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此時在皇宮朝霞殿內一貴婦人正躺在榻上,膚若凝脂,面色姣好蔥白的手指上塗著大紅色的指甲,一雙勾人的眼眸中有着幾分慍怒。
“你是說皇上為傾鈴和七殿下賜婚恩?”語氣森寒語音拖長,嚇得跪在地上的丫鬟顫顫發抖。
“娘娘是是的衛國公拉的煤!”
“唐毅那個老東西哼!竟壞了本宮的事。”婦人蔥白的手撫了撫髮髻。
“碧柔去請大皇子來。”
婦人身旁的藍衣女子連忙應聲:“是奴婢這就去!”說完便匆匆而去。
“行了,你先下去,別在這跪着礙眼。”婦人開口。
那丫鬟像得了赦令似的感激的看了看娘娘連忙退了下去。
而婦人身旁還有一位粉衣女子面相精緻一看就知曉是位玲瓏心思。
“娘娘其實,這也不是一件壞事,您想想傾家小姐的名聲,再看看七殿下那冷傲的樣子,他會同意這樁婚事嗎?”聲音清脆很重是能紓解人心。
婦人動了動眉梢:“你的意思是七殿下會抗旨?”
女子還未回答,就見門口進來一位少年,少年憑風而立,年剛弱冠卻褪去了這般年紀的稚氣,略顯成熟。
上前恭敬道:“母妃。”
那婦人正是大皇子的母親尹貴妃,要說這尹貴妃倒也爭氣貌美不說,可是生了第一位殿下,雖為庶長子,那可是陛下第一個兒子,二殿下身為嫡子但那畢竟是次子,皇族傳統立長不立幼,故而如今東宮空缺,對於這一點,尹貴妃娘娘很是得瑟,只要一日太子未立他的渠兒就有很大機會。
“皇兒可知你父王今兒個早上為你七弟和傾鈴賜婚了。”
“兒臣已知曉,不知母妃的意思是?”軒轅渠面色平靜。
聽到這話尹貴妃頓時就怒了:“你可知曉?傾鈴是個張揚跋扈的,眾人不喜,可你要知道她背後的勢力?父親是大將軍,外祖父是六卿之首的衛國公,且她還有一個舅舅經商的,買賣都做到漠北草原上去了,本來你的正妃之位母妃是想着留給傾家那丫頭的,可如今倒讓你七弟撿了個大便宜。”
軒轅渠的眉頭一挑,心想幸虧七弟撿了這麼大個便宜,要不然那個女人他可是無福消受。
尹貴妃又接着道:“就是不知道你七弟曉不曉得這個便宜能否吃下去。”說完冷哼一聲。
軒轅渠倒是一樂。對啊!他怎麼沒想到?以七弟的傲氣還不一定娶傾鈴那個女人的,畢竟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跋扈。
“母妃既然所謂的正妃已另配他人,母親可有人正妃選?”軒轅渠心裏卻有些異動,對於太子正妃的人選,他是心裏有了。可不知母妃是怎麼想的?
尹貴妃唇角笑了笑:“為了你以後的大業穩固,母妃自然是要多操些心的,你覺得德安王府的夏陽郡主如何?”兒子的心思他自然是知曉的,但德安王是沒有什麼實權的,但在朝堂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若是娶了德安王的女兒,既不顯得拉攏權貴,又是得了一大助力,如今只有這個才是最好的。
“母妃!”軒轅渠這下激動不已,沒想到母妃的說點到他心坎兒上了,夏陽郡主他可是傾慕已久,奈何之前正妃之位有人選,夏陽郡主自然不可能嫁給他做妾,所以,一拖再拖。沒想到如今倒是。
“行了!做大事的人怎可故而兒女情長!跪安吧!”說完一甩寬鬆的袖袍便往寢室走去。七皇子府內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臨煙閣內清幽閑靜,溫泉之內,碧波繚繞。
依稀可見溫泉池內人影的輪廓,發梢的水滴慢慢流通在赤luo的上身上,水珠晶瑩剔透,特別是在人的皮膚上更顯生動,閉合的雙眸忽然睜開,那麼亮就像星星一般璀璨奪人眼球。
軒轅澈慢慢的平息體內的氣息,這御陽心經他已經練到第六重,可不知怎地,怎麼也破不了第七重。
忽地起身走到岸邊,一個瀟洒的飛身,潔白修長的手伸出慢條斯理地穿起衣服。
沒有霧氣的遮擋,那張臉慢慢的清晰起來,冷硬剛定的五官,區區英俊二字不足以形容,那眉那眼,不足以感嘆上帝者的精心的創造。
軒轅澈感到了暗處的氣息。
“夏季!”聲音從那淡薄的唇口中溢出。
話剛落,一個黑影便已落地,無聲無息。
“爺!”夏季十分恭敬地屈膝,心裏有幾分忐忑。
“何事?”軒轅澈隨意開口。
夏季神色有些古怪,咬了咬牙:“爺今日在朝上陛下已經為您和傾家大小姐賜婚!”他剛開始知道心裏無比驚訝,他家爺是什麼人啊!居然要娶那個好色張揚跋扈的女人,那樣的人當主母,會不會以後的日子很悲催?
