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翌日,小雅一臉茫然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滿頭的烏髮豎起,這樣的裝扮以前也有過,只是唇上的那嘴上兩撇鬍子是幾個意思?透過鏡子看向小姐,同樣嘴上的兩撇鬍子,整個看起來像江洋大盜似的。
“小姐我們真的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嗎?”小雅兩眼淚汪汪看向傾鈴,她覺得他要是今天這樣子打扮出去被別人看到,以後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小雅你想以後我們被天天追殺嗎?”
“不想!”回答的很快,是啊,畢竟誰想被天天追殺。
“這樣就對了嘛!雖然不想以後天天被追殺,所以我們得喬裝一下。”傾鈴臉上的笑容就像狼外婆一樣,一步一步地誘拐着小紅帽。
“小姐,我能問一下我們去幹嘛呢?”小雅聲音有點發顫,小姐不會帶她一起去殺人吧!不然怎麼說以後天天被追殺,她想不到除了殺人有什麼理由更讓人恨得天天追殺。
“嘿嘿!我們那,今天要去講故事,要講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傾鈴想了一晚上的點子,有什麼辦法讓軒轅澈主動乖乖退婚,然而想要一個好點,之後終於心安理得地睡去,大清早精神奕奕的就起來,實行第一步。
喬裝扮好后,兩人鬼鬼祟祟的從後院溜了出去,在京城的大街上出現了一個身形嬌小走路姿勢十分爺們兒的男子,而這個男子身後有一個嬌小男子東張西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小姐!他們該不會是認識我們是女扮男裝吧!”小雅直到現在內心依然很忐忑,她覺得眾人的目光直挺挺的停在她們兩人身上。
“不會的!小雅你要相信你家小姐喬裝的技術!一般人是認不出來的。”傾鈴敲打一下沒有膽子的丫頭,着實有點丟人。
“哎!對了!在京城哪裏說書的人多?”傾鈴忽然轉身問身旁的小雅。
小雅先是茫然了幾下,后道:“雲中客棧!小姐,我知道在哪。”想到早上出門時小姐說今天我們出來講故事的,難道小姐出來就是區講故事賺錢,小姐從前和現在變了好多,以前的小姐只會揮霍錢,如今都知道賺錢了,老爺知道,一定很高興。
“恩走!”
不到一刻鐘便走到了京城最大的說書地點“雲中客棧”門匾上四個大字寫得極為張揚,你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傾鈴啪的一聲,張開手中的摺扇,隨後敲了敲身旁小雅低着的腦袋,“小姐!”小雅抬頭,很是不解,小姐為什麼敲她的頭?
“給我抬頭挺胸的走!”傾鈴很是恨鐵不成鋼。
“哦!”小雅蔫蔫地答應一聲,隨後跟着小姐入內。
剛進去小雅就驚訝地開口:“好多人吶!”說話聲音極大,惹了不少目光。
傾鈴頓時扇子遮面,帶個蠢丫頭出門真是不利不利啊!誰讓如熏那個丫頭太單純,只得帶比如熏聰明一丟丟的小雅…………
“哎呦!這是哪來的小矮子?”一個長臉的男子開口,臉上儘是鄙夷之色。
的卻在這裏,男人一般都是一米七八左右,像傾鈴和如熏這種一米五的相比之下,的確稱得上小矮子。
傾鈴很生氣,她前世也是一米七二的好不好?一般人都是說她很高的,如今竟被人說成小矮子,媽蛋的!小爺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這位大個子,你高過你老子。?”傾鈴隨口說了句罵人的話,沒想到的事這位大哥兒子立馬接了:“不錯!我的確比我父親高。”
“噗!哈哈哈哈哈!”傾鈴徹底笑趴下了,沒見過這麼傻的兒子。
小雅莫名其妙,見小姐笑得如此歡快,也跟着笑了。
那位長臉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你為何如此大笑?”感覺上他覺得傾鈴應該是笑話自己,但他又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想到了等一下要講的故事,就忍不住笑了哈哈!”傾鈴終於從狂笑中起身。
長臉男子臉上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你是來說書的?看來是同道中人吶!”
