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天色深深的壓下來。
念善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厚。
“念善!”
主持忽然認真起來。
念善不解。
“要小心了”
主持將桑榆放進念善的懷裏,拿起拂塵放在胸前。
念善心中一凜。
主持這樣那拂塵的姿勢不是打她就是有危險存在。
顯然現在的情況不可能是打她。
桑榆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氣息,緊緊的窩在念善的懷裏沒有言語。
“地包天,還不出來,老子給你頂了那麼久了!”
外面一聲不滿的咆哮,念善一愣,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不過這···地包天?叫的是老頭子?
老主持一愣。
“雲彩生?”
“是老子,你快來,情況比我想的要複雜!”
???
雲彩生?跟主持是認識的?
“啪!”
外面一聲巨響,主持急急跑了出去。
雲彩生雖然未受傷,急促的喘息顯然他方才經過了一場打鬥讓他難以應對。
“喲,你這丫頭也在啊!”
雲彩生不意外念善為何在這。
“怎麼回事啊!”
念善忍不住的問道。
“怎麼回事?天下要大亂了,郡都一團亂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念經!”
念善不禁朝着外面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城內已經亂成一團為何她放才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突發的,他們動作太快了,好在城內的佈置和警戒應該能撐到城外的軍隊趕來,希望城外的支援別出意外了。”
雲彩生滿是擔憂。
“怎麼回事?”
城內的百姓一片亂竄,僅僅是數十個黑衣人便讓城內的禁軍苦不堪言,城內的人可都是竺懷幽精心安排的,都是能力非凡的。
只見一個身影閃來,念善一個後退抬腿一踹,將人給踹了回去。
“你丫頭增進不少啊!”
“怎麼回事?”
老主持開口。
“我知你有心歸隱入佛可是現在你我都脫不了身。儲月行動了!”
老主持身型一僵。
“五十年前,咱們費盡多少心血犧牲了多少人才將儲月堵在了凌雲山那邊不得發展,以為他們算是平靜下,沒想到短短數十年竟然又壯大了,如今儲月再起,怕是永勝難有安寧,你地門二十年前的那場覆滅怕也是儲月之手”
老主持神色忽然黯然下來。
“如今三大門,地門怕是早就在儲月派的掌控之中了,天門那邊也是那場大之後久久不得緩,二十年的那場風波又差點波及天門,我雲遊雖隱深山中,可是天資聰穎的人實在是少數!!“
說著頗為難過的搖搖頭。
眼神忽然看向桑榆。
“小姑娘我看你不錯,當我徒弟吧!”
“你給我滾!”
念善忍不住的想要罵人。
“你可想好了,我滾了,你這郡都城能不能熬到援軍怕是個問題。”
“你····那可要麻煩您。”
念善生生的將惡氣給咽下去。
“念善,回裏面關上門!”
老主持忽然嚴肅起來,連雲彩生也忽然沉默了起來。
念善一刻也不敢怠慢趕緊回到裏面偷過鏤空的窗花看向外面。
“我說這裏怎麼有股強大的氣息,還真有高人在這裏。”
齊弘遠!
念善心中一驚,此時的齊弘遠跟那時候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滿頭白髮,臉上沒了當時的剛毅反而有股陰柔,那種陰柔讓人不寒而慄。
“你···你習的什麼損陰德的功夫!”
老主持氣的拿着拂塵的手忍不住顫抖。
“只要能讓我變的厲害讓我殺的了洛子君的功夫我都要練,哈哈哈,我要殺了竺懷幽屠了郡都,殺了洛子君還有那個賤女人!”
顯然賤女人在說她,念善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原來,你還沒有死!”
齊弘遠一雙眸子妖嬈的看了老主持一眼。
“躲在這裏當和尚。”
“老衲,只恨當初收了你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當徒兒”
那是念善第一次看見老主持那般生氣的口出惡言。
“哈哈哈,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救不了地門,救不了你在意的每一個人!”
齊弘遠狂妄大笑。
“這還真是老朽皈佛后第一次這麼感受憤怒!”
老主持眸子一凜,院子裏的樹葉無風自動,地上的塵埃全都席捲起來,一股強有力碰撞在空中如雷炸開。
“地包天你不行啊!”