軒轅澈的眉毛一挑。
“傾鈴,恩。”淡漠的語氣似乎並不關心自己。
夏季心裏一陣苦逼,恩!那是同意了?爺您確定……屬下都開始懷疑您的眼光了,那個女人能招惹嗎?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面,傾大小姐不但看上了自家爺,而且……竟然也對英俊瀟洒的屬下我生了覬覦之心,以後她要是嫁給爺,他還不得日防夜防,一定得守住自己的菊花,都怪自己長得太英俊了,這年頭,長得英俊也是錯啊!內心一片哀嚎!
風起又一黑影落地。
“爺!景王今晚在醉仙樓舉行宴會,說是恭賀您有未婚妻,請您務必要到。”秋季恭敬道。
“皇叔倒是有心了!知道從前愛慕者成了侄媳婦兒,皇叔這是恭賀本王嗎?”還是那般冷冷清清。
“那爺您是應下了?”秋季小心的問。
“本王自然是,沒空!”
而我們的女主人公傾鈴在將軍府里也收到了拜帖,小雅看向傾鈴:“小姐那個我們去嗎?”她發現從幾天前開始小姐就慢慢的變了從性格起居和品位,要是從前的小姐看到這必然興奮不已,可如今看着小姐鎮定自若的模樣,毫不在意這下帖的是景王,要知道景王可是小姐從前追逐的最重要的目標,小姐如今成了他的侄媳婦兒…………
傾鈴慢條斯理地想了想,忽然一振:“宴會上是不是有很多吃的?”
小雅絕倒!唇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她看小姐在那考慮半天,原來這就是考慮半天的結果。居然……好吧她算是明白了這種小姐個性變得溫和后簡直就成了一個吃貨。
心裏這麼想,但還是忍着,唇角抽搐的回答:“是!醉仙樓有很多名菜。”
最後的結果是傾鈴為了美食,什麼也沒想,就決定去。
醉仙樓
這是一個在水面上的閣樓――――攬月閣內,琉璃盞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再印着月亮的清輝色,顯得夜色愈加撩人。
主位上坐的是一位紫衣男子,頭豎紫金冠,相貌清俊。
紫衣男子下手坐一身着白衣男子相貌清絕,淡藍眼眸,一眼望去深深的被吸引。
“莫殤本王可真是期待今晚會發生些什麼哈哈哈哈哈!”說完朗聲大笑,開口的是那位紫衣男子景王軒轅允――――當今皇上的同胞弟弟!
白衣藍眸的莫殤清淺寡淡一笑:“是挺期待!”
傾鈴正在挑選今晚去宴會所穿的衣裙,這不真的是很難挑選,東陵的衣裙類似中國古代西漢的漢服,精美而又很繁瑣,穿在身上簡直是累贅,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
小雅和如熏都是一副小姐你到底要穿哪一件?已經試了很多件!事實上小姐的每件衣裙都很好看,可小姐就嫌棄太繁瑣。
傾鈴也很苦惱!≥﹏≤這些衣裙不是太拖沓就是太俗!
小雅大着膽子說:“小姐這些衣裙是薛衣坊的都很漂亮!可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我要穿在身上乾脆利落,總之適合跑路。”
小雅一臉茫然……
如熏個性比較直接就開口:“小姐你是去參加宴會,當然盛裝出席,不然要被各家家府小姐給比了下去。”心裏在想小姐為什麼要穿適合跑的衣服?她們又不是去當賊的。
“好吧,好吧就那件白色廣袖流仙裙。”傾鈴興奮的打了個響指,就那件絕地飄逸,穿在身上,覺得有神仙姐姐的三分風姿。
這是一件雪白繁瑣式的廣袖流仙裙。,領口和袖口都綉着木蘭,更襯托的仙氣,頭髮弄成飛雲髻。
傾鈴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終於覺得滿意了。
小雅和如熏呆萌的看着鏡子前面仙氣的小姐!今天她們終於知道,原來小姐也可以穿得如此的飄逸,而且穿得如此有仙氣!於是崇拜的小眼神就被傾鈴瞧見了!
