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直倒霉一直shuang
夏思洛一直以為顧擇延剛剛是因為認出了她,才想要留下她談談違約金的事情,所以她從出辦公室以後心裏就非常地忐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個時候再次見到顧擇延,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消失,即使那十萬塊終究飛走,她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被顧擇延的氣場殺死。
於是她拿起手中厚厚的文件看似隨意地擋住臉,默默的錯開與顧擇延的距離走進電梯,因為她看見他和陳穆正往電梯外走,只要他走出電梯,電梯門一關,就萬事大吉了。
“叮——”電梯門關閉的聲音在夏思洛耳邊歡快的響起,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放下擋在臉上的文件。
誰知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活人,她“啊——”的一聲尖叫,驚恐的往後一躲,雖然她背後就是電梯壁根本躲不到哪裏去。
這個大活人正是本應該出電梯的顧擇延,此時他正站在夏思洛面前,面色冷峻,一雙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蘊藏着探究的意味,彷彿在說,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奇怪。
夏思洛緩緩地站直了身子,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她想如果顧擇延真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要讓她陪違約金,她也要死的體面些。
“顧總好。”她微微一笑,向顧擇延打了一個招呼。
顧擇延沒有回應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好奇怪,他這麼盯着她看,難道是想讓她親口說出自己違約的事,可是他直接跟陳穆說這件事就好,何必親自出馬。
夏思洛實在搞不懂顧擇延的心思,她眼神往旁邊一躲,看着一邊顯示樓層的數字,電梯緩緩上升,即將到達一樓,她想他不理她剛好,等電梯一開她就出去。
然而,等到電梯門開了,夏思洛剛要走,卻發現外面黑壓壓一片人,意識到現在是下班時間,不過人多不要緊,她擠出去就好,沒想到那些人一見到電梯裏有一尊“大佛”,都止住了腳步,堵在門口不進來。
就在她思考該怎麼出去的功夫,電梯門又關上了,繼續往上升,這次奇迹般的,無論電梯升到幾層,都沒有打開,彷彿其他樓層都沒人乘電梯一樣。
夏思洛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是在就近一樓層下電梯吧。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挪到電梯按鈕前,伸手想要按下樓層按鈕,袖子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扯住了。
她一轉頭,顧擇延的臉近在咫尺,看着她問:“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沒有!”她抽回手挪到角落,心虛到不敢看他。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夏思洛心中打鼓,難道她要說顧總您金光罩身,我怕閃瞎眼嗎?不行,她什麼時候這麼懦弱了,就算違約罰款,也不能不敢直面現實呀!
思及此,夏思洛看向了顧擇延,目光中充滿了堅定,“顧總,你記不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見過。”
“不記得。”顧擇延淡漠的說。
他竟然不記得,那她還緊張什麼,可是他的說的話也太奇怪了,難道那晚之前,他們還曾經見過。不過不管怎樣,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自己的話圓回去。
想到這兒,夏思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您不記得就對了,我就是一個小職員,和顧總您的身份懸殊,不可能曾經見過。”
顧擇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是信了她的話,隨後按下了負三層。
夏思洛心中小小的雀躍了一把,十萬塊保住了,住的地方也保住了,她也不急着下電梯了,等顧擇延走了以後她再走。
畢竟電梯按鈕就在他身邊,而他身上氣場太過強大,還是不要靠近為妙。
負三層終於到了,夏思洛盯着顧擇延身後緩緩打開的電梯門,心裏莫名的有種小興奮,就像是緩緩拆開禮物的那般心情。
可是,今天似乎諸事都不如她所願,一個灰色的拖把甩着水滴突然闖進了電梯門,眼看着那個拖把就要甩到顧擇延身上,她腦子一空,條件反射性的把顧擇延往後一推,躲開了那個拖把。
但是夏思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因為動作太急又沒有及時躲避,她被拖把甩中了左肩濕了一片,還因為沒站穩腳一崴便往旁邊倒去,幸好顧擇延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
夏思洛依偎着顧擇延,想要自己站好,卻突然腳腕一痛又落入顧擇延懷中,她不好意思地看向顧擇延,後者正皺着眉擔憂的看着她。
他擔憂的模樣讓她心上一動,心臟不由自主地噗通跳動起來。
隨即理智讓她清醒過來,她剛才替他擋了一下,擔憂是很正常的,她都在想些什麼。
思索間,她已經被顧擇延扶着出了電梯,陳穆也及時趕來,指責那位肇事者。
這位肇事者是一個保潔阿姨,她剛才看電梯門是關着的,就想拿拖把擦一擦電梯門,沒想到電梯門突然開了,就甩到了人。
發生了這種事情,保潔阿姨一直在道歉,夏思洛覺得保潔阿姨年紀有些大了,很看重自己的工作,也確實不知情,就說,“其實我沒什麼事...”
陳穆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可顧總受到了驚嚇。”
夏思洛突然想到剛才顧擇延差點被打到,便往他那邊看去,果然一張臉看起來很陰沉。
看這情形,夏思洛以為他要發火,沒想到他只是對陳穆說:“我自己開車回家,送她去醫院。”
說完這句話,還沒等夏思洛委婉拒絕,他就把夏思洛交給陳穆,轉身走了。
夏思洛只能看向陳穆,“陳助理,我可以自己走的,就不麻煩你了。”
“這是顧總的吩咐,你若是不想讓我送你,就去親自跟他說明吧。”陳穆一板一眼的說。
夏思洛看向顧擇延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一慫,又暗自動了動扭傷的腳腕,頓時感到了鑽心的疼痛。
她終於意識到如果這時候拒絕了陳穆的幫助真不是一個好主意,“那就麻煩陳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