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隔天一大早,楚屏難得沒賴床,咚咚的從樓上房間跑下樓的時候,楚媽正也從樓上下來,看見楚屏的時候還很意外的探頭打量了下天色,“瓶子,你這一早的有事?起這麼早?”

楚屏抵在通往後院的門那裏,夾着腿裝的很急的樣子,“我肚子疼,着急上廁所呢!”

楚媽哦了一聲,“那快去吧,解完手到廚房來幫我生火,今天小季師傅在,我就開大灶給你們熬麵皮湯,剛好你也給我搭把手,早點吃完早點去學校。”

楚屏埋頭嗯嗯着點頭,拉開後門就鑽了出去,然後心裏不免又對楚媽如此上心小和尚的事嘀咕兩句,擱一般平常的這個時候,楚媽早出門趕集去了,哪還會親自生火燒大灶做早飯?她為了節省時間,一向是用煤爐火燜早飯的。

等瞅着楚媽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楚屏立刻踮着腳像昨晚那樣去扒客卧的窗,然後就在窗台上看見了昨晚被她扔進去的灰陶罐子,蓋子被擰緊了,搖晃着聽響動,裏面的東西似乎還在,楚屏皺眉將罐子打開傾倒,一隻半死不活的癩蛤=蟆就從裏面掉了出來。

“咦?怎麼沒有蛇?蛤=蟆還能把蛇幹掉了?”楚屏晃着罐子繼續搖,然而裏面除了癩蛤=蟆確實什麼也沒有了,接着,楚屏就從罐子底下發現了個大拇指寬的小洞,一個足以讓軟體生物進出自由的洞。

楚屏:……

什麼時候破的洞啊?真是白費勁了。

等她焉焉的替楚媽燒好鍋,楚意也坐在飯桌旁等吃早飯的時候,那小和尚的房間裏依然還沒什麼動靜。

楚屏有點心虛,前頭扒後窗的時候沒弄開,她就以為小和尚仍在防備她,將後窗裏面的栓梢給扣上了,現在眼看天光漸亮,就她平時睡懶覺現在也該起的時間,小和尚不可能還躺得住。

楚媽也有些奇怪,她是知道和尚做早課的大概時間的,“我去看看。”說著就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抬腳就要往客卧去。

楚爸這時也打理好了自己,並將自行車從儲物間裏推了出來,他見楚媽腳尖往客卧的方向轉,就順手就近敲了一下房門,然後幾乎沒費什麼力的,房門就被他推開了一條縫,“咦?……”

楚媽接過了楚爸手裏的自行車繼續往外推,楚爸順腳就拐進了客卧,然後發現裏面只有一套被換下的衣褲,小和尚季驍並不在裏面,並且看床鋪疊的整齊的模樣,顯然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楚屏捧着碗跟後頭探頭往裏看,見裏面沒人後,心裏竟是鬆了老大一口氣,不自覺的埋頭將早飯快速的扒乾淨,然後像是生怕被問話似的扛了書包就跑,邊跑還邊催楚意,“小意快點,今天早讀老師說要聽寫單詞,遲了要站黑板的。”

楚意嘴裏還叼着半顆雞蛋,楚爸習慣性的要從兜里掏錢給兩姐妹,楚屏卻已經跑的沒影了。

楚媽跟後頭出來,手裏拿着季驍昨晚穿的衣服,眉頭皺的打結,“這孩子,估摸着天沒亮就走了,真是……算了算了,小意快點吃,還有你,別天天給她們零花錢,再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來。”

楚屏躲過了楚媽的嘮叨,卻也錯過了楚爸的零花,然後歪打正着的與莊裏正常時間一起去上學的孩子們錯了身,順利躲掉了他們憋了一晚上的好奇,沒有給他們採訪書包被扣后的經過及心理體驗的機會。

