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前夕6
“正經的會正經的死掉！好了，川海合張照片，然後奪走我的力量吧！最好徹底的，完美的奪走。”林雨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走到川海身後，張開雙臂面對太陽。
“嗯！”川海沒有回頭，她低頭看着那張自己最上鏡的照片，然後閉上眼睛。
黑色的異能湧現，沒有絲毫的情面撲向林雨。
沒有掙扎，沒有尖叫，沒有哀嚎，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從一個人逐漸分子化，逐漸消失。
“林雨，再見！”
太陽高高掛起，川海也收拾好了東西。
少了一個嘰嘰喳喳的人有點不習慣，自己以前也是嘰嘰喳喳的，一天到晚煩的不行。
煩死了。
“來煩我吧！”
一步一步，川海沒有用異能也沒有用精神力，就那麼慢騰騰的往帝都走去。
太陽西沉的時候川海剛好打開了房門。
“瑪雅？瓦特？”
沒有人回應。
“大家都不在？”
等她坐下的時候，發現桌子上留有字條，上面是一個坐標。
川海將其輸入進自己的端腦，不一會定位點就選好了。
等到川海站在那個宮殿前，天空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只有幾處微弱的星光在閃爍。
“幼稚。”剛一接近的時候川海就感受到躲在裏面的精神力了。
“小孩子才需要驚喜，我現在需要驚嚇。”說著川海推開了門。
裏面一片黑暗。
“砰砰砰！”小星星噴到了臉上，川海一秒露出笑臉。
“哇哦！生日驚喜！”
“生日快樂！”
燈光亮起的時候，川海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她開心的收下大家準備的每一份禮物，收下每一份祝福。
慶祝完了生日，大傢伙又開始忙活起來。
莉莉婭本來也想呆在這裏和川海一起玩的，不過被阿爾修斯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揪過莉莉婭，然後離開了。
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后，偌大的宮殿中只剩下川海一個人了。
帶着微笑，她拿起那第一塊切下的蛋糕，大口大口的塞進嘴巴里。
好苦！
什麼破蛋糕。
一點都不甜。
川海一口氣吞了一半的蛋糕，依舊是食之無味，正將手伸向剩下的蛋糕時，一隻手握住了川海的手。
冰冷的感覺一下子激醒了川海，突然起來的冷意讓她的微笑掛不住了。
一滴眼淚從臉上劃過，然後就像是打開開關一樣，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
“沒事的！”尤利西斯將川海抱在懷裏，感受着她悲傷的情緒。
“林雨回家了！她再也不回來了。”
尤利西斯感受到手心傳來異樣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傷心，可是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傷心。
是因為失去嗎？
“我知道。”
川海轉過身去，緊緊的抱住尤利西斯，溫熱的淚水透過衣服與冰冷的肌膚接觸。
人類為什麼連眼淚都是溫暖的？
“我……又是……一個人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在宮殿中回蕩，瑩白色的月光此時是如此的凄涼，川海此刻突然想起當初殺死所有人類時的感受。
已經封塵許久的記憶終於蘇醒了。
當時的自己並不是沒有了理智，只是不願意讓其他人承受那樣恐怖的手術，因為真的沒有力量去挽回一切，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
要問她後悔？
她的回答一定是後悔。
本以為自己也會和他們一起隕落，卻沒有想到活了那麼的久，久到差點忘記人類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動手殺掉那群人類的時候，並不缺少向她求饒的人。但是川海手中的刀從來都沒有停下過，只要收起，那必將出現那一抹鮮紅色。
黑色的刀刃上從來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所有的傷口都劃在川海的心窩上，一刀又一刀，直到將曾經的自己完全抹殺。
記憶中的她，一件白色的襯衫早就被染成了紅色，乾涸的血跡慢慢變成了黑色，但是黑色的刀刃從來都沒有停下來。
站在城市的廢墟之中，看着美麗的日出，川海多麼希望真的會有奇迹出現。
可惜，從來都沒有。
一直以來，所謂的希望只不過是那群實驗者希望的而已。
其實從來自己的身邊就沒有一個可以久留的人，大家都是過客，前方的路都是自己一個人要走的。
尤利西斯的懷抱一點溫度都沒有，他也無法感受到川海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他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些已經寫成數據的情感。
他輕輕的摸着川海的腦袋，心中不知為何會出現以前都沒有的感覺。
有一種想替她承受一切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為什麼！