看了眼毫髮無存的齊弘遠雲彩生忍不住的吐槽。
“別喊我這個名字,老朽法號,有悔!”
老主持將佛塵往腕上一搭滿眼的不滿意。
“你如今這般瘋了四處殺人為何?”
老主持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企圖用佛家的慈悲去感化。
“啊哈,殺人?我是幫他們超生,不懂嗎?世間如此的痛苦,他們應該早點離去的!哈哈哈!”
說吧,齊弘遠瘋了般的大笑,沾滿血跡的手舉高彷彿在接受洗禮般。
念善看的只覺得心中發寒。
天色之間有股力量在不停的碰撞,念善雖然看不見卻能深刻的感受到。
老主持和雲彩生二人神色警惕到看着齊弘遠。
齊弘遠妖魅一笑,一雙眸子透過老主持寒光望向雕窗後到念善。
僅僅是一個眼神念善被被嚇到急急往後退去。
老主持在齊弘遠進攻的時候攔住了齊弘遠往裏面沖的路,拂塵一甩,纏住齊弘遠的腿根,猛力一拉將齊弘遠甩了出去。
齊弘遠一個翻轉穩穩落地。
“將裏面那個人交給我,我放過你們兩個老傢伙!”
“嚯!好大的口氣,我雖然是個老傢伙,可還不到需要你放過的時候。莫要小看老人家!”
雲彩生吹瞪着鬍子顯然不滿意齊弘遠的自大。
齊弘遠不屑一笑,卻是這一笑間,雲彩生不知何時來到了眼前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躲閃不及。
待後退之時臉上已經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我可不是那修佛的地包天,我可沒閑着增進自己的機會!”
雲彩生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自己放才拍了什麼髒東西般。
“年輕人也別太得意,當初地門也是爛了根的,是我不想回去收拾爛攤子罷了!”
老主持不知何時來到了齊弘遠的身後抬腿就給了一腳,踹在了齊弘遠的腰間。
齊弘遠察覺之時奮力躲開,卻還是挨了結實的一腳。
念善看着這兩個老頭人,看着老,實際一點都不老,結實的很。
不禁皺起眉頭看着外面打鬥的人,府里的人不知如何了。
“給我抓住他們!”
大壯舉着大刀指揮着城裏的禁軍往前抓捕。
現在一看大壯好像長大了不少,頗有少年郎的姿勢。
“你着空有一副身子的空腦袋!”
身後一個黑衣人近身差點將大壯撲倒。
一個身型較小的女童,一把匕首狠狠的刺進那名黑衣人身後。
滿臉淡然的嘲諷着大壯。
“你出來幹什麼,不回去好好護着小米粒!”
大壯顯然沒想到檬兒會來。
短短的幾年檬兒竟然長大了不少。
“若不是我,現下都不知怎麼躺着了!”
檬兒小聲嘀咕着,收好匕首轉身離開。
“你去那邊幹嘛,給我往這邊走,這邊安全!”
大壯說著就拉着檬兒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念善心中萬般感慨,轉眼間孩子們都長大了,都快趕上她了,不得不說大壯確實比她個高了。
都能這般安靜的面對城中的打亂了。
顯然是在竺懷幽那邊磨練了不少。
齊弘遠期間也試過想要將門外的人擄進來,卻總被老主持跟雲彩生二人攔住去路。
齊弘遠越來越憤怒。
雙眸猩紅的看着老主持,氣息在他周圍炸開,可是胡亂攻擊着。
面對這洶湧的攻擊,老主持跟雲彩生臉上輕鬆的神態漸漸的變的凝重起來。
“不行啊,這樣他沒瀉完,咱倆都要被耗死!”
雲彩生看着老主持,二人對視一眼后開始有了默契。
使出力量合作跟齊弘遠打鬥了起來。
那片刻周圍的一切都都忽明忽暗。
老主持被打飛,口中的血溢出一絲。
看着雲彩生被拍出,老主持奮力接上繼續與齊弘遠打鬥。
雲彩生也不敢怠慢,二人奮力終將失狂的齊弘遠給消磨。
齊弘遠猛的跪下,身上的皮膚似乎如老人般褶皺了起來。
一口血猛的噴在了自己的眼前。
齊弘遠一愣,抬起頭看着老主持跟雲彩生,失神的看着二人。
忽然遲遲一笑。
“又如何,這普天之下,誰人不是螻蟻?”