只是她低估了趙樁這慫貨的嘴大程度,不過一個早操的時間,他就將她書包被他爺爺扣走的事情當玩笑般說給了他同座聽,然後一節課的時間裏,全班所有同學就都知道了。

楚屏今天早讀課默寫的時候難得只錯了一個單詞,那罰抄的效果特明顯,正還沉浸在被胡老班表揚的興奮中,結果課間一趟廁所的時間,她就被同學連番問候了七八回。

楚屏:“……趙樁~”

林芳陪在一旁,和楚屏一同見證了趙樁宣傳后的效果,她拽着楚屏要回教室找趙樁的腳步,帶着她繞過了半個操場,到了教學樓後面的藍球場,“學校聯誼的藍球賽正在選人,他也報名了。”

那慫貨長的人高馬大,又整天一副精力過足的樣子,他來報名很正常,林芳雖然和他處對象,但涉及到楚屏的問題時,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賣對象。

就沖這一點,就足以讓楚屏心甘情願的為她籌集外出的路費,楚意不懂,但楚屏心裏清楚好耐之分。

藍球場周圍站了一圈人,都是一些精力過剩人高馬大的小夥子,一眼望去全都是短褲背心,楚屏被林芳懵頭拽着繞了半個操場,才在一處人擠人的熱鬧堆里找到了趙樁。

這傢伙嘴上不把門,腦子還健忘,賣了楚屏全當沒事人一樣,居然還能在這裏手舞足蹈的給別人加油助威。

楚屏氣的上去就給了他一腳,直把沒有防備的他給踢進了藍球場地中,他周圍的同學瞬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的靜了音,齊刷刷的把頭轉向了楚屏和林芳站着的方向。

楚屏可沒有被人盯着不好意思的想法,她自從有意識的學會反擊和自我保護后,目前膽子直線上升,根本沒有單挑男生會被反挑的意識。

林芳倒是咽了唾沫,有些猶豫,拽着楚屏想後退。

但趙樁這又憨又慫的東西卻意外的愛面子,楚屏害他在眾同學面前丟了這麼老大一個人,他哪能就這樣放她走?

當即就被他眼明手快的擋住了去路,小山一般的身體罩着楚屏和林芳兩個,臉色漲紅中帶着羞憤的惱怒,抽手就要來掐楚屏,林芳見他竟是要動真格的,一把擋在了楚屏身前,瞪着眼睛道:“我看你敢動她一下?趙樁,你嘴怎麼那麼碎啊?瓶子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拿到學校里來說?都是一個莊上的,你不幫忙悟着你還拿來當笑話講,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趙樁是真的腦子缺根弦,說的時候沒多想,但事情發生了,他也不會認錯,就像林芳說喜歡他,他也就能順勢跟她來一段,反正用他媽媽的話來說,男女□□,吃虧的永遠不會是男生。

他用這種憨厚忠實的外表在學校男生間混的風聲水起,也就更加愛惜周圍人的眼光和評價。

所以,林芳在他眼裏是真的沒有她以為的那樣重。

“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揍,我是說了,怎麼了?她敢偷,還不許我說?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趙樁漲紅着一張臉梗着脖子吼。

林芳還從來沒有被他這樣吼過,當即心就涼了,但她從小就在這種心涼中長大,所以,她的反應不是眼泡淚,而是很剛硬的直着脖子懟了回去,“你敢,你動我一個試試?一個男生嘴碎的跟個裹腳老婆子有的一拼,你這麼有本事,你昨天晚上怎麼沒種去要書包?瓶子就摘了你爺爺兩顆蘿蔔,你還吃了她抓來的兩條蛇呢,不要臉,一個男生就光想着占女生便宜,還碎嘴子,你怎麼不幹脆把腳裹了去當女人?長的人高馬大的,呸~乾的盡不是人事。”

