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同樣中毒
溫暖的熱水包裹着柔嫩的身軀,周身的疲憊和酸痛被洗刷殆盡,林熙將自己埋到巨大的浴盆里,周圍熱氣蒸騰,將她的小臉染上一層淺淺的粉紅色。
乳白色的熱氣迷濛了眼前的視線,林熙將自己浸泡其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受傷,竟然讓她因禍得福,花無岸順手幫她解了毒,林熙搞不懂,既然他幫她解了毒,那麼當初又為何要給她下毒?
當年,林熙拜花無岸為師之後,花無岸除了在武功上過分嚴苛和“虐待”,但其他方面也稱得上是傾囊相授,只是那時候林熙就已經開始提防他,一直都是暗中自學阮家槍法。
少女終究會有些武功上的疑惑,在側面詢問花無岸的時候,花無岸應該就察覺出了她在暗中練阮家槍法的事情。
花無岸嘴上沒說什麼,但在指導她的時候,在暗中動了手腳,她沒有發現,也就一直按照錯誤的方式練功。
問花無岸,花無岸嗤笑一聲,道:“為師只是想告訴你,林熙,你即使飛的再遠,飛的再高,為師也能夠輕易折斷你這雙翅膀。但北辰王看你順眼,為師就順手救了,畢竟,你可是我看着長大的,要是真的沒了,為師也會傷心的。”
說完,花無岸就去找墨守缺了,對莫念成親之事沒有一點興趣。
林熙終於想起為何看着墨守缺眼熟,那個少年生的和她記憶里的墨曄玄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溫潤如玉,同樣純粹溫柔。
也就是說......
花無岸與當年的墨曄玄有關。
氤氳的乳白色霧氣之中,林熙微蹙着眉,認真的思索着一切。
一雙溫柔的手,從身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熟悉的懷抱,炙熱的,卻又冰冷的呼吸泄露在耳畔,讓林熙的耳朵為之一紅。
“在想什麼?”
低沉又清冷的聲音彷彿有着醉人的能力,那樣如月光般皎潔涼薄的一個人,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撩人至極,讓她的心一陣戰慄。
林熙定了定神,將自己腦海之中的旖念驅散。
“我在想,你是知道的,如今墨曄陽準備造反,而你卻不在墨都,你當初又告訴我西極的人已經不可信,也就是說那個假扮你的陸佐已經被收買活着控制了,墨玦,你要如何?”
“不必擔心,”墨玦的身影在若有若無的霧氣之中顯露出來,一雙清淺的眸子近乎透明,倒映着迷濛的白霧,深沉的望着林熙,眼底露出一抹炙熱,“朕既然留了墨曄陽這麼多年,就不怕他造反。墨都,還有玄家和墨天鴻在......熙兒,我們來做些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
她下意識的反問,看向墨玦,男人眼底有着幽深的光,眸色深淺變幻着。
林熙意識到了什麼,眉間不由輕輕蹙起,呼吸逐漸灼熱起來。
墨玦凝視着林熙白皙俊秀的面容,她的墨發散落到水面,映襯得肌膚晶瑩剔透,水珠順着眼角眉梢滑落至下頜,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魅。
與那樣幽深的目光對視,她挑了挑眉,伸手將濕漉的發撫到腦後,一截瓷白的手臂露出,映襯着佈滿熱氣的水色,讓墨玦的視線凝固,一點點上移,直到看見少女纖細誘人的鎖骨之下,是瑩瑩躍動的雪白曲線。
那雙黑色的玉石似的眸子眯起清淺漂亮的弧度。
纖瘦的手臂越過蒸騰的熱氣,徑直到墨玦的面前,扯住他的領口,拽到面前,將緋紅柔軟的唇覆蓋其上。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很想你。”
林熙認真的說道,溫和的聲線彷彿情人間的囈語,讓墨玦的心口發燙。
一聲低吟自唇間溢出。
墨玦說:“朕也想你!”
