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境界
行不行？
居然問我行不行。
佛冷。
男人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
九年義務教育不是白上的。
江明看都不想看陳菊一眼。
轉身，面向樓梯。
目標，酒樓大門。
吩咐護衛去付錢。
少爺不是那種吃霸王餐的人。
準備開溜。
江明邊走邊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兩個護衛馬上跟緊江明的腳步，即使內心想干少爺。
但不能，得保護他。
生活就是這樣，得學會妥協。
不少人看向江明的背影。
這句話，有點意思。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
江明已經走下了樓梯。
來自陳菊的怒氣值＋22。
尼瑪，又雙叒被他無視。
還有沒有一點點對豪門的尊敬了。
薄紗後面，侯煙嵐緩緩閉上了雙目。
江明已經走到了酒樓大門，感受到了陳菊的怒氣值。
回頭看了陳菊一眼。
陳菊突然感到有點涼。
等等，不太對。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有文化的話。
不是說他是個慫貨嗎。
不是說他家暴發戶，沒文水平低嗎。
不是說他是個廢物？
剛剛他看過來的眼神很陰險。
陳菊越想越怕，江明太反常。
得仔細觀察這個人，很危險！
江明一步踏出酒樓，藉著酒勁，大聲念出最後一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薄紗後面，侯煙嵐驀然睜開眼睛，柳眉輕皺。
口中喃喃自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出淤泥而不染，他是想表達什麼？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如同我在這薄紗之後，只可遠觀乎？
他是在表達對我的敬重？
莫非行事說話輕浮，是這位江公子故意而為之，用來掩蓋自己的才情？
性情中人，才子。
“環兒，把這半闕詞記下。”
侯煙嵐輕聲開口，吩咐婢女。
從小熱愛詩詞的她，能感覺出來這詞不完整。
只有那位才情橫溢的江少爺能夠填補完整。
已經對江明充滿了好奇。
婢女嘟着嘴，說道：“可是小姐，他…他對你不尊重！”
“記下！”
侯煙嵐臉色一變，語氣有些冷。
你看不穿。
不懂其中奧妙。
卸雲大街。
江明離開酒樓，神色凝重。
安全離開，賺了幾波怒氣值。
但是回頭想一想，有點后怕。
那些腦殘粉那麼多。
萬一他們想不開。
怒氣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在利益面前，自己還是不夠理智啊。
看來有必要了解一下等級。
問一下護衛。
“你們倆，修鍊到什麼級別了？”
“回少爺，我是聚氣五階。”
江明覺得納尼。
合著我冒着生命危險去擼一座酒樓，也才五階。
本以為自己聚氣五階很燃了。
結果只是護衛的級別。
江明沒說出來，護衛不知道。
要是知道，護衛這次肯定會忍不住，干翻江明。
倖幸苦苦修鍊幾年，勤能補拙的，也才聚氣五階。
你這才幾天。
江明看向另一個護衛，問道：“那你呢？”
護衛：“回少爺，我也一樣，都是五階，府中的護衛大部分都是五階。”
“哦？為什麼都是五階？”
“聚氣五階是一個境界劃分，突破之後就是開氣境界，能運用招式了。”
開氣之後能運用招式？
就是老爹給自己的那種。
府里大部分護衛都是聚氣五階，那就是說……
江明思考着，繼續問道：“修鍊到開氣境很難嗎？”
“開氣境……小人不太清楚，據說每提升一階都比聚氣境的難度高很多，而且要踏入開氣境，得有功法。”
功法，九魔功法就是一種。
難怪老爹逼着自己修鍊。
這就是基礎啊。
把功法修好了，跨境界就沒有壓力。
而且江明也看出來了，功法很珍貴，不是什麼人都能有。
要不然這些護衛怎麼都會停留在聚氣五階。
突然間對老爹充滿愛意。
江明漫無目地的走着。
卸雲城雖說不是很大。
風景還不錯。
民居古樸，綠植挺多。
這裏已經不是卸雲大街了，遠離了中心區域。
前面很多破破爛爛的舊房子。
道路坑坑窪窪。
“少爺，要不……回去吧？這裏是貧民區了。”
“貧民區？看一看。”
在貧民區靠西的地方，是溪流。
河道交叉口，中間水流直接沖斷橫着的溪流。
有點意思。
護衛不解，少爺太奇怪。
貧民區有什麼好看的。
這些人，沒有前途。
渾身髒兮兮的。
正常人誰會來這兒。
生活在這個世界，都習以為常了。
貧民區就是流民。
接受不到政策福利。
只能在社會最底層苟延長喘。
命不算命，不值一提。
二蛋是個流民，家鄉大亂，逃亡到這裏。
城主是個好人，劃了一個區域給流民居住。
條件是幫忙修修城牆。
最近莫名其妙的，貧民區裏的很多人消失了。
二蛋沒想那麼多，可能是不思進取，餓死了。
突然看到一個衣裳華麗的公子爺出現在路上，身邊還帶着兩個跟班。
得躲遠點，萬一人家嫌自己長的丑，心情不好一刀砍了自己。
沒地說理去。
二蛋剛剛想走回去。
“那個兄弟，等一下。”
兄弟？他是在喊我兄弟？
周圍沒有其他人了，二蛋驚疑不定的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那個富貴公子爺在看自己。
二蛋尿了。
顫抖着手指指了自己一下。
“沒錯，就是你。”
江明看着二蛋顫抖的走過來。
可憐。
很瘦，衣衫襤褸。
淺灰色的褲子還濕漉漉的。
“大……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們這裏，有多少人？”
“回大人…小人不知道，不不不，之前有幾百人，這些天少了一部分……不知道哪去了。”
二蛋很慌。
不能說不知道。
不知道就沒有價值，沒有價值就會被處理掉。
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都喜怒無常。
上一秒兄弟，下一秒干翻你。
“你們每天吃什麼東西？”
“回大人…有時候城主會發一些糧食，平時都煮樹皮草根。”
這怎麼行。
難怪瘦成這個樣子。
想起什麼。
“那辛苦你跑一趟，告訴大家，中午本少爺請客，在這裏設宴，讓大家都來吃！”
這位公子爺到底在搞什麼。
是不是想毒死我們。
不應該啊，要我們死也不用這麼麻煩。
到底他想幹嘛。
二蛋撓頭，搞不懂。
這位爺這話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我這個全村第一聰明的蛋，都想不出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