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192章

絡笙看看這兩個人,心思幾轉,最終還是說道:“不知道,兩位打算怎麼處理聖女的事情?”

葯誤機看了一眼白堤坷,心裏冷哼一聲,這人肯定坐不住,“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那個張翰義沒有對你做什麼吧?城防圖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交出去。”

絡笙勉強勾勒出來一個笑意:“我被他下了毒,只能拿城防圖前去換解藥。”

絡笙的醫術怎麼樣葯誤機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葯誤歸的,能夠做葯誤歸徒弟的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雙方心思不一的交流了一會兒,葯誤機見也問不出來什麼新的消息,只好對絡笙說道:“你先將那東西交給我,趕緊離開,不要再動歪腦筋。”

絡笙只好將城防圖交出去,想了想還是問道:“聖女的事情還要勞煩師叔多多上心了。”

白堤坷冷哼一聲,“扶桑族完全就是自取滅亡。”別的不說,就單論柳玖溪曾經是鯉荷的寄體,秦越就不會放任柳玖溪落在扶桑族的手裏。不過這扶桑族要好好查一下,他們貌似跟青陽教有很深的聯繫。

白堤坷向葯誤機看過去,葯誤機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絡笙見狀就想要離開,剛轉過身就聽到葯誤機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也別走了,到時候直接說你是我的人算了,省的再出什麼意外,畢竟是師兄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傳人。”

聽到這話,絡笙卻沒有絲毫的興奮之色,先不說她身上的毒只能去找張翰義解決,就單論她背負的仇恨,就不允許她可以眼睜睜的看着仇恨活的瀟洒自在,她必須要給張翰義找一些麻煩才歡心。

絡笙對葯誤機搖了搖頭,那張可怖的臉上露出來一絲猙獰,顯得更是可怕難看,“多謝師叔好意,我還是不給師叔添麻煩了。”說完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絡笙其實一開始生下來時並不是這樣的,現在會變成這幅鬼樣子,全是託了張翰義和孟景和的福。

她的母親是扶桑族人,年少時在丁零山上偶遇了迷路的張翰義,一見傾心,兩人背着族人偷偷摸摸的成親生子,只是她母親太蠢,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絕對不正常,哪裏會真心真意的對待她?

張翰義在得知她母親可以占卜的能力時就動了歪心思,想要利用這個為愛沖昏腦子的少女。她不是會占卜嗎?正好他要從軍,就這樣,有了絡笙母親的占卜相助,他在軍隊裏如魚得水,迅速升遷,最終做到了威名遠播的將軍,戰術以奇詭著稱,令人聞風喪膽,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大部分戰績都是通過她母親的占卜獲得的,更加沒有人知道他甚至憑藉著她母親的能力呼風喚雨,強行改變作戰環境。

尚紫曦簡直是蠢透了,這是絡笙對她娘的唯一評價。

尚紫曦這麼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扶桑族的那些人,尤其是後來還懷孕了,這就更加沒辦法隱瞞自己的行為,很快就被族裏的人逮住了。依照扶桑族的族規,私自與外人苟合簡直是一件比叛族還要可怕的事情,不僅僅是源自於久遠之前的仇恨,還因為後來他們的發現,與外族通婚之後所孕育的子女擁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免去他們的能力測算。

甚至有一位祭司還算出來,這些後代有一定的幾率會終結他們的歷史。這是一件令很多人歡欣鼓舞的事情,卻詭異的被壓制了下來,直到許多年後長公主的母親外嫁皇族的事情曝光才披露些許。

扶桑族的人就是這麼的噁心人,算計着別人,暗戳戳的為了自己的野心肆意犧牲他人的性命。扶桑族的人不能離開丁零山太遠,秦桑的母親縱然是得到了那些祭司族老的聯手施術來延遲死亡,但最後還是化作了一攤白骨。

絡笙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對柳玖溪這麼關心其實也是因為兩人同病相憐,同樣是扶桑族喪心病狂下的犧牲品。當年她母親被人抓住之後,那些族老並沒有殺死她,而是偽造了假象,私下裏將她母親囚禁在一處,日日夜夜派人守着,直至她的出生。

