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晴空霹靂（―）

整個東北和華北的景象一片大好。可以說是形勢大好，不是小好，冬天即過，春之將至。而小陳也在籌劃着新的部署，那就是南下上海。上海作為整個中國當時僅次於香港的大都市，中外文化在這裏激蕩。當時的上海還是租界林立。而前幾個月調到上海的兩江總督瞿鴻機沒有小陳乾綱獨斷的氣魄，也沒有新任東北最高行政長官的心機，同時在兩江他完全是白手起家，毫無班底。要是張之洞在這估計可以一呼百應，李鴻章雖辭職了也可以在這裏呼風喚雨，可要是他瞿鴻機這個空降來的大員振臂一呼，估計是響應寥寥。所以當東北和東南都改革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上海還是群魔亂舞。英法兩國的陸海軍都在這裏駐兵，而上海地下的幫會勢力也是自成體系，當時江蘇的軍情分局還沒有滲透到幫會的高層中。南下上海，是小陳的預定方案。徹底打通南北部改革區的通道，將上海建設成亞洲數一數二的金融中心和物流中心是小陳的心愿。同時，完全切斷帝國主義和大半個中國的聯繫。綜上，上海現在是小陳要拿下的1號目標。而就在小陳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到江蘇方面，軍情局的力量大大加強對江蘇的滲透力度的時候，一個大事情發生了。陳華堂在英國人打過來的時候沒有震驚，在德法聯軍攻過來時也沒有驚慌，遊走在朝廷的官僚勢力和帝國主義之間的小陳很是從容。然而這次，他真的驚呆了。同時而來的是深深的失望和出奇的憤怒。小陳的左膀右臂之一的戶部尚書，戶部銀行的1號老大——唐中擎倒戈了。小陳感到一把尖刀直插入自己的後背。沒有人能說清小陳現在的想法，唐中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是他寄予厚望的，他在帝黨方面就是柱石。中流砥柱啊！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陳華堂沒有想到自己的改革集團就成了這樣一個堡壘。就像後世的電腦系統一樣，正面進攻防火牆或許很難，但只要內部起火，再無敵的防火牆也形同虛設。導致唐一擎倒戈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他監守自盜。手握財政大權的他中飽私囊。在抗俄戰爭中貪污了5萬兩白銀，在辦學校的過程中貪污了三萬兩白銀。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的行為比起那些巨貪大惡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然而，導火索是他的行為被和小陳對着乾的那個佈局手發現了。那時的軍情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國內國外都有一大攤子事。就算是監控大臣方面也決計沒有去監控唐一擎，這個本來不算是疏忽的信任讓改革派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其實唐一擎要是政治智商高的話，完全可以馬上到小陳那裏負荊請罪。小陳估計還會體諒他的坦誠。然而，做賊心虛，做了虧心事，害怕鬼叫門。唐一擎此時並沒有面對小陳的勇氣，他選擇了逃避，同時也選擇了背叛。整個清朝的財政狀況完全暴露在列強面前。清朝財政部最機密的文件擺在陳華堂的敵對勢力高層的桌子上。唐一擎帶着銀票和機密文件外逃，這時軍情局和小陳才發現情況不對。此刻的小陳完全沒有了去上海的心情，整個中樞都必須重組。戶部主要官員全部被調離了職位，從總海關署中抽調人馬充實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