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要錢
“行!只要你能陪我們這些王爺們玩的高興,你就是我們的兄弟,開整!”
那皇孫着急道,天天讀書睡覺,稍微偷偷摸摸地賭上幾手,無聊透了,難得能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既沒人發現,又沒人管,他們不在乎輸贏,只在乎熱鬧、高興就行。
“好嘞!咱們先幹了這碗酒,邊喝邊玩。”
苟棟抬頭舉杯,眾皇親也高高舉起。
“干!”
“干!”
眾人端起就喝,其中劉病已一手拿着碗,一手用袖子擋住,把碗放下時,裏面的酒似乎一口都沒有喝,不過大家都沒有在意,心思全在骰子上面。
賭局開始,苟棟先故意輸了一手,眾皇親得意大笑,苟棟也大方地將錢給了他們。
“我也要耍耍。”
一旁看熱鬧的劉病已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一臉興奮地喊道。
“病已,你可從來不喜歡賭啊?”
苟棟沒想到這才分開幾天,劉病已居然喜歡賭錢了。
“哎呀,這不是開心嗎,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高興高興,我可不能掃了各位的雅興,賭着!”
“行,你小子越來越像苟爺了!”
賭局又開,苟棟時而輸時而贏,直到天色漸漸晚了,到最後大家數錢,才發現苟棟不僅贏回了本錢,而且多多少少都贏了別人一些。
“兄弟,之前不信你的賭技,認為你是吹牛,沒想到可以啊,行!今天賭的高興,明天咱們繼續!”
那皇親笑道。
“得嘞,兄弟們,咱們明天見!”
苟棟送別了眾皇親,燒火做飯,吃飽喝足后,敲響銅鑼,召回馬群,卻沒有放一點馬飼料,馬廄大門一鎖,直接睡大覺。
而後三天,有了眾皇親和劉病已的陪伴,日子過得極快,每日賭博喝酒為樂,想到在長安監獄的感覺,而苟棟呢,這時候才開始展現真實賭技,今天不是這個皇子皇孫輸的一乾二淨,明天就是那個皇子皇孫輸的一窮二白,連續幾天,苟棟就賺了十倍俸祿不止的錢,樂的是喜笑顏開。
苟棟賺錢也是有底線的,每次贏了劉病已的錢,都會悄悄把錢還給他,甚至好多給一些,漸漸,細心的苟棟發現劉病已從來不喝自己給他的酒,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老太監蘇文欲殺之而後快,多一個心眼而沒什麼。
七天過去,那些皇子皇孫的錢已然被苟棟贏的一乾二淨,他們不想翻本,可還想來小賭怡情,厚着臉皮跟苟棟借錢,苟棟呢,也不想斷了這些朋友,要不然自己又要孤孤單單一個人了,因此也大方相借。
沒成想,那些皇子皇孫是越賭越輸,越輸越借,欠了苟棟一屁股債。
“苟爺,兄弟我最近手頭緊,要不你再借點?”
一皇孫不好意思的笑道。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借不借的,給這些錢拿去,可有一樣啊,如果實在還不起,就幫苟爺把馬廄里的馬糞給鏟了,鏟一次等於一百金,怎麼樣?”
苟棟奸笑道。
“哎呀,兄弟,我們是什麼身份,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嘛。”
“是啊,苟爺,你再想想。”
眾皇親央求道。
“兄弟們,借錢不借錢的好說,可你們欠的太多了不是,這樣好吧,你們啊幫苟爺鏟一次馬糞,當天輸的錢就免了,這樣可以了吧?如果你們產馬糞時候沒人陪苟爺賭,你們可以叫別的人來嘛,人越多越熱鬧。”
苟棟嘴裏叼着煙桿,手裏握着骰子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當天輸的錢全免。”
一皇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本月的宮廷俸祿三天前就全部輸給苟棟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回到掖庭睡大覺吧,那多無趣啊。
“放心,苟爺你們還不知道嘛,一言十鼎!”
“怎麼還多了一鼎?”
苟棟趕緊回道:“這不是顯的苟爺說話有分量嘛。”
“哎呀,我們身為皇親貴胄,來到你這掃馬糞這多丟人啊。”
那皇親為難道。
“放心,就咱們幾個知道,誰還能知道,是吧,你看啊,咱們人多,掃起來也快,這地方除了你們誰還來啊,保管沒人知道。”
“哎,行吧!誰讓欠你那麼多錢呢。”
苟棟嘚瑟地搖起頭來,心裏那個美啊:苟爺先如今不僅跟皇孫皇孫們打成一片,兄弟相稱,還成了苟爺的佃戶,天天給苟爺掃馬糞,隴縣那些曾經瞧不起苟爺的人哦,千萬別羨慕苟爺,哈哈哈哈!