話落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一雙眸子死撐着看着天空。
老主持跟雲彩生顯然也耗費了不少,二人緩緩的靠着柱子滑下跌坐在地上。
“想不到你我二人到老了還能與人這般打鬥!”
雲彩生似乎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來搖搖頭。
老主持顯然消耗的更大,只擺擺手不想說話。
“娘!”
桑榆小聲點忽然讓念善轉過頭。
不知何時桑榆小小的肩膀上搭着一雙大手。
慕寒就站在後面。
桑榆很乖的不敢亂動。
“你···”
念善想要怒吼,慕寒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念善不敢多說一句。
“聽着,你只要一個覺得,你跟着我們走,還是你們跟着我們走。”
念善皺起眉頭。
“三·二·”
“我跟你走!”
“小朋友去藏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慕寒將桑榆的腦袋往佛前的桌子下塞去,放下桌簾。
“看來,都打結束了呢!”
戲虐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念善緊張的看去。
雲彩生跟老主持一愣。
“果然還是需要有人消耗你們,不然我還真沒把握打贏你們。”
雲伐勝非常為難一笑。
“五十年前二位的能力,真的嚇到我了,讓我儲月夾着尾巴逃進了深山之中!”
雲伐勝回憶着。
雲彩生跟老主持急急站起。
雲伐勝抬起手正要對二位做點什麼的時候。
念善彭的打開門。
“你想對他們做什麼?”
念善大聲吼道。
“做什麼?我沒想做什麼啊?”
雲伐勝很是無辜的攤攤手。
念善一雙拳緊握,這個人就算老主持跟雲彩生加上她都打不過。
“喲,果然在這裏呢!慕寒,果然還是你有路數呀!”
雲伐勝看了眼念善又看了慕寒一眼。
“慕寒都跟你說了吧!”
念善點點頭。
“你不傷害任何人我跟你走!”
雲伐勝眉頭一皺,慕寒緊握的雙拳佈滿了汗,去不敢隨意開口。
“罷了,今天我心情好,走吧,竺王妃!”
雲伐勝做了個請的動作。
念善看來老主持一眼。
“丫頭····”
“老頭,你也知道,我們都打不過的!”
念善開心一笑。
老主持卻想要奮力起來。
“誒,別亂動,不然我就不想說話算話了!”
雲伐勝一個點手,老主持緊緊坐下動彈不得,一口血又噴出來。
“你···”
“我沒說不動想要反抗的人啊!”
雲伐勝滿臉的無辜。
這個人真是又欠揍又可惡。
念善知道惹不起,緊緊的吞下一口氣不敢多說。
——
竺懷幽一身鎧甲刀劍痕迹斑斑。
滿身是血,有乾的有鮮染上的滿臉低沉焦急的駕馬朝着郡都而去。
城門已打開,都是自己人,讓竺懷幽眉頭稍微松展開。
策馬狂奔進,一些顫抖的黑衣人,竺懷幽提起劍一擊斃命的刺去。
“王!”
疲憊滿身傷的胡斐看到竺懷幽鬆一口氣之後雙目一閉昏睡過去。
“夫人,夫人呢!”
竺懷幽狂怒大喊。
“夫人,在寺廟!”
一人上來趕緊上報。
跟主持一起應該安全。
竺懷幽欣喜的跳下馬狂奔寺廟而去。
剛到門口臉上的笑容便僵硬,莊重的寺廟也佈滿了血跡。
雖然不知道誰的,但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念善···”
竺懷幽輕聲一喊。
“念善,念善!”
竺懷幽急急跑進寺廟。
老主持昏迷在地上,雲彩生這會才緩過來,正要去扶。
“怎麼回事”
雲彩生從未見過這樣滿眼殺意的竺懷幽,一愣。
“爹爹爹!”
桑榆哭着從桌子下面跑了出來。
竺懷幽緊緊的抱着桑榆。
“娘,娘被人帶走了,被兩個大壞蛋帶走了!”
桑榆哭着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句話。
竺懷幽的心漸漸的沉入寒潭。
此時臉上的陰霾讓桑榆都不敢哭泣,微微的抽搐着。
“你嚇到孩子了!”