或許沾染了外族血脈的人都有些奇異,比如她,生來就記事,看着那些人是怎麼一點一點的用被子捂死她母親的。如果說有人能夠徹底的毀滅扶桑族,那麼絡笙絕對鞍前馬後的伺候那人。

而張翰義,她那個名義上的爹爹,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在她七歲時終於來到了扶桑族將她帶走。她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終於不用再做那些怪物的研究品了,卻沒有料到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就算是離開了扶桑族也不會死,所以就將自己轉手賣給了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孟景和來做研究。

絡笙此生最恨的兩個人就是孟景和張翰義,簡直是做夢都想要弄死這兩人。當初如果不是葯誤歸將她從孟景和的手裏救出來,怕是她現在就不是長得嚇人了,指不定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絡笙有時候看着柳玖溪,覺得她還是很幸福的,至少柳玖溪的身邊還有一個莫孑死心塌地的護着她,縱然是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有放棄過絲毫。

絡笙想到現在兩人都在扶桑族,心裏說不上是快意還是可惜,她既想讓兩人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但是也受不了自己如此凄慘,但是柳玖溪卻過得比她好。絡笙也不知道扶桑族的人到底是利用柳玖溪幹什麼事情,費那麼大的力氣,就為了創造柳玖溪這麼一個人。

不過這跟她關係不是很大,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斗得過扶桑族,她只要盯着張翰義,想辦法在自己下地獄時拉上她就可以了。

絡笙回到了營地沒多久,就有人通傳說張翰義要見自己,絡笙冷笑一聲,直接過去了。

張翰義正拿着一張地圖在那裏看,聽到她進來的動靜也不吭聲,連頭都沒有抬,就這樣晾着絡笙。絡笙卻不是他手下那些言聽計從的士兵,當即就找了椅子坐下,冷眼看着張翰義等着他開口說話。

“我要的東西呢?”張翰義似乎也覺得她過於囂張了,放下自己手中的地圖,問道,語氣里隱隱間有種質問的嚴厲。

絡笙眨眨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我把東西藏起來了,否則萬一你拿到東西之後卸磨殺驢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辦?”張翰義移開目光,那張臉看久了夜裏真的會做噩夢的。

絡笙看到他這個動作心裏冷哼一聲,恨意更濃了幾分,“你跟我去藏城防圖的地方,一手交解藥一手交城防圖。”

張翰義一直漫不經心的表情收斂了一些,思索了一會兒,突兀的笑道:“你別是設了一個坑坑我吧,我剛得到消息,皇城又派人來了,信賴的人跟你淵源挺深的,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們聯起手坑我?”

張翰義對青陽教了解不多,但是扶桑族曾經提醒過他這點,他推測青陽教跟扶桑族的關係也不淺,只是不知道為何現在要兵刃相向,這一點別說他了,連青陽教都迷迷糊糊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跟扶桑族有關係。

絡笙本來就是空手套白狼,縱然被揭穿也絲毫不慌亂,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你就接着坐等戰機吧。我怎麼忘了,你好像得罪了扶桑族吧,扶桑族怕是不會放過你。”

張翰義臉色徹底沉了下去,這才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趕緊攻破九岐郡的原因,因為他實在是拖延不了了。外人都說月琴國的皇帝昏庸無能,只知沉迷於煉丹求長生,卻根本沒有看到他昏庸下面對整個朝堂的超強控制。他本來都已經遠離朝堂了,眾人都以為是孟景和跟他水火不容,卻沒人知道其實是孟景和幫着他在那攤子爛泥中脫身的。

只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孟景和最終還是被他們的皇帝拿捏得死死的,最後死在了他青梅竹馬的身上,至於他,沒有了孟景和罩着,又被召回來重新執掌兵印。

張翰義不明白那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是怎麼弄成那樣一個下場的,簡直可以說是凄慘,他心裏可以說是有些不屑的。

張翰義看着絡笙胸有成竹的樣子,心生煩躁,語氣也有了一些不耐:“不給城防圖那你就等着死吧,不管怎麼說我的時間遠比你的要來的充足。”

絡笙也回以冷笑,她早就不想活了,死就死,看誰耗得過誰。絡笙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同時說道:“希望死之前你別來找我。”