從聚賭的第七天開始,苟棟一天除了打開馬廄,稍微給點飼料外,什麼都不用干,但凡欠他的錢的人,不論是皇親還是貴胄,都搶着給苟棟幹活,這可把苟棟給樂壞了,不僅每天輕輕鬆鬆,還能高高興興,試問世間還有幾人能做到他這個程度?怕是沒有了。
在那些皇子皇孫在掃馬糞的時候,他們也叫來了皇宮不當值的太監、禁軍、羽林,原本七八人的小賭,變成了十幾人的豪賭,搞得苟棟不得不從外面搞來三四張桌子,十幾個凳子,每天的酒就沒有斷過。
一來二去,時間一長,苟棟的名號那就在皇宮裏面傳開了,對於喜歡賭錢的人來說,那苟棟可是傳奇人物,賭術高手,可對於那些兢兢業業幹活的人來說,苟棟的名聲極臭,臭不可聞,整個漢庭的風氣全都讓苟棟給帶壞了,可大家又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發展。
細雨微風,天邊黑雲壓陣,整個長安似乎要迎來一場大雨,可絲毫沒有影響跟苟棟賭錢的人,從屋子外,搬到了屋子內,擠的滿滿當當,水泄不通,從屋外幾丈外,就能聽到他們喧鬧嘈雜的叫喊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苟爺,有人找你。”
靠的門口近的一桌的一個太監對着苟棟喊道。
“誰啊?”
苟棟注意力全在骰子上,哪還有時間抬頭。
“馬監,是我,太廄令老田。”
太廄令田大人站在門口就看到裏面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吵鬧不堪,由於苟棟故意不給那些御馬吃飼料,這些天送來的飼料太多,雜物間放不下,裏面的賭客們居然拿着當靠墊,看的太廄令田大人是咬牙切齒,憤怒至極,最可氣的是他還說不了苟棟什麼。
“啥事?趕緊說!哎呀,我又贏了!”
苟棟嘴巴一咧,將賭桌上的錢歸攏到了自己跟前,笑的是樂不可支。
“你有屁快放,別耽誤我們賭錢,你看你個掃把星,本王剛才還一直贏呢,你一來就輸了,有事說,沒事滾!”
輸了錢的皇子皇孫心情不好,無處發泄,只能對着無辜的田大人大聲喊叫。
“馬監,這御馬你好好餵了嗎?距離新帝登基還有八天,這御馬一個個瘦的肋巴骨都出來了,咱們到時候可怎麼交代哦!”
太廄令田大人急道。
“胡說,苟爺天天拿上好的飼料喂它們,一個個吃的膘肥馬壯,胖的都快走不動道了,行了,別廢話了,該幹嘛幹嘛去,別掃了我們的雅興。”
苟棟剛說完,卻又想起了什麼,這才叼着煙桿抬頭道:“對了,這些天的馬飼料錢,你報賬了嗎?”
“苟爺,您可別開玩笑,我剛才去馬監看了,那些御馬拉的馬糞可都是青綠色的,分明沒有吃飼料,天天吃的草啊,你這樣可不行啊,會害了我們的。”
太廄令田大人看苟棟還淡定地歡喜賭錢,急的都快蹦躂起來了,等到了迎接新天子那天,要是讓文武百官還有新天子看到這御馬瘦的品相全無,有失皇家威儀,那死的可不就是苟棟一個人,估計從太僕到馬監都要下獄。
“行了,苟爺心裏有數,我他媽問你這飼料錢什麼時候給我?”
苟棟就覺得這太廄令田大人怎麼婆婆媽媽的,皇上不急太急,可真是搞笑。
“苟爺,你確定要上報嘛?你這九天的馬飼料錢,頂過去兩個月的錢了,我這要是給太僕丞上報了,這不是找罵嗎?”
太廄令田大人為難至極,當初苟棟說的可是比金老三的價低,結果等到飼料一送來,苟棟獅子大開口,九天的飼料,就要一百五十金。
“行了,別屁話了,在這咧咧個沒完沒了,你今天必須把錢給我拿來,至於說不說是你的錢,這錢要不要是我的事,趕緊去辦吧,別唧唧歪歪了,跟個娘們似的,快去,今天苟爺今天必須要見到現錢,要不然這馬以後可真就只能吃草了。”
苟棟說話語氣態度感覺太廄令田大人不是他的上司,而苟棟才是他的上司一樣,太廄令田大人站在門口是為難不已,兩邊的人都不好得罪。
“你個掃把星還不快滾!”
那名皇子皇孫怒罵一聲,畢竟輸了錢心情肯定不好。
“哎!”
太廄令田大人長嘆一聲,接連搖頭,只能硬着頭皮去找太僕丞要錢去了,他一走,房子裏瞬間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