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結盟,緊抓救命稻草
沈言熙是被凌子默捉住當作俘虜的人,所以儘管此刻凌子默處境艱難,作為能力經驗都處於劣勢的沈言熙絕對不可以在此刻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懦弱,否則在這場結盟之中,沈言熙將會永遠喪失話語權。
“哎,醒醒!”
沈言熙大搖大擺地走到凌子默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拍打着凌子默的下巴,那一副輕佻傲慢的模樣倒和嚴覺並無不同。
凌子默蹙了蹙眉,似乎十分吃力地睜開眼,抬起頭,看向沈言熙。
“我看你這些時日倒是沒少遭罪啊!”
沈言熙依舊氣勢不減,居高臨下的語氣竟生出幾分咄咄逼人的感覺。
凌子默非但不惱怒,反倒對沈言熙笑了笑,輕咳了兩聲,吃力開口:“還好,死不了。”
凌子默抬着頭,死死盯着沈言熙,幽黑的雙眸幾乎都要把沈言熙的小心思全部看穿。沈言熙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沒有勇氣繼續拐外抹角,直奔主題開口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今天來這是想與你結盟的。”
沈言熙曾在腦海中想像着無數種凌子默聽到這話時的反應,驚訝,不解,欣喜,拒絕,懷疑,期待,甚至憤怒,不過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凌子默會給她那樣的反應。
笑,是那種很大聲的,連續的,笑。那種笑在沈言熙看來分明就是—嘲笑,是嘲笑她沈言熙。
“想要讓我救你你就直說,凈想些彎彎繞繞的,你以為我和外面那些只有四肢發達的蠢貨一樣嗎!”
到底還是缺乏歷練,被凌子默用話一震,沈言熙竟愣在那裏,半天說不出應答的話。
“結盟?哼,你倒是說說你能發揮什麼作用?”
“我……我至少行動不受限,況且我是女人,想要在島上做些什麼事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還有……還有就憑我能找到這裏也能證明我的作用並不比你小。人要成事,不光要靠體力,更要靠腦子!”
凌子默的雙眸突然變得無比堅定,壓低着聲音鄭重地向沈言熙說道:“你想好了,無論多困難都要逃離這裏?”
沈言熙重重地點了點頭,回應道:“是,我想好了。”
凌子默沉默片刻終於給了沈言熙想要的答案:“好,我答應你,與你結盟,帶你離開這裏。”
沈言熙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她的貼身守衛還有那個叫阿威的小嘍啰正十分不安地在倉庫不遠處踱來踱去。
沈言熙笑盈盈地沖他們打了招呼,裝作開玩笑的樣子打趣道:“怎麼,還怕我私自放了凌子默不成,那大鎖鏈那麼寬那麼重,就我這手無寸鐵的,能救出他才怪。”
阿威憂心忡忡地看着沈言熙道:“沈姐姐,以後你可得再小心點,若是被更多人發現,不光你性命不保,我們也要跟着吃瓜澇。”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更加謹慎,不讓你們為難!”
自從再入風鳴島,沈言熙便再未見過韓敬辰,這些時日沈言熙一直在為逃跑一事籌謀,可以說是十分殘忍地將韓敬辰這一號人物完完全全拋到了腦後,是以在結盟事成之後,沈言熙的心便不自覺地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來。
不知道韓敬辰眼下的境況如何,他的毒癮有沒有戒掉,金五爺有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他身心的事情,然而最令沈言熙不安的卻是她的決定。她想好了,她一定要離開這裏,無論韓敬辰曾為她做過什麼,為她做過多少,她終究不屬於這裏。
況且趙振南至今音信全無,她在風鳴島多呆一日,趙振南生還的可能性便少上一分。為了趙振南,為了這個與她朝夕相處了兩年,早已是她心尖兒上的男人,她只能選擇背叛以赤誠之心待她,對她恩重如山的韓敬辰。
“嚴老大是今兒個回來嗎?”
虛掩着的房門讓沈言熙有機會偷聽到門外嚴覺手下的說話聲。
“回,剛剛聽阿威說了,嚴老大現在正在船上,過個半個小時就該上岸了。”
嚴覺,這個沈言熙十分討厭的男人已經消失了將近十日,這一次這麼大張旗鼓地回到風鳴島十有八九又是在外面賺了大錢,以嚴覺這種高調的個性,定是要搞出些大動靜好讓這些個面服心不服的手下們心悅誠服。
沈言熙若有所思地動了動眼珠,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一個能夠把凌子默從地下密室救出來的計策從她的腦中悄然而生。
一樓客廳之中,穿着貼了亮片,鑲了金邊的銀灰色時尚西裝的嚴覺姿態放鬆地坐在真皮沙發上,一雙二郎腿翹得老高,手中拿着手機,雙手拇指啪啪動個不停,很明顯是沉浸在了遊戲世界當中。
沈言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的嚴覺,既庸俗又油膩。沈言熙狠狠瞪了嚴覺一眼后,裝作不經意間下樓,然後不經意間碰上了嚴覺。
“喲,嚴老大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
嚴覺愛答不理地應了沈言熙一聲,頭都沒抬繼續低頭玩遊戲,手機中還發出十分大聲的遊戲配樂,噼里啪啦讓人心煩。沈言熙氣得直咬嘴唇,可終究沒像往常一樣朝嚴覺發作。
“哎呀,又死了!”
這個時候嚴覺才算看到了沈言熙的存在,放下手機,笑眯眯地朝沈言熙說道:“沈小姐這是故意來這堵我的啊!”
見嚴覺終於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沈言熙輕握了拳頭,將幾日前就編排好的戲碼展現在了嚴覺面前。
“這房子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住,我願意到哪去那是我的自由,再說了嚴老大你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吸引力吧!”
說話間,沈言熙已經坐到嚴覺斜對面的皮沙發上,學着嚴覺的樣子翹着二郎腿,故意裝出一種流里流氣的樣子。
“哎不是,我怎麼感覺你學我的樣子這麼奇怪呢!”
嚴覺瞪大了眼睛盯着沈言熙,表情誇張,說話的語氣也像個小混子。
“自作多情。”
嘴上雖是這樣說,可是沈言熙已經心虛地撤回抬起的腿,收起誇張的動作,回歸到她的本來面目。
果然從小養成的氣質是難以更改的,況且她既沒學過表演,又沒經過特工訓練,硬要偽裝那隻能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