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菜
兩姐妹快速地割了滿滿一大背簍豬草回家。
弟弟妹妹將豬草給切了,趕快煮了,給圈裏的那頭豬送過去。
那豬好像也天天受餓似的,一日比一日瘦弱了。
風鈴兒趴在圈頭,看着那豬,也怪心疼,“二姐,我看這豬等不到年底,就得死。”
二姐風韻害怕這話被母親聽到,連忙去捂風鈴兒的嘴巴,“鈴兒,你瞎吼吼什麼,要是被祖母和母親聽了去,她們還不傷心死?這豬還是崽子的時候,就被爹爹買回來。如果爹和大哥從京城回來,這豬就死了,我們拿什麼招待他們?”
“二姐,你這話說得倒是。”風鈴兒躊躇起來,“可我們一天指望着這豬,也不是什麼盼頭啊,得想些法子掙點兒錢?”
在風鈴兒的心中,光靠祖母以及大娘和母親她們一點兒縫縫補補的活,並不能給家裏帶來富裕。相反地,她們沒日沒夜地縫補,對眼睛和身體都不好,萬一到時候沒賺到錢,還把命搭了進去,那可就不好了。
一想到這兒,她跳下去,特別鄭重其是地對二姐風韻說,“二姐,我們不能這樣過下去。你看看你,大娘都說我們身份如何如何地顯赫,可是現在呢,連村裏的學堂,我們都去不了?”
二姐風韻跟着嘆氣,“可那有什麼辦法,我們家再富裕,也是以前了,享受過的,或許只有大哥和母親他們。我們這是別想了吧。”
“我可不想這麼下去,我希望天天有肉吃,有飯吃。”風鈴兒說到這兒,想到今天中午或許又只有半個窩窩頭,心裏就難受起來。
看了二姐風韻一眼,她打定主意,“二姐,我們去摘點兒野菜吧。要不然今兒中午,又沒什麼菜下飯?”
“好,你等下。我去同母親她們說一聲兒。”二姐風韻望了眼風鈴兒,就去到房子裏,同祖母王氏,母親曲氏以及二娘雲氏說了聲。
她們同意后,二姐風韻才提着個籃子走出來,同妹妹風鈴兒前去摘野菜。
山坡上,遍地青。
翠綠的林木伸展着它們龐大的軀體,投下幾處涼蔭。
風鈴兒和二姐風韻一路爬上來,沒有見過什麼能吃的野菜。
一時又心累,又迷茫。
倒是風鈴兒眼尖,從陰暗潮濕的地方看見了野生薑的葉子。
那野生薑雖然在土裏看不見,但是風鈴兒小的時候,曾經挖過,所以拿手刨了刨,就發現有長出來的果實。
於是她連忙催促着二姐風韻過來幫忙,“二姐,快來,快來?”
二姐風韻焦灼地奔到跟前,看着自己的妹妹風鈴兒在那裏雙手刨土,有些不解,“鈴兒,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野生薑,把底下的東西挖出來,可以回家炒菜吃。”她拔出一個帶土的小野生薑,滿面笑意,“哪,你看,雖然有些小,但多了,也能炒一頓。”
二姐風韻沒有見過這東西,一時噎了噎,“這是什麼果實,能吃么,可別挖回去,不能吃,還白費了這麼大的力氣?”
“哎呀,放心放心,我擔保,這野生薑能吃,而且絕對好吃。”兩雙泥手就在那塊土裏,來回地掏。
因為這兒的野生薑太小,又沒挖到幾個。所以風鈴兒就來回地在山中的陰暗潮濕的地方找。
最後又找到了幾株,將其挖了,把野生薑取了出來。
“鈴兒,我們也不要挖太多,這麼就行了。我看這兒地勢空曠,這東西不像是野生野長的。再這麼下去,萬一……萬一是有人種的,只怕……”
“二姐,你就是瞎擔心,這大山上能住什麼人。再說了,如果這野生薑真是有人所住,怎麼不見他親自來挖,還要留着,給我們來?”風鈴兒笑着咧嘴,“我小的時候,漫山遍野地跑,什麼沒見過。”
二姐風韻總是說不過風鈴兒,這下也不多想了,只好點頭答應了一聲,“那好,聽你的。我不說了。”
兩人在山上兜兜轉轉了大半天,正埋頭歇腳,忽然聽得有人說話。
那熟悉的嗓音,讓人莫名心急。
人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是花婆以及她那兒子。
二姐風韻埋聲說,“花婆母子來這兒做什麼?”
“看她們一臉邪惡的樣兒,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風鈴兒壓低聲音,輕輕地將籃子放在地上,“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二姐風韻害怕,“算了,她們做什麼,跟我們沒關係。”
風鈴兒抵不住心裏好奇,“那怎麼行,不跟去看看,我這心裏頭,還真不舒服?”
二姐風韻扯住她袖子,“母親說過,不惹事。”
“放心就看看他們做啥,不惹事!”風鈴兒拍了拍二姐風韻地手背,安心道了句。
其實在風鈴兒的心裏,這母子倆鬼鬼祟祟,准沒好事兒。
她若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他日說不定還能幫上可憐的人。
就這麼摸索着山路,跟到花婆母子倆的身後,這才發現,兩人在一處葯地停了下來。
那葯地沒有圈住,但是裏間的藥草卻是栽種得齊全。
而且葯地的土是剛翻不久的,可見是有人親自種的。花婆不是大夫,也不懂葯,那這葯地必然不是她的。既然不是她的,那就說明,是別人的。
風鈴兒推測一番,心裏大嘆,不好,這娘倆是要偷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