張翰義看着她那副囂張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記憶深處也有這樣一個人囂張的對他說話,不自覺的出神。

絡笙剛離開沒有多久,就有黑衣人潛入到軍帳里,二話不說只扔下來了一張紙條。張翰義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打開來看了一眼,臉上怒氣翻騰,只見紙上面寫着:十天之內,攻破九岐郡,兵入京城。

他以為打仗是過家家嗎?說攻入就攻入。張翰義頭疼的很,如果不是妻兒的性命都被那個狗皇帝握着,他早就起兵造反了。

而在風寒國的都城內,此刻也是亂七八糟的,早已經以防止流民入城為名禁止出入了,實際上卻是因為城內已經爆發出來了瘟疫,這場瘟疫來的莫名其妙,關鍵是癥狀還很奇怪。

感染瘟疫的人起先是渾身紅腫,然後皮膚就會潰爛腐臭,最後變得跟個怪物一樣,渾身冒着難聞的黃色液體,眼睛也變得怪異的腫大。

到最後這些人會全身疼痛難忍的死去,而他們的身體如果不及時焚燒掉,就會生長出一種詭異的紅色花朵,看着就像是是用血灌溉的。而這種花就像是來自地獄中的,用火燒成灰燼,但是僅僅一兩個時辰之後就會生長出來新的花朵來,就算是想要挖斷它的根莖,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它們的根莖扎的特別深。

偏偏這種鬼東西繁衍的還特別快,目前他們只能靠火焰控制蔓延速度,雖然根除不了,但是它重新生長也是需要時間,他們現在也就只能這樣來苟延殘喘了。

如果說這種鬼東西只是比較詭異的話,他們也只是比較噁心而已,但是它偏偏還具有攻擊性,剛開始沒有人注意到,隨着越來越多的失蹤人口,這才被人發現這點。

因為這點,城內還爆發了好幾次的動亂,最後雖然被鎮壓下去了,但是人心離散問題也甚是嚴重。尤其是他們發現這些還沒有表現出感染瘟疫的人死後屍體上也生長出來這種花之後,連那些官員都快崩潰了。

不是沒有人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是秦越已經下了死命令,這個時候連禁衛軍都靠不住,只能靠着青陽教的人來守城門,遇見想要離開的直接殺無赦。

秦越這一生或許做過許多的錯事,但是這一件事卻做得很對。秦越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引發的瘟疫,卻絲毫擋不住他的決心,甚至連遺詔都寫好了。如果城裏的人真的都逃脫不了感染瘟疫的命運,那麼讓京城化成一片火海也不錯。

易行歌算是比較幸運的,在瘟疫爆發之前就離開了,但是留在城裏的那些青陽教眾就倒霉了,不過他們生來就是被當做工具用的,也沒有人在意他們的生死,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在意。

易行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想起來青陽教的那些疑似街頭巷尾鬼怪傳說的書籍,渾身冰冷,就像是大冬天的被扔到了湖水裏浸泡了一下午,渾身冷的沒有知覺。

易行歌快馬加鞭趕回到了青陽教里,青陽教卻像是遭受過洗劫一樣一片混亂,早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地上卻是已經死了很久早已經僵硬的屍體。

青陽教居然被滅了,易行歌覺得這半年來的生活簡直就像是話本小說,每天都活的這般的充滿意外。

易行歌在教里搜查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一點,那就是兇手的目的是毀滅那些記載,整個青陽教里找不到半張殘存的紙張,並且藏書閣這邊的戰況尤為慘烈。

京城那邊是不能回去了,那麼就只能去九岐郡,他有種直覺,這一切都跟那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扶桑族有關。

至於鯉荷······他的住處已經被推平了,鯉荷的屍身自然也不會倖存,並且現在鯉荷的屍身並不是很重要,因為她的魂魄現在在柳玖溪身上。

柳玖溪的情況現今如何他也不清楚,聽說又落入到了扶桑族的手裏。扶桑族扶桑族扶桑族,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怎麼什麼事情都能跟扶桑族扯上關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扶桑族的算計下進行的。

易行歌難得的失去了冷靜,現在只想找個明白人好生問一下扶桑族到底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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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難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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