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過宏偉的大堂,後面更是岔開很多分路,念善跟着慕寒來到了其中落院裏。
孩子們開心的笑聲傳來。
念善微微一愣。
慕寒微微一笑。
“殺人的買賣我雖然也做,可我也是有善心的人的!”
念善眼皮一跳不想理會。
直直的跑過去。
孩子們看着來人,開始還沒認出來,認出來之後開心的圍了上來。
“念善姐姐!”
“念善姐姐!”
孩子們紛紛圍上來。
雖短短的數十日卻好似離別了很久。孩子們好像又胖了起來了。
“可都還好!”
“好!有好吃的好玩的!”
“還有暖暖的被窩!”
孩子紛紛開心的說著自己的滿足。
念善忽然眼眶一熱。
在此之前他們跟着她真的辛苦,她雖然偷,可是偷來的東西大多還要分置給那些更需要的人。
災荒兵亂流連,她坐着自己以為能做到的,卻忘了孩子們也在跟着她吃虧。
“姐姐呢,要帶着你們去郡都可願意跟我走!”
“好!”
“好!”
孩子們紛紛表示願意。
只有一個微胖的大點的男孩子微微的說著不好。
“為什麼?”
“我想在這裏學習打手····”
“不行,打手就是賣命的買賣,我不同意,你跟我去郡都好生學習識字!”
念善擺正臉色一副家長模樣。
“我不要,我不要瞧着你整日帶傷回來,我要做最厲害的打手賺錢跟你一起分擔!”
男孩子眼神堅定。
念善確實心中一驚。
“不許就是不許,自你們沒有了爹娘我將你們撿回來,你們就都得聽我的,我是你們的姐姐亦是你們的爹娘!”
念善說罷挽起袖子擰着那個男孩的耳朵就訓起來。
看着念善跟孩子們的感情和他們的對話。
慕寒更是對念善多看一眼。
此時兇狠撒潑的模樣都變得格外的有趣起來。
男孩最終在念善的憤怒下乖乖答應跟着回郡都了。
走出堂口,門外早就安置好了寬大的馬車。
“思想來取,你們這一群人最容易招來人販子了,還是我派人護着你們吧!”
慕寒一把金扇子輕扇着。
“你不就是這一帶最大的人販子嗎!”
“販賣人口的又不止我一家做大!總還有人別人營生不是!我笑面堂可以不動你們,可別人就不知道了!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安全,真是好心沒好報!”
慕寒滿臉委屈。
“姐姐,就讓慕哥哥送我們吧!”
一個小女孩對着念善撒嬌着。
念善點了點有十一個人,小米粒在竺懷幽那,整好十二個人!
無奈孩子們好像都挺喜歡慕寒的,所以念善只能任由這個人坐在馬車裏。
孩子們看看念善看看慕寒捂着嘴竊竊的笑着。
念善白眼一番早就將孩子們的心思看在了眼裏。
“如今你們的姐姐可是平侯府夫人,你們過去就是享福的!”
慕寒笑的格外無害。
念善瞧着格外討厭。
“我這做了平侯府夫人還是拖你們的慕寒哥哥的福,將我綁了去賣掉的。”
“什麼?”
“什麼?”
孩子們紛紛吵鬧了起來,你一拳我一拳的將慕寒揍的不敢抬頭。
“我這不是受人所託嗎?!”
滿臉委屈。
“那你可真是會挑人,那麼多人!偏偏將我綁了去!”
慕寒不好意思的用這扇輕拍眉頭。
“就你無父無母沒有什麼麻煩可查,又與柳夕晨張的一樣!”
“張的一樣?”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張的一樣的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對啊,你不知道我瞧着的時候都覺得新奇,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別開口說話就這麼站在一起還真分不出來!”
慕寒兩隻食指一對比。
到現在都在感慨。
“可惜死了,如果沒死看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是個什麼感覺!”
念善不免有點惋惜。
“好在死了,這世上你便是獨一無二了”
馬屁拍在了馬蹄上。
“就算沒死我也是獨一無二,同面不同心。”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
“這是我笑面門的給貴客發的邀帖,以後有什麼買賣生意都可以直接來找我,我給你便宜些!”
一柄薄薄樹葉形狀的銀片遞在眼前。
念善眉頭輕挑結果銀片。
這傢伙是想將生意做到郡都啊。難怪這麼熱絡。
念善一副難怪的模樣瞧着慕寒。
“可別這般瞧着,平城侯也在世時我曾去拜訪過,清風冷傲的侯爺不屑與我這種買賣人口替人舔刀的人做交談,幾次下來我也就放棄了。如今整個郡都都是夫人最大了,我自然要巴結些。”
她的?可能馬上就要換人了,他還得再去拍別人馬屁。
“那···我就先收着了!”
這銀片沒錢的時候還能頂幾頓飯。
全然不知念善將這銀片用作什麼的慕寒笑的格外開心。
“過了這段路就安全了,我也就不送夫人了!”