林熙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話剛滾到嘴邊,就失聲變成一聲尖叫。
下一秒,墨玦微涼的掌心就探入水中,將她攔身抱起,撫上她的大腿。
他的眼底翻湧去無盡的慾念,幾乎要將身下的她吞噬,有汗自他的額角滑下。
墨玦將她放到柔軟的床榻上,一隻手將她的兩隻手臂壓過頭頂,另一隻手緩緩下移,流連着她身體的每一寸。
清冽的氣息輕輕擦過她的唇瓣和耳垂,時輕時重,林熙忍不住眯起雙眸,她能夠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也能聽到墨玦的粗重的呼吸。
“輕......輕一點。”
她抓住他胸口的衣物,帶着薄繭的柔軟指腹觸到墨玦結實的肌肉,壓抑的吟唱自唇邊溢出。
墨玦深情的望着身下失控的林熙,理智一點點被她剝奪,他眼眸深沉,腰腹用力,溫柔而狂熱。
到最後。
林熙整個人都彷彿被浸在水中,恍惚而迷茫,嗓子都喊的沙啞難忍,眼睛滲出淚水。
墨玦一次次的撫摸着她的臉頰,清冷而細碎的聲音,一點點鑽進她的耳中。
林熙渾身一顫,震驚的看着身上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悲痛和驚駭。
墨玦勾着唇,笑意淺淺,饜足而虔誠,將懷裏的女子抱得更緊,一次次,一次次。
夜色深沉,那一聲聲低吟淺唱,消散在夏日的涼風之中。
*
幾天前的那晚,情至濃時,墨玦告訴林熙,他也中了九轉斷魂草。
許久之前的記憶湧入腦海,林熙一下子便想到一年前在淮州,她和墨玦齊齊昏迷之後,被花無岸派碧落救了,直到她醒來,看見的是葉碧落正在給墨玦上藥的時候,眼底那一道寒光。
她那時候沒有在意,直到現在想起來,滿腦子都是葉碧落當時充滿恨意和殺機的眼睛。
是了。
那次玄羽衛的校練場上,碧落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她就該想到他應該是恨墨玦的。
葉秋聲到死都沒有人為他平反,而碧落作為他的兒子,眼睜睜的看着害死父親的人坐在葉家家主的位置上,只會更恨北墨皇室的不作為。
九轉斷魂草在沒有催動之前,身體不會有任何異樣,一旦催動,就是痛不欲生。
在花無岸給自己解毒的時候,墨玦就暗中藏下了一點解藥,軾南分析之後,得知這解藥不難得,但有幾味葯在皇宮之中。
這毒一日不解,就像是懸挂在他頭頂的一把劍。
因此,在林熙的強烈要求之下,墨玦只好與軾南一起先回墨都,而林熙則趕往漠南,收回熙南軍的兵權之後,同樣回到墨都,她不怕墨曄陽是否造反,她擔心的是墨灼會因此而受傷。
北墨天爵王墨曄堯與驚雲國雲星公主成婚,在雲州與驚雲之間的郾城舉行。
當初,驚雲國國君立下的誓言,誰娶了公主雲星,誰就是驚雲國的一字並肩王,攝政王,在太子未及冠之前,都可統領朝政。
因此,這場婚禮的嫁妝,是半個驚雲國。
林熙趕到雲州的時候,郾城的婚禮,也到了吉時,兩地相隔不遠,她甚至感覺自己聽到了郾城的喜樂聲。
喜帖已經被她毀了,她自然不會在莫念大婚當日找不痛快,便先去找在雲州駐守的滄瀾和啟宣,一萬熙南軍中,有五千都在此處。
“將軍!”
“林熙......”
“大小姐。”
見到完完整整的林熙出現在雲州,已經一月未見的滄瀾和啟宣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將軍是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啟宣溫雅的笑道,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她,見到她的身體真的沒了什麼問題,笑容更加溫和,“你的傷怎樣?那日救了你的人可是陛下?”
“早已沒了大礙。”林熙應道,與他旁邊默不作聲的滄瀾對視。
後者比起一個月前,滄瀾冷酷的氣息之中,更多了幾分威嚴和沉穩,看起來就極為令人信服。
驚雲國的人退兵的同時,天下人也記住了御絕滄瀾的名字。
滄瀾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安然無恙的林熙,感覺自己心中一直懸着的石頭落了地,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角。
“本將軍沒事,”林熙的眼神落到了寧炙的身上,眼底猝然掠過幾分寒意,陰沉的問道,“所以,寧炙大哥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