“怎麼?你也是講故事的?”傾鈴意外了,這麼蠢的人居然還是講故事的。
“兄台可有一比試比試?”
“怎麼比?”
“就比我們講的故事誰更精彩!台下的掌聲為證!”長臉男子很是自信。
“好!”傾鈴痛快的答應了,講故事她最在行了。
“你先!”傾鈴一直認為壓軸的,總是在最後,所以讓長臉男子先說。
長臉男子名叫“趙射”京城有名的說書,他口裏的故事個頂個的精彩,經常有很多慕名而來的王公貴族,都喜歡聽他的故事。
趙射越上高台微微躬身:“在座的各位今兒個有人要與在下比試比試,故而今兒個故事格外精彩!”說著從袖口拿出一本書,顯然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趙射清了清嗓子,才吐一口氣悠悠然開講:“話說,在前朝蒙大將軍大敗敵軍凱旋而歸,引得全京城閨秀啊婢女啊小丫頭啊甚至是夫人們激動到徹夜難眠的——眾人啊無不知曉他歸來時那英姿勃勃的樣子,卻鮮少有人知道他這回京之路走的是波折不斷……”
約莫這個故事講了一炷香,終於講完了,傾鈴坐在躺椅上翻了翻白眼,這也叫講故事?這講的啥呀?沒主題!沒重點!沒結局!簡稱三無故事。
她開始有點後悔,跟這種人鄙視,會不會降低她的檔次?
眾人都是聽得津津樂道,連身旁的小雅也是一副很好聽的樣子,傾鈴很是納悶難道在這裏兩個什麼牛郎織女、白蛇傳、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也沒有?不然連這種三無故事都覺得好聽……
台上的趙射十分得瑟看向台下的傾鈴,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輸定了。
傾鈴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
小雅這下才恍然過來,小姐是要和台上那位比試的,她居然聽得津津樂道,滿臉都是羞愧之色。
而在雲中客棧的二樓一個包廂內請問身份不凡的人瞧着樓下,着白衣的是一臉淡然而優雅的莫殤,穿在湛藍色衣袍端正華貴的是軒轅允,而那位紫衣飄逸的是九皇子軒轅旭,而另有一位黑衣男子神秘孤傲,四人分四方而坐,氣勢毫不相讓,客棧的小二卻感到壓迫感十足,有些顫顫的開口:“客官,這是你要的酒,小的就就先下去了!”
軒轅允揮了揮手示意可以下去,小二連忙像得了赦令似的逃開。
“太子殿下還真是氣宇軒昂,久仰大名!”軒轅允隨意的交談着。
而這位神秘莫測的黑衣男子乃南朝太子君若白,聽說南朝的這位太子殿下可是在狼群中生活了七八年,後來歷經坎坷才登上太子之位,必定是有一定的手段。
“景王殿下見笑了,東陵的民風才令在下賞識不矣!”君若白侃侃而談,聲音寡淡而疏離。
幾人都知曉君若白口裏的民風應當是說下面說書的精彩。
此刻莫殤忽然開了口:“南朝的國師大人可安好?”
