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玩偶
等錢兮被放回來的時候,也已經到了開席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蔣橋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歪了歪身子,往向芬芬那兒靠了靠,低聲問:“怎麼了這是,吃東西還掛着個臉呢?”
向芬芬捂住嘴,小聲道:“這是覺得沒面子呢,我們都有學生主動搭話,他沒有。”
正在假裝吃飯的蔣橋一頓。
呵。
錢兮點點頭,想着要不要叫十五班的孩子不要躲班主任,偶爾也要慰問慰問孤寡老人。
“他對你有意思。”
冷不丁的,蔣橋忽然開口。
正打算舀一勺雞蛋羹送進嘴裏的錢兮手一頓,一臉莫名:“你別瞎說。”
“我沒有。”
她不舀了,湊過身小聲安慰他:“你放心,人家有家有室的,不太可能,別瞎想。”
人家怎麼就有家有室了?他微微眯眼,有點兒不太相信。
“你不知道嗎?”錢兮是真覺得奇怪,這按理來說也不是什麼秘密啊,大家都知道,“不應該啊,人家對象對她可好了。”
向芬芬老公對她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怎麼蔣橋還傻乎乎的覺得向芬芬會對自己有感覺呢?
雖然現在這個年代吧,女女的確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但人家到底已經結了婚,他這醋,實在是沒必要吃啊。
蔣橋抓了把頭髮,氣笑:“這麼小,就有對象了?”
“也不小了吧。”她跟着皺眉,仔細想想,三十多歲,還算小嗎,但是——“也挺小。”
女孩子是不能說老的,只能說小。
蔣橋稍稍被安慰到了,聽到錢兮說他小的時候。
嗯。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作為學生代表的兩個班長就已經一左一右站在房間前方的小舞台上。
一男一女。
“別說,看着還挺登對。”錢兮輕嘆一聲,“可惜呀。”
蔣橋:“可惜什麼?”
“沒啥沒啥。”錢兮聳聳肩,意識到剛剛向芬芬說的,沒在往他身上扎刀,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吃,“待會兒還要上台致辭呢,你就趕緊吃吧。”
“有的鬧。”蔣橋吃過不少這種宴席,本身對這些本就沒什麼興趣,興緻缺缺,倒是有更多的興趣在身邊這位姑娘身上,“所以你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是?”
“體驗青春啊。”錢兮眸光閃閃,有理有據,“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謝師宴了,太有青春的感覺了,我不能老跟年紀大的一塊兒玩是吧。”
蔣·年紀大·橋一噎。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台上的兩個班長說了些官話,緊接着就是各種各樣的小遊戲,雖然大家都說是謝師宴,來吃飯的,但最後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遊戲大賽。
“老師,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玩!”接下來是踩氣球比賽,優勝者可以拿到一個長條的兔子玩偶。
挺可愛。
錢兮有點兒心動。
她扯扯身邊的人,小聲道:“我想要那個兔子玩偶。”
“你想我給你贏回來,還是給你買?”他側頭看她,“要是想跟他們玩兒,那就去玩兒,要是不願意,那我給你找同款。”
錢兮算算自己在這群小屁孩身上花了那麼多錢,當下決定:“去,去贏回來,給我回個本。”
雖然,肯定是回不了本的,但是作為老師,要是這麼一直坐在這兒看着大家玩兒,好像又不太好。
錢兮和蔣橋乖乖舉手,示意自己報名。
“我也去!”
向芬芬沒參與,掏出手機給他們錄視頻。
十來個學生,外加這兩個小孩子氣一心只想要兔子的老師,倒也是勉強湊了一盤。
一開始,大家都不敢去碰老師,錢兮也樂的清閑,和蔣橋手挽手站在舞台角落,看着大家一個拽着一個互相踩,有的男孩子照顧女孩子,所以一開始死的基本都是男孩兒,越到後面,女孩子也漸漸地被消滅乾淨,剩下三個男生和藏在角落的錢兮蔣橋。
男生腳上的三個氣球也已經基本都破了一個。
錢兮眨眨眼,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去,從背後將蔣橋一把推。
蔣橋:……
終究是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看到被推出來的蔣橋,剩下的三個男生互相使了個眼色,一窩蜂衝上來。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蔣橋感受到了來自學生的攻擊性。
他左閃右躲,還要時刻注意腳下,靈活逃竄的同時還不忘記抬腳攻擊他人,最後上躥下跳,明明穿着襯衫西裝褲,卻莫名做着穿運動褲才能做得事兒。
蔣橋是真靈活,錢兮抱着手,想。
她站在角落裏,手握成拳,想着還是要給自己推出去的蝦兵蟹將蔣橋加油吶喊,於是,弱弱的像是蚊子叫的一聲:“蔣橋,加油喔。”
這一聲加油聲,也成功淹沒在大家的起鬨聲里。
不知道為啥,大概是蔣橋成年人身份自帶buff加成,居然也勉勉強強讓他幹掉了兩個來勢洶洶的男孩子。
最後那個男孩子瑟瑟發抖,小聲哀求:“蔣老師,我喜歡的女孩子真的很想要那個兔子。”
還挺委屈。
“這應該也是我最後一次送她禮物了。”男生垂着腦袋,好生商量着,“你就幫幫忙——”
話音剛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從角落裏衝出來的錢兮一腳踩炸了他的氣球。
男生:……
嗚嗚嗚,他們倆欺負人。
舞台上只剩下兩位老師。
大家又是此起彼伏的起鬨聲:“上啊,錢老師,加油!”
“蔣老師,不要怕,就是干!”
這都什麼加油詞。
錢兮歪歪腦袋,看着面前的男人。
蔣橋沒猶豫,伸出腳——
“踩吧。”他道。
噼里啪啦兩聲,腳上的氣球隨之破裂。
錢兮贏了。
“卧槽!”
“我還是個孩子。”
向芬芬聽着直搖頭,將手機里的視頻保存,放進口袋裏。
“來,兄弟姐妹們。”帶頭的那個男孩子將椰子汁倒進杯子裏,“讓我們幹了這杯白酒,一路朝前走!”
“干!”
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大家端着酒杯,一口悶。
“醉了醉了。”他們嘟囔着,轉而又咋咋呼呼笑起來,“哎呀,上頭。”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