乾咳了幾聲。
“那個,你們在這也找兩套漂亮的衣裙!本小姐身邊之人要跟着兩個貌美如花的丫頭,去吧去吧!”
將軍府的後院,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啪嗒一聲月亮口的小門被打開,傾鈴當先走了出去,身後的小雅和如熏緊跟其後,傾鈴終於鬆了一口氣。
如熏很好奇的問:“小姐,為什麼我們不走大門坐轎子去?”在這裏偷偷摸摸的走後門真的很奇怪,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傾鈴用手中的摺扇敲了敲如熏的腦袋:“本姑娘一向處事低調低調,你懂不?”
如熏耷拉了腦袋,“小姐穿的這麼漂亮,怎麼也低調不起來。”
傾鈴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雅的個性沉穩,如熏就比較老實。
“好吧,好吧,咱們走吧。”
清晨的大街上就出現了這樣的三個女子,當先一位女子,白衣飄然,長發著腰頗有幾分傾城之色,只是那走路的姿勢有些爺們兒,身後的兩位女子,着一身藍衣的是小雅,顯得溫柔嫻雅,一身粉衣的是如熏嬌俏可人,總之這三人引得無數路人回頭,百分百回頭率。
不遠處的一家客棧二樓雅間,“七哥你看那是誰?”開口的是那位紅衣少年,一雙炯炯的桃花目很是勾人奪魄,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很是撩人,此時正嬉皮笑臉的對面前的黑衣男子很是意味深長的笑。
而他對面的那位黑衣男子,冷峻的五官,薄涼的唇,神色淡淡對於對面那紅衣男子說的話毫不在意,竟連眼神都懶得瞟一眼。
“七哥,你再這樣子寡言少語下去會被嫂子嫌棄的。”軒轅旭很是無奈,他這個七哥能不能別這麼寡言。
軒轅澈還是那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嬌俏清脆的聲音開口:“七哥九哥,原來你們在這兒,你們出來玩總是撇下我,哼哼哼!”
“哎喲婉兒你怎麼又打扮成太監溜出來了?”
這位女子正是十公主軒轅婉,十分活潑好動,整個皇家的開心果,人人見了都喜歡。
軒轅婉毫不在意地一笑:“哼!還不是母后讓我出宮,她以為把我關着,我就不能溜出來嗎?”臉上的嬰兒肥可愛勁十足。
“七哥,你都不進宮來看我,我可想你了。”軒轅婉立馬溜到軒轅澈身邊,扯着他的衣袖,顯然軒轅婉很是歡喜她這個七哥,雖然七哥不怎麼愛和她說話,但是七哥的個性就是這樣子,對父皇也是一樣。
軒轅澈皺了皺眉,並未開口。
軒轅旭不高興了:“婉兒,你總是願意用熱臉貼你七哥的冷屁股,也不願意想你九哥,九哥的心都快碎了。”軒轅旭一手捂胸,一副心碎狀,十分滑稽。
“哼!九哥你有什麼好想的,天天進宮,我可是兩個月都未見到七哥啦。”軒轅婉兒直截了當地說。
“得了!婉兒你別纏着你七哥,你七哥如今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你這樣子,你七嫂可會不高興的。”軒轅旭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七哥那塊冰塊臉變色。
可沒想到的是,都這麼說了七哥那張冰塊臉竟然半點要融化的意思都沒有,呵呵!
“傾鈴哼!憑什麼,長得不好看還跋扈,比我這個公主的派頭還大,簡直就是母夜叉。”顯然軒轅婉兒對傾鈴很是不滿。
傾鈴三人晃晃悠悠走着,經過一家客棧,耳力及其好的傾鈴就聽到了那句。
“傾鈴憑什麼長得不好看還跋扈,簡直就是母夜叉。”
傾鈴額頭的青筋直跳,也不走了,耳朵豎起,心裏卻在暗罵:她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說她不好看也就罷了,跋扈也就罷了,居然說她是母夜叉!她那麼一個溫柔的姑娘,雖然說溫柔這個詞兒有些那啥,但是!哼!關你什麼事?拳頭已經暗自握緊,她發誓那個女人要是再說一句就把她的嘴巴給撕爛了。
可是樓上緊接着又來了這麼一句:“婉兒說不定某些人就喜歡母夜叉呢!”
小雅和如熏卻沒有聽到,見自家小姐停下來也跟着停下來,可是兩人聽小姐的神色並不好,隱隱還有發怒的徵兆,便默默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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