雲彩生講桑榆抱了過來。
竺懷幽垂下眸子,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抬頭時已是平和許多。
“被儲月的雲伐勝帶走了,這個人你打不過,也對付不了,你需要更多的人幫助!”
雲彩生抱着桑榆緩緩的坐在廊凳上。
竺懷生緊咬着牙根雙拳緊握。
“跟你師傅洛子君說下吧,需要天門的長老出山了!”
雲彩生很是乏力的合上眸子。
“多謝今日出手郡都之事!”
竺懷幽恭敬的一個鞠躬後轉身離開。
臉上的陰霾結上了一層駭人的寒霜。
念善跟着二人又來到岳陽的皇宮內。
此時的皇宮內與以往不大同。
現在宮內的人臉上都這一片絕望沒有任何的生氣和疲於反抗的意志。
也不見妃子們出來,過往的宮門都是緊閉的。
念善被帶到了岳陽皇跟前。
“你是神偷,這人將一個東西藏起來,你因該最知曉藏物件人的那種眼神,我帶着他在每一個角落走一遍,你應該能看懂他嚴重藏着的秘密!”
雲伐勝坐在椅子上。
“整個宮城都被你們控制了,你們都找不到的東西我怎麼能找到!”
念善大抵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反正無聊,我們也確實找不到,所以就將你請來了!”
“那您真是高看我了!”
念善沒好氣的說著。
“哈哈哈,沒沒沒,你確實需要高看,放心找不到你我也不會拿你怎樣,畢竟你的用處可大了!”
齊弘遠深深一笑。
念善卻只感覺背脊發涼。
瘦成皮包骨,眼眸都吃力的難以合上的岳陽皇就這樣如同屍體般被人抬走在每一個寢殿裏巡視着。
來到了他的書房,“勤政愛民”四個字依舊那麼多諷刺。
念善看了眼那個牌匾。
“有什麼不一樣嗎?”
雲伐勝感興趣的湊了過來。
“沒什麼不一樣,只覺得特別諷刺!”
“確實!”
“那裏找過沒!”
“找了,死不不少人呢,不過東西是假的!”
雲伐勝倒是絲毫沒有掩藏的態度。
這樣看來雲伐勝雖然討厭了些卻看不出來是個那般窮凶極惡的人。
可是一想起他那想要殺一個人時臉上落處的淡然和玩味便讓她害怕。
來到皇後宮中,齊鈺小心的照顧着自己的目前,絲毫沒有一個皇子該有的嬌氣。
看到念善的時候顯然一愣。
岳陽皇看着齊鈺激動的抬起手。
“來,你看看你兒子牽不牽你!”
雲伐勝惡趣味的笑着,讓人將岳陽皇抬到了齊鈺跟前。
齊鈺別過頭絲毫不理會岳陽皇。
“你這父親噹噹有點失敗啊!”
雲伐勝很是開懷的笑着。
“你這兒子不行,不夠狠心,你應該親手殺了你的父親的!”
雲伐勝很是不認同齊鈺的善良。
“你可別亂行動,不然你的母親會是第一個死的!”
似乎說著什麼警告的話,齊鈺緊握着雙手沒有回應。
“我呢,喜歡聽話的人,可有時候又不喜歡過於聽話的人!”
雲伐勝帶着笑意走到齊鈺身邊,一手扣住齊鈺的肩頭,齊鈺的肩頭狠狠的斷裂開。
“鈺兒!!”
皇后攀着身體爬了下來,緊緊抱着臉色發青冒着冷汗一言不發的齊鈺。
“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整個宮城都是你,我們不過是隨時可以處死的螻蟻,你何苦還要至我兒這般痛苦!”
在柔弱的母親只要是孩子的事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都會毫不畏懼吧。
“走吧,你不是要找東西嗎?”
念善轉過身走向門外。
慕寒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念善的背影。
“也是,東西比較重要!”
好似一個喜怒無常的孩童。上一刻的殺意瞬間被其他事情所代替。
“鈺兒,我的鈺兒!”
“娘,我沒事!”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啊!”
皇后啜泣着。
岳陽皇的眼中帶着怒氣卻又無能為力之後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