“一切安好!”君若白立馬回道。
“那就好。”
南朝的國師博揚賦是莫殤的師父,故而才有此一問。
這三人默默交談着,唯有軒轅旭未發一言一直盯着台下,眸光流轉已是暗藏笑意,台下的那個女人穿着一身普通人家的男裝,唇上的鬍子一翹一翹的煞是可愛,和趙射比試一副不怕輸的模樣,很是讓人看着好笑,軒轅旭不禁在想這丫頭的真的會說書不成?上次聽七哥歌唱的不錯,詞也寫得不錯,難道這丫頭還會說書,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傾鈴摩拳擦掌走向高台,她決定取消今天的原有計劃,其實原有計劃就是以說的名義傳播軒轅澈的不良癖好,三人成虎,聽說沒?就是謠言而起。
傾鈴乾咳幾聲試了試音調喉嚨說道:“卓王孫是臨邛的豪富,家中光僕人就有八百個。他聽說縣官王吉那兒來了個貴客,叫司馬相如,王吉對他十分恭敬,每天都去拜訪他。司馬相如開始還見他,後來就稱病辭謝不見,王吉卻越發恭恭敬敬的。卓王孫想,既然是縣令的貴客,我也該招待一下。他大擺宴席,請了縣令和其
中午時分,去請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推病不肯前來。臨邛縣令東西也不敢吃,親自前去接司馬相如,司馬相如這才勉強來了。席上,王吉對司馬相如說:“聽說您喜歡彈琴,請您演奏一曲,自己消消遣吧。”司馬相如推辭一番,演奏了一兩支曲子。
卓王孫有個女兒,叫卓文君,剛死了丈夫,很喜歡音樂,她從窗戶里偷偷窺看司馬相如,心裏非常喜歡,惟恐自己配不上他。宴席結束時,司馬相如讓人重重賞賜卓文君的侍者,表白自己的愛慕之意。卓文君當夜就私奔到了司馬相如那兒。司馬相如就與卓文君一起逃回他的家鄉,到了一看,司馬相如家裏窮得什麼都沒有他上百位賓客。
時間一久,卓文君不高興了,說我們還是一起到臨邛去吧,就是向弟兄借點錢也能過日子,何至於自己把自己苦成這樣!”司馬相如就和卓文君一起來到臨邛,開了個酒店,卓文君掌管店務,司馬相如身扎圍裙,和夥計們一起刷洗鍋碗瓢盆。
卓王孫聽說后,氣得閉門不出。親戚朋友都來勸說,說文君嫁也已經嫁給他了,再說司馬相如雖然窮,好歹是個人才,又是縣令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羞辱他們呢?卓王孫不得已,分給卓文君一百個僕人,錢百萬,還有她出嫁時的衣被財物等。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回到CD,買田買房,成了富人。”
傾鈴把這個故事演繹得有聲有色,自己當旁白,主角簡配角,台下的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彷彿已經見到這個故事的場景一樣,包廂里的四人也正聽入迷,都認為這個故事快要結束時傾鈴又開始了:“司馬相如所寫《子虛賦》得到帝王賞識,又以《上林賦》被封為郎侍從官,不久打算納茂陵女子為妾,冷淡卓文君。於是卓文君寫詩《白頭吟》給相如: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曾經患難與共,情深意篤的日子此刻早已忘卻,哪裏還記得千里之外還有一位日夜倍思丈夫的妻子。終於某日,司馬相如給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聰明的卓文君讀後,淚流滿面。一行數字中唯獨少了一個“億”,無憶,豈不是夫君在暗示自己已沒有以往過去的回憶了。她,心涼如水,懷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怨郎詩》旁敲側擊訴衷腸。相傳卓文君又附《訣別書》[給相如。
司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驚嘆妻子之才華橫溢。遙想昔日夫妻恩愛之情,羞愧萬分,從此不再提遺妻納妾之事。兩人白首偕老,安居林泉。”
傾鈴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累死!這個故事是中國很有名的千古愛情故事,傾鈴其實很羨慕卓文君,雖然是司馬相如想過納妾,但最終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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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多麼美好的誓言,她曾經也有人許諾過,可是後來……
雅閣里的四個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像卓文君這樣痴情的女子也是不可多得,司馬相如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納妾也是很平常的事,但文君的一首白頭吟卻感動了他,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軒轅旭的臉上劃過一抹不可多得的笑意,願得一人心這是傾鈴希望的嗎?也是七哥所希望的吧!
軒轅允端着酒杯的手微顫,白首不分離她和他怕是永遠也不可能了。
莫殤寡淡的唇有些動容,文君夜奔相如,哪位女子可願為文君?我便願為相如。
傾鈴稍微易容,但他們三人還是很快認出,就她那拿腔拿調的樣子,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