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漸漸的川海的哭聲停止了，摟住尤利西斯腰身的手漸漸垂了下去。
“睡著了？”尤利西斯輕輕的將川海抱起。看着她滿臉的淚痕，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哭的真丑。”
瑞的那邊接收到了林雨已經死亡的消息后，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臉上一如既往的笑容讓人有些害怕，雙手不住的顫抖，將視線轉移到監控室腫的三個實驗體上。
距離開戰的日期越來越近，金和貝克的實驗與越來越迅速。瑞計劃中製作出來最強的三個變異體，此刻即將完成。
雖然其中兩個失去了異能，但是又金和貝克在，什麼樣的怪物製造不出來。想到這裏，瑞也在着手準備強行蘇醒伊凡，雖然風險很高，但是就算是屍體也能對莫伊賽斯造成傷害。
還有川海，我要想一個讓她不敢反抗的計劃！
計劃什麼的，瑞早就已經想好，但是實施起來有一個大問題，地球距離這裏實在是太遠了，即便是用上最快的工程隊，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但是我們現在正處於螺旋柱內，說不定可以狠狠地威脅一下他們。
“金，你們的變異體準備的如何？”瑞打開通訊裝置向那兩人詢問道。
“大人，已經完成。但是我們的初衷不是捕捉到川海嗎？為什麼現在要開始戰爭了。”用的還是我們的研究成果。
“你們現在想反水都可以不能了，同夥！要知道這些變異體的實驗品都是出自你們的手中。我們現在已經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瑞的語氣已經有些偏激了，等到金和貝克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僅僅就是實驗人體的罪名就已經夠他們受的。
兩人對視了一下，就繼續手中的動作。
還在睡夢中的珍突然睜開眼睛，淡藍色的光芒從眼睛裏透露出來，然後又閉上了。
【數據載入成功。】
“啊——哈！”突然從夢中驚醒的川海，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然後下床準備找水喝。
“等一下？這裏不是我房間！我是在哪？”
周圍簡潔的裝飾讓川海有些發懵，似乎自己的房間比這個還是有點軟和的。
川海從床上爬了起來，赤着腳將門打開，探出頭一瞧，就看到尤利西斯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本書正在認真的看着。
“尤利西斯？”
“怎麼了？”尤利西斯的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到已經清醒的川海，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你只睡了一個星時！回去睡覺。”
“我…睡不着。”川海無辜的看着尤利西斯，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好像做了挺丟臉的事情。
“人類的休息時間至少不低於六個星時。”
“我知道，但是我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好多人，他們抓着我的手，一個往上拽，一個往下拽。拽的好疼，像是要把我撕開一樣。”川海坐在沙發的另一邊，雙手抱着肩膀，不住的顫抖。
她沒有害怕，卻只是害怕那樣的疼痛。
“我在這，安心睡。”尤利西斯從空間裏拿出一張毛毯，披在川海的身上，輕聲說道。
“嗯。”川海閉上眼睛，抱着膝蓋。
一片黑暗中，一隻手將自己拉起，隨後往往上飛去，好不容易半個身子脫離了黑暗，，又突然出現好多隻手將自己往回拉。
再一次驚醒，時間僅僅過去十五分鐘。
尤利西斯抬頭看向滿頭大汗的川海，“這一次醒的更快。”
一連好幾次，川海被折騰的一直到早上七點都沒有睡着。
“要不再試一下牛奶？”尤利西斯給川海遞上一杯牛奶。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很飽了。”這樣的夢川海不是第一次做過，曾經的自己也做過同樣的夢，只不過那時候的自己睡眠什麼的都是奢望，閉上眼睛，不一會就會因為其他的一些事情被迫睜開。
想着到現在應該是能將那些忘掉。
可是越發嚴重了。
在沒有想起來那些事情的時候睡覺還是很舒服的，只是現在被那些記憶折磨的閉上眼睛全都是噩夢。
“不再試試了？”尤利西斯的手抵在川海的額頭，手心一片冰冷，臉色也沒有以前紅潤，就按照她這樣的狀況，怎麼可能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
“不了。我先回去吧！”
“要不，我打暈你試試？”
“別！”為什麼尤利西斯的思考方式和逼人不大一樣？
“要不試試酒？你們人類常說——”
“借酒消愁。可以試一試。”說完，川海坐正身子，看向尤利西斯。
“好，不過你可能會不喜歡那個味道。”說著，拍拍手，一個機械人推着一小車的人酒進來。
“好多！”
“嗯，你想試試哪一種？”
“有區別嗎？”
“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來講，沒有任何區別。”說著給川海倒了小半杯，遞給了她，“慢點喝，別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