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學生
“你年齡比我小,那不是我師弟,快叫聲師兄聽聽。”旁邊一臉未老先衰的一個男子說話,方帥只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文才,九叔的弟子。
至於另一個弟子秋生,早藉機跑了,他打翻鎮魂燈,害得四目那些顧客差點被九叔打散架,讓四目無法跟他們家裏人交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難道等九叔將火氣發到他身上。
九叔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不好說什麼。
方帥笑着喊了聲“師兄”,文才本來就比他大,又長了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兩人站在一起,說是叔侄都有人信,喊他一聲師兄,不虧。
“師弟真乖,你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裏?”
聽文才尋問,方帥留下淚來。“我出國之後家裏遭逢大變,爺爺奶奶被敵人殺死(時間——生命最大的敵人,有誰能活到九十多歲),父母永世相隔,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分處兩個世界——從此無法相見)”
方帥說的是事實,遭逢如此大變,他要是不傷心痛苦才怪。
然而在九叔聽來,卻是家裏遭到敵人襲擊,爺爺奶奶被敵人殺死,父母也陰陽相隔,無法再見,同樣是死了,實在是凄慘。
“現在我無依無靠,還請九叔收留。”
九叔猶豫了下說“你的奇門六壬之術能算到任家有劫難發生,已經很精通,況且你家學淵源,我收你做徒弟,有些不妥。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師伯,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方帥坐蠟了,他很想說一聲很妥當,他很想你為師。
九叔是那種老一輩的高人,講究師徒如父子,他沒有兒子,就將弟子視作兒子,對他們比兒子還親。所以不論文采秋生闖下多大禍,他都會幫忙兜着。
可師伯與師侄這是什麼關係,誰能告訴我一聲?這毛關係沒有好吧。
即使九叔宅心仁厚對他有問必答,問題是他上哪去找什麼道術書籍,奇門六壬那都是他吹牛的好吧,那不過是他仗着知道劇情發展亂說的,真要讓他用奇門六壬卜算,信不信還不如街邊擺攤算卦的。
但既然九叔都說了,不準備收弟子,他又不好反對,只好苦笑答應。
“多謝師伯。”
轉頭看到旁邊的四目,方帥來了精神,帶着些期冀問道“四目師叔,要不然你收我為徒唄。”
四目雖不像九叔那樣有身名,但也是道家高人,一身本事差不了多少,同樣是茅山派出身,完全可以從他手中獲得茅山派的法術。
“我師兄那裏不行,跑這邊來,拿我當什麼?”
“備胎。”
方帥暗中吐槽了句,知道想法又破滅了。
九叔不同意,他轉頭去問四目,擺明了拿他當備選人員,說他不如九叔,雖說事實如此,但你不能這樣干呀,還是當著別人的面詢問,四目也是要臉的人,他能同意才怪。
九叔在旁邊打圓場:“好了,四目師弟也是面冷心熱,過兩天說不定就會同意,你現在住在哪?沒地方的話,先在我義莊住下吧。”
“多謝九叔。”方帥內心凄苦表面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咽下苦果,早知道他就胡亂編個身世,說什麼茅山派弟子。
第二天一早就有隊伍過來,跟四目道長商量,帶着他的顧客離開,準備替他送回老家。
四目猶豫再三,在任發開出500大洋的高價之後,答應留下幫任老太爺遷墳。
方帥暗中鬆了口氣,想來有這兩位道長在,應該不會再出現劇情中那樣,任老太爺變成殭屍,咬死任發的情況發生。
他可是惜命的很,整個劇情雖然是圍繞着任老太爺與九叔之間發生,可也有不少無辜村民被咬,為了防止他們變成殭屍,都被放到火堆中燒成灰燼。
他可不想剛剛穿越還沒看到金手指,沒走上人生巔峰,就成為殭屍中的一員,然後被九叔斬妖除魔,連做鬼都不成。
那樣他完全可以入選十大最倒霉穿越者行列。
中午,九叔帶着四目一起去喝外國茶,商量遷墳的事情,這件事九叔本來並沒有放在心上,替人遷墳對他而言也不是一次兩次,早已駕輕就熟,知道該怎麼辦。
方帥既然說其中可能有問題,那就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真要出現殭屍鬼怪之類的禍害了任家人,他心中難安。
“師父,我也想去。”文才聽說了他們的目的,吵着也想去,他還沒有喝過外國茶,想要去見識一番什麼叫外國茶。
“有我和你師叔,你去幹什麼。”九叔毫不猶豫拒絕文才的要求,劇情中九叔一人,想找人陪着他一起去,防止喝外國茶的時候出醜,就喊了文才,有什麼事讓他先上,出醜也是這徒弟出醜,不關他的事。
現在不但有師弟四目,還有個方帥,已經三個人了,哪能帶文才,他們是去談生意,不是出去玩,呼啦啦一下去那麼多人,還不得被任發諷刺沒見過世面。
來到咖啡廳,推開門進去,西餐店的充滿異國情調的華麗裝飾立即呈現在三人眼中,不管是裝潢、餐桌、客人,還是菜式、用餐的方式,都和中餐截然不同,甚至連服務員的穿着都很氣派。
店裏,還有人在演奏着優雅的音樂。
從沒有來過咖啡廳的九叔、四目,頓時愣在當場,有種自慚形穢,不敢下腳的感覺。
有侍從過來問道“你好,請問三位有沒有訂位子。”
九叔一滯,他還是第一次來咖啡廳,哪裏知道要訂位子。
“還要訂位子,任發沒跟我們定嗎?”四目問道。
“原來是任老爺的客人,三位裏面請。”看三人打扮土氣,本來不以為然的侍從瞬間換了笑臉,帶着他們向二樓走去。
“任老爺。”
任發站起來迎接,笑着說道“九叔,請坐請坐,這位就是你師弟吧,果然是個仙風道骨的高人。”
“哪裏哪裏。”四目高興的眼都眯成一條縫,但還是表現的很謙虛,只是那副表情早將他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