞就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你可以來試試,好久都沒打你了,我這雙老手可別生疏了。”風吹過,扶風道人的道袍擺子飄動,聲音卻是厚實,還有些戲謔之意。
“你個老不羞的,就會以大欺小。”張浪可不敢跟這老頭動手,這可是有前車之鑒,九段摔暴打可不是鬧着玩的,鬼知道這看起來枯瘦枯瘦地老傢伙這麼會有如此力氣的,不然他可不願老受氣。
“拳頭大,就是道理。”扶風老頭說著,語氣忽然又可惜了起來,“其實,我還挺希望你出手的,真不試試?”
“試你個鎚子試試,你當我傻啊。”張浪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可不是這老頭的不是,遠遠不是,哪怕這一年來他在他手頭學了些東西的,但沒有青勝於藍啊。
道袍老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看張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浪經過扶風道人這番話后,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因為著實有些壓抑……
停滯的空氣,是劇情的需要。
“你小子真要離開了?也罷,你也不是個能坐得住的主,年輕人嘛,總是對外面的世界嚮往的,出去闖一闖也好。”扶風道人忽然開口說了這麼段話。
“你同意了。”張浪有種想要掐一掐自己的大腿來證實一下這個真相。
“要是你想留下來繼續給我燒飯煮菜的話,我也是不嫌棄的,雖然你做的東西差強人意。”扶風老頭直勾勾地看着張浪。
“不不不了,我還是覺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更適合我,那裏才是我的歸宿。”張浪連忙說道,心裏的歡呼雀躍寫到了臉上。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雖然好像回不去地球了,但他從扶風老頭和扶風道觀里的一些書籍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認識,這個世界和地球極其相近的,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未來紀元,尤其他了解到了這個時空超前的虛擬網游業,內心無數只螞蟻爬過,火熱得緊。
“我這就準備收拾收拾。”張浪的話里透漏着興奮,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好收拾的,“老頭,我那套衣服你可得還給我了吧,可不能讓我就穿成這樣出去。”
張浪此刻穿在身上的就是粗麻布衣,也不知道從哪弄的,穿越過來的那套現代衣服老早就被扶風老頭給收了起來。
“你急哈,還早着呢。”扶風老頭像是沒有看到張浪臉上的激動與愉悅,說道。
“我靠,老頭,你誆我!!!”張浪感覺自己瞬間就能炸毛成為超級賽亞人。
“老頭我可沒興趣誆你。”扶風老頭眼神里透着光,“你是可以離開的嘛,不過這離開的日子,也可以是個三五年後嘛。”
說著,扶風老頭拽着他的道袍,無視了張浪幽怨又憤恨的眼神,向著道觀外邊走去。
“練劍一個月,一個月後會有人來帶你離開的。”淡悠悠的聲語留了下來,扶風老頭就跟他的道袍沒入道觀外的密林里了,漸行漸遠,不覓蹤跡。
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劈柴挑水、煮菜燒飯和練劍鍛體中悄然流逝。
日已上三竿,但張浪倒是起得早,那套現代衣服已經換上身。
“老頭,你確定這回不是誆我的,真有人會來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道觀來接我?”張浪懷疑地問着。
扶風老頭沒帶搭理張浪,一隻酒葫蘆開了嘴,酣飲。
等待,就是一件磨人心性的事兒,張浪來回踱步已不知幾何,總算在約摸過去一個時辰后,通往道觀的密林小徑里出現了三個黑衣男人,想來就是要等的人了。
走近,三個黑衣男人走近。
最前邊的亦是為首的黑衣男人開口,語氣恭敬,神情正色。
“扶風道長,我們是周總派來的,來接人。”王海洋說著,看了看一邊的張浪,任務里要接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這個小夥子了。
“周明清派你們來的,那你們就把那個傢伙帶走。”撂下這句話,扶風老頭就轉身往道觀里走回了。
“老頭,你不會是傷心難過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捨不得我這個大帥哥的,不過嘛,我有空還是會回來看看你,嘮嘮嗑的。”張浪見扶風老頭往回走,絲毫沒有目送他離開的想法,開口道。
“趁我還沒有想改變主意,馬上滾出我的知覺範圍。”背對着的話語照樣飄進了張浪的耳朵里。
“我擦,你還有改主意的念頭!”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張浪立馬抄起腳丫子就往外走,留下三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黑衣男人。
“你們還愣在那兒幹嘛,快走啊,我不認識出去的路的。”
聽到張浪的招呼聲,王海洋這才召喚和自己同來的兩個小弟,向著張浪的身影追上。
道觀的觀頂上,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頭,遺世而獨立,目送四人離開,清風盪過,忽地,不見身影,了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