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容玉郎舊事
在裴芙蓉暈倒之後,容玉郎幫她簡單醫治了一下重傷,並且命千流在布魯斯大學後山掘開一個地洞,將她安置其中。
千流見到裴芙蓉之後的第一個反應,是向先生問她是誰?
容玉郎久久不語,看了看裴芙蓉之後,又把視線落在了千流身上,道:“把事情做的縝密一些,別讓你葉姐姐發現她的存在。”
千流點頭,攙扶着裴芙蓉往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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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裴芙蓉清醒之後,察覺自己又重新被縛住,不住大罵容玉郎無恥,而這個時候,千流立在外面,扔下了一瓶水,一塊肉,道:“我家先生說了,最近這段時間他不宜來見你,我每天過來給你送食,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我不會饒你的。”
裴芙蓉不知道容玉郎身邊為什麼會有一個孩子模樣的人,但這人無疑是容玉郎的幫凶,一樣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別以為兩條簡簡單單的鎖鏈就可以困死我,痴心妄想!”裴芙蓉大喝一聲,用盡全身之力,卻毫無效果,這,這實在是大大出乎裴芙蓉所料。
這時千流道:“先生說你被五鬼封神所傷,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而且他縛住你的這兩條鎖鏈,也非凡物,你是掙脫不掉的,除非能拿到我手裏的鑰匙。”
說完之後,千流把地洞用樹枝、沙土遮蓋上,即刻趕回布魯斯大學,他還想要見一見葉子櫻姐姐呢!
而裴芙蓉則怒氣不已,打翻了千流送來的食物和水,她實在是想不到,在布魯斯大學牢監里被困十年,本以為這次終於能夠逃出去,卻又陷入了另外一個陷阱,她恨,恨的咬牙切齒,容玉郎十年前便負過她一次,這是第二次。
雖然打翻了食物和水,但好歹布魯斯大學後山有一特色,螞蟻多,所以裴芙蓉的處境倒也不算太艱難,至少不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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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黃三從後山往學校里跑的時候,又有一個影子從學校里躥了出來,他的動作很輕,身法很漂亮,只不過身軀有些小,與黃三相比,實在是瘦弱的很。
他用一塊黑布矇著面,陡然落在布魯斯大學校外的空地上,斜眼一瞥,心中生疑,“還會有其他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偷逃出去嗎?”
黃三雖然笨拙,但跳牆竄房可是行家裏手,行雲流水一般,直接消失不見。
“呵,最好不要被別人發現我才好。”少年一跳一躍,便到了布魯斯大學後山,只見他揩走腳下一片沙土,當即露出一個暗黑無影的深冬。
少年把藏在身上的一瓶水、一塊肉扔了下去,對地洞中的女人喊道:“我來給你送吃食了,別跟我打啞謎,你要是想吃些什麼可以和我說,先生吩咐過了,不能讓你受苦。”
一道凜冽的聲線傳出,裴芙蓉獰笑道:“不想讓我受苦嗎?他可知道我這十年以來,受了多少的苦?”
千流不明所以,“我不知道你之前遭遇到了什麼,但我家先生是好人,他不肯讓你吃苦就是體恤你的意思……”
“好人嗎?薄情寡義會是好人嗎?拋妻棄子會是好人嗎?置我生死不顧,情願我受十年苦牢也是好人嗎?”裴芙蓉苦笑道:“也就是騙騙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他容玉郎什麼時候能算得上是好人?”
千流有些糊塗,當即把遮在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對地洞裏的裴芙蓉喊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無故誹謗我家先生,是不是想要討打?”
“我沒任何意思,只是想說,容玉郎不配好人這個兩個字,普天之下的大善大惡、大忠大奸都比容玉郎強千百倍……”
千流聽見這話,慍怒至極,當即跳了進去,扼住裴芙蓉的衣領,質問道:“你再敢說一句我家先生壞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容玉郎肯殺我嗎?如果他當初真的肯動手,我倒要謝謝他,否則我也不用之後受這麼多的苦難,夫叛子死,我活着也不過就是一隻被人鎖住的行屍走肉,毫無半點生趣!”
直到現在,千流依舊想不到裴芙蓉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和先生曾經是……
千流後退一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當你是瘋子,先生教過我,人不要和瘋子說話,因為你說不過一個瘋子。”
就在千流想要離開地洞的時候,一縷晶瑩的月光從洞口流瀉下來,正好全都打在千流身上。
月光中的千流,眉眼之中,別顯清秀,雖是男兒身,卻有女俊之氣,想來他的媽媽一定是位絕世美人,只有這樣,才可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來。
那一刻,情緒略有激動的裴芙蓉,似乎格外平靜,好像看到了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並且情不自禁的問道:“你是誰?”
千流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道:“我叫千流,是容先生的書童。”
“不!不!”裴芙蓉察覺月光慢慢消散,而眼前的千流也變成了容玉郎身邊的一隻小走狗,裴芙蓉當即抓狂一般大喊起來。
千流不知所謂,心想這女人一定是瘋了,只有瘋子才能做出這麼癲狂的事情。
千流跳上去之後,把地洞口重新設置好,然後回到布魯斯大學內。
回去之後,千流嘗試問道容玉郎,“先生,你和那個地洞裏的女人認識嗎?”
容玉郎揮着日月山河扇,落子下棋。
“不如陪我下一盤棋吧,你執白子,我執黑子。”
千流應承下來,心不在焉的落着棋子,容玉郎道:“是她和你說了些什麼話嗎?”
千流搖頭,“沒有,只是她的行為有些反常。”
容玉郎右手落子,左手棄扇端茶,有條不紊道:“我確實跟她認識,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千流突然來了精神,問道:“十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三年前,我和裴芙蓉相識,並且很快就墜入愛河,乃至於結婚,後來我們還生有一個孩子,只不過……”
千流眼睛大睜,不可思議道:“你是說地洞裏的那個女人,是容夫人?”
容玉郎閑手落棋,嘴裏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要是願意聽的話,我倒是可以講上一講。”
“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