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驚聞不平事
劉源哆嗦着接過那張請柬,狐疑的問:“小弟和縣君沒有任何交往,不想竟然被他看中,真是幸運!”
一旁的劉華臉色不虞的哼着:“還不是那個崔押司,在縣君面前說你的好話,竟然特例邀請你參加菊花會!也別得意,參加菊花會的哪一個不是一方高明,別的在那裏丟人顯然,還連帶着丟了咱月潭村的臉面!”
這劉華時常和咱鬧彆扭,又被自己坑了前後六貫大錢;劉源正高興,也沒心思和他計較,就高興地對有恆說道:
“今兒發了一筆小財,就請有恆大哥大吃一頓若何?”
劉華自然不知道他劉源賣了倆背包,以為還是指從他那裏賭走的六貫大錢,恨聲說到:
“就應該你請客!今晚咱就敞開肚子,怎也把輸掉的六貫大錢,吃回來些許!”
劉源哈哈大笑,道:“有能兒你就可勁兒吃,撐死了可不要找我哭鼻子!”
李強在一旁吱吱笑,小聲道:“撐死了還會哭?”
把擔子等東西送回房間,自然是李強的事兒;劉源帶着有恆和劉華,就來到前堂菜館兒;劉源喜歡邊吃邊喝的聽着大家議論八卦,也還是選了一個靠着窗戶的散座坐下了。
有過昨天的印象,那店小二很是熟悉的上來打招呼:“客官又來了,今天吃些什麼?”
劉華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有啥好東西就挨着個的往這裏送,怎也不會花掉六貫大錢吧!”
店小二頗為好奇的望他一眼,狐疑的一笑:“客官說笑了,就咱這小店,就您們四個,吃上十天八天的也用不了六貫大錢!這位先生,您說吧,如何上菜?”
劉源看了還在小聲嘀咕的劉華,微笑着對小兒說道:“撿你店裏有名的菜肴,就選幾個上來就是,別的叫人家說咱摳門!”
店小二帶着笑走了,嘴裏喊着:“丁字二桌,客人四位,上等酒席一桌,水酒一壇!”
李強恨聲嘀咕:這小二也真會做買賣,一轉眼就成了上等酒席一桌子,就四個人吃得了!”
縱然是小店,一桌子上等酒席,恐怕也不是小花銷,李強學着家裏人節儉慣了,自然很生氣。
那劉華不依不饒:“嘿嘿!就這小店,上等酒席也花不了一貫,和六貫大錢差得遠!有能兒去城裏的茹夢齋!”
顯然,這傢伙成心想把賭輸的錢吃回去。
劉源神秘的一笑:“劉華你也別怨怪,有能咱倆再賭一次,就用茹夢齋的費用做賭注!”
劉華象被人家摸到了痛處,呼應的就站起來,指着劉源大叫:“做夢,咱家長記性了,今後絕對不在上你的當!就是不和你賭,若何?有轍兒你想去!”
這丫還真長記性了!或者是輸怕了。
“誰呀?咱黃二哥和你賭!隨便你出題目。”
耶呵,不想那個落魄的黃二哥就在一旁喝酒,這會兒搭話了。
劉源對他很有幾分好奇,望見他桌子上就一盤子茴香豆,就客氣的說道:“一個人喝酒怕是鬱悶得很,如果這位兒黃二哥不嫌棄,就過來一起若何?”
黃二哥可聽見小二喊的是上等酒席的,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嘴裏自然連聲客氣,可屁股已經坐在他們這裏了。
集市裏的小店,所謂上等酒席,也不過是雞鴨魚肉都有,水陸俱全,這花樣手藝可是一般;由於大宋食鹽控制的很嚴,這東西都是定量供應,所以,就是酒店,食鹽也不充足;店主為了省鹽,菜肴都是味道很淡,又為了招攬生意,就想辦法用其他味道解決這個難題。
酸甜苦辣各種味道就是對食鹽不足的補充。
各種菜肴陸續上來了,那李強竟然悄悄地把店小二拉到一邊,好像吩咐着什麼,就見店小二一會兒陰着臉搖頭,一會兒又笑着點頭。
劉源納悶兒,等他回到桌子前,就把他拉到身邊,問:“這是作甚?”
李強把嘴巴差點伸進劉源的耳朵里,小聲說道:“這多好東西,都叫他們吃了,怪可惜的,就叫那小二在後面吩咐一下子,每一樣都留下一些兒,等明兒回家,帶給家裏人吃多好!這東西,可一年到頭不見家裏吃得起。不想那小二竟然吱吱嗚嗚,還是後來許他十個大錢,才應承了。”
還是李強細心!竟然還會賄賂人家,看來,這也是千百年來人么固有的習俗。
劉源也不是沒有想到家人,正想着回去之前,給家裏人採買各種吃的用的回去,怎說,也算髮了一筆小財。
可是,和李強比起來,就顯得大大咧咧了。
酒過三巡,大家也就話兒多了起來,就聽黃二哥把大手狠勁的往桌子上一砸,恨恨的說道:
“恨啊,真是恨死我也!”
劉華可絕對看不起這般的落魄文人,早就對他不滿了,見他如此,不由譏諷:
“就連酒菜都點不起,還那這架勢張牙舞爪的!這般作態,白吃白喝的還瞎叫喚,何為?”
黃二哥訕訕,緊忙欠身賠禮:“這位小兄弟,咱可不是罵你,也沒有怨怪幾位大才的意思,只不過想起那所謂的館陶第一才子王宇,就恨得牙痒痒,才失態的。”
劉源卻是覺得有趣,不由微笑着問道:
“奇了怪了,昨兒好像你黃二哥還力挺那王宇的,好像還買了他勝出菊花會的彩頭?”
黃二哥陰着臉嘆氣,恨聲罵道:“那是昨天!換做今天,咱黃二哥絕對不買他一文大錢?什麼東西,簡直把儒家文人的臉面丟盡了!”
耶呵!這一天的功夫,竟然對那王宇的感觀天上地下!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旁別的喝酒的客人,也紛紛詢問:“我說黃二哥,咱可是昨兒聽了你的建議,才買了王宇的彩頭,可今晚你又大罵王宇,你可叫大家怎麼辦?”
黃二哥忙起身,來個團身揖:“眾位不要急,那混蛋王宇拿菊花會的彩頭,依然是如今最大的盤口,這個你們放心;咱罵他,則是因為他不是個人,一個長着人面的畜生!”
“快說說!到底咋回事?難道偷了你的婆娘不成!哈哈,聽說你那婆娘早就被人家刮跑了,有這事兒也輪不到你!”
黃二哥這個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由於他落魄,又整日的喝酒閑逛,不務正業,本來不大的家業早就被他揮霍個精光,那婆娘也就......。
黃二哥又灌了一碗酒,才鎮定精神說道:
“就在今天上午,咱黃二哥親眼所見,就是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驚嚇了他的馬兒,把他摔在馬下,就叫他的下人把人家幾乎打死了,至今生死不知!那孩子的父母上來和他理論,也被他的下人打得頭破血流!你們說說,這還是個儒門子弟嗎?如果孔夫子真的知道有這個傳人,就是活過來也會再被氣死一回!”
眾人也是氣氛,皆大罵:“真是個畜生!真後悔啊,就是他真的勝了菊花會,咱也不應該買他的彩頭,就是把大錢扔進茅樓,也不應該買他!”
“難道出了這樣的事,官府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