說罷一個口哨紅色馬兒便啼叫着奔來,慕寒一個輕墊縱身到馬身上。
孩子們知道慕寒將念善捆綁賣走的事之後毫無臉色對着他噴口水。
慕寒心中一驚滿是悲傷。
這····
他其實也很善良的好吧!
趕了三天的路,終於回到了郡都。
郡都百姓一切都有序的生活着,也不驚慌也不背井離鄉。
只要不是屠城而來百姓們都不會去在意誰做了這個郡都的王。
說來奇怪沒了十萬精兵和平城侯的守護,這郡都也夠太平的,沒有匪患,沒有番邦侵略。
不!有個番邦即將侵略。
到了平城侯老管家提着燈出來。
“喊爺爺!”
“爺爺!”
“爺爺”
“爺爺”
數十個孩子圍上去喊爺爺。
老管先是一驚隨即淚水在眼中盤旋,仿若胡斐幼年時纏着自己喊到一聲聲“爺爺”。
“誒誒誒~~~”
急忙應着。
“這····”
瞧着回來的念善老管家眼中不免激動的。
“這些孩子是我在岳陽收養的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我不在岳陽了不放心,便都帶過來了!”
“帶過來好,帶過來好!如今這府里清凈。”
念善皺着眉頭。
“怎麼回事”
這侯府的確是清冷了些。
“夫人這一回去,很多人都覺得不會回來了,邊關幽若逼近更是恐慌,該走的我都給結帳走了!”
老管很是悲傷人心的凄涼。
“這時候走了的人就走了,莫要悲傷了!話說這郡都還是挺太平的!”
望着雖然夜深但依舊平靜的郡都。
“夫人還請進來吧,夜涼!”
念善跟隨着進去后。
孩子的吵鬧將熟睡中的人吵醒。
起身出來的都是年紀大的和自祖上就在府里人。
本就上了年紀府里又清冷,如今孩子的到來仿若注入了活力一般。
府里的老人家們見了格外的欣喜。
“夫人有所不知,皇上最終派岳陽城的李大將軍帶兵前來守着,不然這郡都也是亂的。正好幽若殺了李家唯一的長子,李將軍帶着報仇的心來的,勢必要將幽若殲滅的!”
“哦,原來如此啊!”
“那岳陽不是現在很薄弱了!?”
這時候要是來個皇子內亂什麼的就好玩了,畢竟這太子還沒有定下。
“總歸是疑心甚重的人怎會讓自己孤立起來。”
也對。
就這宮中數萬禁軍都能保他無事。
——
皇宮中
皇上將那名蒙面男子站立的周圍庭院的人全都喚來。
“說,你們是否與外人交結!”
皇上清冷的望着底下跪着的數個容顏姣好風姿卓越的妃子。
“冤枉啊,皇上,我等怎敢背着皇上與他人交結!”
“那為何那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禁衛頭領文書將所有的事都跟他說了。
一生氣整個肚子屁股都疼。
緩了好些時日這才有空處理這事。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懷有龍子絕對不會背着皇上的!”
一名女子梨花帶雨的爬了過來。
皇上一腳踹開。
“朕現在都懷疑這個孩子不是朕的!”
妃子聞言驚恐的抬頭不敢置信。
“來人將愛妃帶下去將這肚子裏的孽種丈死腹中,將這些人也一併賜死了!”
那名妃子臉色蒼白的望着這個就在前段時間與他恩愛有加的男人,一再說她若是生下了龍子便要給她升貴妃。
望着那種冷漠的臉好似與她印象中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連求饒都不想做掙扎,滿臉死灰。
望着被拖出去的妃子和宮女文書心中滿是自責,卻又覺得不該不告知皇帝。
皇帝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可是不說又不是他的風格。
“皇上!”
“嗯~”
“連查了幾日還是沒有那人的消息,怕是已經離開了!”
“莫要查了,最近最好宮裏的警戒,所有禁軍都不得離開皇城,待李將軍大勝歸來時都不得休息!”
“····是!”
文書皺着眉頭退下去。
——
念善望着手裏的這封信,陷入了沉思,這她快馬加鞭去平陽也要五日,如果用上輕功三日即可。
可是她又沒有那麼深厚的內衣支撐自己到平陽。
不說三天就出去一天她現在都分身乏術。
平城侯在郡都到產業因為平城侯到過世開始散亂開,有私心的人早就攜着產業和入賬的錢跑路了。
為了將這些人和錢財追回來,念善又外請了一些力量。
而虧損的錢又得補上。
這錢往外搬的讓她心疼,曾幾何時只有她往別人家搬錢的事,哪有別人搬她錢財的事情。
說著不眠眼眶有點濕潤。
這些時日孩子們被安排在了學堂,平日裏的壞習慣也在慢慢改正。
這也是她唯一能寬慰的事了。
手中的那封信和那顆正正方方半指厚的深黃色瑪瑙,一看就是商品。
一個冷宮裏的妃子為何要將這樣的東西送給平陽王呢?
念善只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黑夜中一支深紅色的亮光閃起。
念善眉頭一皺,脫了外衣。
一身黑色束衣,頭髮盤成男子模樣帶着面巾一個縱身消失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