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準備

桃花是被屋外動靜吵醒的。看着太陽透過窗戶射在地上的光線位置，桃花估計自己是睡遲了。麻利的穿上衣服。這衣服還是李氏的舊衣服改的。藍色，半新不舊的。

打開門，桃花就看到院子裏，李氏忙碌的身影。點了點頭，笑了笑，對自己睡過頭表示歉意。

李氏手裏正抱着一罈子，裏面裝的全是雞蛋。家裏的雞，每天能固定下三個。這些日子，除了給桃花補身子，每天煮掉一個雞蛋外，剩下的都放在這個罈子裏存着。看到桃花起來了，李氏便對她說:“飯在鍋里，你自己把飯吃了。娘現在沒空。”

說罷，便在各個屋子裏穿梭。

桃花從自己屋子轉向廚房，也就一步路。

廚房就借勢搭在她的屋子旁。用木頭圍成的三面牆，其中一面弄了個門，也算有個進出的地。廚房裏面是一個老式的柴火灶，靠牆的地方還堆着零碎的不齊整的柴火條。齊整的木柴一般都捆成一捆，拿去賣的，一般家裏是不會拿那些來燒貨的。自家用的，多是山上撿的干松枝，或者是一些細木枝，要麼就是乾的茶樹枝一類的。其實農家燒火一向是有啥燒啥，沒那麼講究。

灶台上是靠在桃花睡的那間屋子的土牆砌的，煙囪是也是後來搭廚房是和灶台一塊砌的，直直的通向上頭。進門是柴火，灶，然後是一大水缸。每天衛顧都得去村中一塊大空地上取水。村裡水不多，就村中央的空地上有一口老井，是全村人的用水來源。還要用水就得去村外的小河裏了。一般村人都是在河邊洗衣服。夏天，倒是有許多男人小孩在河裏洗澡。

牆上還砌出來一個長方形，裏面供着灶王爺。

廚房的另一邊放着米缸，據桃花這段時間的觀察，這裏面的米不多。而且是長時間的不多。缸很大，米很少是常態。米缸旁邊是一個老式的紅色木柜子。木柜子原來的門早就壞了，是衛顧用木板重新做的，只是簡單的做個下，也沒有用紅色的漆漆上，所以看起來很突兀。打開柜子，上面是木板格出來的空間，放着雜物。下面有一排的抽屜，其中一個已經不見了，衛顧一直也沒空給它再做一個補上。

地上放着兩個大南瓜，讓桃花很是高興。她想吃煮的甜甜爛爛的南瓜了。南瓜旁邊是兩木桶，扁擔就靠在牆上。靠牆的還有一個木盆，角落還有一個大木桶，那是洗澡的，不過比較少用到。再往頭上看。頭上有懸挂着一個竹篾，上面到底有啥桃花是看不到的。竹篾旁還吊著前些天吃剩的半隻兔子。

桃花掀開木蓋子，看到了鍋里的兩個粗饅頭，和一個雞蛋。就算桃花是失憶的，她也知道雞蛋是難得的。家裏都沒人吃，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捨得吃。桃花昨晚剛知道自己的來歷，她也願意相信衛歌說的話。現在衛家人對她來說就是救命恩人，她桃花也心裏是十分感激的。只是現在自己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有好好的在這裏幫幫忙，出份力。桃花其實是個行動派，想到就去做。她吃了兩饅頭，配了桌上一點兒鹹菜。然後手裏握着一個雞蛋，沒吃。

她走到院子裏，李氏手裏又提着兩條鹹魚。看到桃花在停留的目光，李氏知道桃花不是饞，而是好奇她是在幹什麼。於是舉了舉手裏的魚說:“歌兒過兩天就要開學了，這些還有屋裏的雞蛋，都是要給先生的束脩。先生教學生辛苦，所以要拿着錢和東西給先生，這樣先生會比較高興，比較不辛苦，就能多教歌兒些學問。”李氏還怕桃花不知道束脩，還給她解釋了一下。桃花確實不知道束脩，李氏把學費解釋成這樣，桃花聽后若有所思，她也想相公多教她些學問。突然，便急急的跑到衛歌屋外，敲門。李氏也不知道桃花突然要做什麼，只和她說:“歌兒剛剛出去了，沒在屋裏。”

“找我？”是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