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禮數
若琴喻是一般的農婦,不識字不會做詩,被幾個高貴的姑娘這般捧高攔着求詩,自然要尷尬的羞紅臉,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可琴喻並不是。
她面色突地一冷,輕聲一哼,斜眼睨着那兩姑娘中的一個,“這位姑娘,在作詩前我先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那姑娘本就是被錢心悠當搶使的貨色,自然也沒多有城府,只希望琴喻快作詩,當下就點頭,“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琴喻問:“若是有人身份地位不如你,與姑娘你也從未見過,甚至連名姓都沒有聽過,一見面就毫無禮節的衝過來就讓你立即為她作詩一首賞玩,你會如此?”
“自然是不睬她。”那姑娘脫口而出!
琴喻一笑。
“姑娘回答的很好,那本夫人就先行一步。”
說著,連眼角都再也欠奉一個,抬起高貴的頭顱,扒開那尷尬的擋路姑娘,往前走去。
一拳就這樣打在棉花上。
還被人給了個不軟不硬的難堪。
錢心悠眼睛都紅了,咬了咬唇,推了身邊另一姑娘一把。
那姑娘是個庶女,平時難得巴結上錢心悠,被她一推,只能衝上前去拉住琴喻,“娘子的詩還未作呢。”
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琴喻猛的一回頭,看錢心悠。
豈料還未開口,那錢心悠臉上卻突然堆滿了笑,一臉賢良大姐姐樣子,“娘子既然不會作詩就先走一步吧。”
然後回頭看那幾個姑娘,“大家就不要為難寧家娘子了,娘子自小在鄉下長大,大字都未識得一個,哪裏又會做詩呢。”
錢心悠這是非要強將她按在無才無德不配為解元婦的位置上了。
琴喻大步向前,往錢心悠的位置緊走兩步。
她身上自帶氣場,此時沉着臉,很是駭人,錢心悠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
說實話,就錢心悠這種角色,琴喻真的不屑於收拾。
“我大字不識幾個,聽人說過一句,娶為妻奔為妾,想問問錢小姐這“奔’字怎麼寫?”
“你!你!”
錢心悠被當場點破心事,氣得說不出話來。
琴喻又揚頭看其他幾位姑娘,“今日是吳小姐的及笄宴,來的都是吳大人請的貴客,你們不問青紅皂白攔我去路也就罷了,我好言應對,你們明知我身份卻一再強迫,難不成野蠻跋扈就是你們這群千金小姐的禮數?”
幾個姑娘嚇了一跳,若是身上安了個野蠻跋扈的名頭,日後可怎麼說親。
連搖頭,齊聲說道,“沒有,沒有的事。”
“我們哪有強迫你,不過是想和娘子你以詩會友。”
琴喻譏諷一笑,“不說以你們的身份配不配與我以詩會友,就說你們對待一個舉人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口一個無禮之極的娘子就是沒有禮數。”
“如此不知禮數,我不與你們計較,已是寬宏,你們卻仍是不知進退,我倒要到前面去問一問,問問你們家的當家夫人,看看是誰教你們在外面對着別人家名媒正娶的夫人,一口一個娘子娘子,像使喚家奴一般的口氣讓夫人我按你們的吩咐做,看是你們幾家的當家夫人瞧不起我家老爺,還是瞧不起縣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