論罵人,男人幾乎沒有幾個是女人對手的,林芳平日裏在趙樁面前盡顯溫柔,趙樁都沒見過她這麼罵過他,一時竟詞窮的哽住了。

他憋不出詞,但他周圍的男生們卻不會體諒他的難處,俱都哈哈笑着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玩笑樣。

趙樁可受不了這種被當猴看的場面,再加上林芳很是觸犯了他的禁忌,罵他像個女人,這就跟侮辱了他男性的尊嚴一樣,是非常致命的爆炸點,能瞬間燒了他的所有理智,“是,我不幹人事,就是愛占女生便宜也不會主動占,倒是你很會貼,倒貼,是誰昨天晚上扒我身上主動要……”

林芳的心在趙樁開口后就像被絲線密密鑿鑿的裹住了一樣,所有反應都遲鈍放慢的讓她失去了血色不能動彈,楚屏被她擋在身後,眼瞅着周圍同學吃驚捂嘴瞪過來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就跳出了腔,瞬間讓她集中了所有保護屏障,繞過林芳跳着腳的就朝嘴巴不把門的趙樁撲了過去,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趙樁逞得一時口舌之快,可當話出口時就知道已經由不得自己了,他眼看着林芳白了臉色抖的身如篩糠,卻偏停不下維護自尊的嘴,等楚屏撲過來時,他根本來不及閃躲,就叫楚屏從正面一掌扇到了臉上。

那一瞬間,趙樁覺得周圍的畫面全都靜止了一樣,所有同學的臉上都存着眼冒精光看好戲吃大瓜,以及看他被打臉的興奮表情。

這比罵他是女人更過分,都說打人不打臉,他趙樁從小到大,別說打臉,就是他媽都沒摸他一根毫毛,楚屏算是徹底惹毛了他。

當即,他也顧不上對面人的性別了,整個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把臉扇回去。

楚屏打完他就轉身抱住了抖的不能自已的林芳,“芳芳,芳芳,別怕,別怕,走,我們回教室,以後別理他了,這種人不配你跟他好,他就是個壞坯子,他配不上你。”

林芳就跟被牽了線的娃娃一樣,順着楚屏的話轉了腳尖就想往教室方向走,就好像離了這裏能當剛才發生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然而,趙樁不允許。

他從兩人後頭趕了上來,然後在所有同學震驚的眼神中一巴掌就朝楚屏的腦袋上招呼了過來,林芳眼角餘光感覺有東西揮來,下意識的把楚屏抱進了懷裏。

她比楚屏高,頭臉轉向有風來的方向,正好就像是迎着趙樁的巴掌去的一樣,啪一聲清脆如炸雷般響在了楚屏的耳朵里,也瞬間被淹沒進了同學們的呼聲里。

趙樁舉着手,感覺着手掌心裏的疼痛,同時那被憤怒屏蔽的外界感受力也回歸了正常,一時竟又回到了忠厚老實人的狀態里,顯出一般被逼無奈的無辜無措來。

楚屏渾身的血轟一下就衝進了腦子裏,她掙開林芳的束縛,看她捂着腦袋瞬間滑坐到地上的樣子,眼珠子一點點的轉紅瞪大,不顧雙方體型和力量的懸殊,在周遭同學驚訝的目光里,衝著趙樁的下三路就踹了過去。

趙樁全憑身體反應的側了半個身,但也沒能躲開楚屏的腳,被她一腳踹到了大腿的麻筋上,噗通一聲就跪了。

楚屏趁機上去揪着他的頭髮就要動手,卻被林芳從身後一把抱住了身體,“瓶子,瓶子,別動手,別打,教導主任來了,你會被記過,快放手,快……”

“記就記,我特么又不考高中,我怕鳥,你讓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嘴碎的東西,打女人,我讓他再敢打女人,我……”

“姐,姐,你們……”

參加四校數學競賽一早就不在班級的楚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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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不夠刺激還是不夠緊張?怎麼一個留言都沒有?嚶~求收求嘮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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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憨姐招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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