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尋靈藥山名雲凡,入江湖鎮呼蘭雨。(七)

第7章 尋靈藥山名雲凡,入江湖鎮呼蘭雨。(七)

見得方家主執意要將女兒下嫁與自己,胡途不禁面露沉吟之色,暗自思量。

自古婚姻大事,豈容兒戲,況且胡途與那方家少女不過今日一面之緣,些許感情都無。而且方家高門大戶,豈是自己這般寒微子弟能夠高攀得上?而且如今對於方家父女二人知之甚少,倘若父女強勢,成親之後豈不是要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現在如此草率行事今後必定自受其禍。

故而胡途再次推辭道:“婚姻之事,在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胡途怎敢自作主張?況且胡途日後江湖險惡、刀光劍影,一條賤命不在自己手上,怎敢輕易婚配。”

方家主微笑道:“這好辦,小友只需告知老夫家中具體何處,待得小友傷勢痊癒,老夫便派人將令堂請來。雙方暫下文定之物,待得小友功成名就便可迎娶小女過門。至於小友所言江湖險惡之事,老夫年少之時亦是江湖翻騰,方才創下如今這番基業。以老夫當年淺薄武功,尚且總能逢凶化吉,何況小友?”

胡途還待說話出言婉拒,那方家主森然道:“老夫好話說盡,小友如再拒絕,莫非是覺得老夫軟弱可欺?”

胡途只好抱拳應是,那方家主便歡然一笑,揮手示意前者可以自行離去。胡途躬身一揖,告退而去。

在胡途離去之後,那方家主微微一笑,便朝着少女的住所走去,沒過多久,少女空靈的嗓音響起,“什麼?要我嫁與那登徒子?萬萬不可能!”

不過在這個院落裏面發生的事情胡途都已經無暇關注了,他現在正在走回自己所居住的西廂房路上,思索着如何從方府安然脫身的辦法。

現今想直接離開方府肯定是不行的,胡途雖說是以客人身份暫居於此,去留自如,但如若不告而別,雙方面皮上自然是不好看的。不過很明顯,胡途現在想去告辭離去,方家主也是不會放他走的。

不過方府高門大戶,雖然現在對於胡途來說算是一個監牢,但監牢的作用,除了防止裏面的人逃出去,還能保護裏面的人不受外界的傷害。

無論是昨日兩小廝的交流中透露出的信息,還是方才方家主略帶威脅語氣的言語中,都告訴了胡途蘭雨鎮上的捕快正在緝拿他。而且在離開蘭雨鎮的路上所遇上的每一個人,都可能為了朱大夫的賞錢將胡途出賣,何況現下胡途身上之傷還未痊癒,離了方府便是寸步難行。

而當胡途傷勢痊癒之後,那方家主便會將他娘親請來,到時候胡途就更加是脫身無門了。更重要的是,即使胡途不辭而別,並且僥倖逃出蘭雨鎮,得以幸理。然而雖說這方家主乃是老僧世交之後,看在老僧面上不會為難胡途,萬一因為他的逃婚,方家顏面大失,方家主惱羞成怒遷怒於胡途的娘親……

胡途不敢再想下去,在那些戲文里都說了,像方府這種高門大戶最重臉面,哪怕是個江湖世家。他不由得苦澀一笑,自己無意之中傍上了方府這棵大樹,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胡途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今的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

回到了西廂房自己的屋子后不久,正好方家主派人將胡途清晨的吃食送了過來,而胡途此刻也是腹中空空,便也不欲再作他想,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不過來人將吃食放下之後,他並未馬上離去,只是看着胡途嘿嘿一笑道:“小兄弟,你似乎有些麻煩。”

胡途聽他說的神秘,便招呼他坐下一起用飯,那人也不客氣,徑直地坐到了胡途前面。等到他坐定以後,胡途仔細打量了前者的相貌,才想起此人便是昨日攙扶他的小廝之一。

認清了來人,胡途便道:“大哥有話便請直說。”

那小廝先是自顧自地用手抄了一口菜吃下,聽了胡途的話后他笑道:“昨天攙扶小友進來的時候,我不是和同伴說起了那有一個打傷回春堂朱二的兇徒嗎?嘿嘿,小兄弟,我昨晚可是聽說了,那兇徒的形貌和你長得有些相似哦。”

胡途心裏暗道:“這個事情我剛才就從你家老爺那裏得知了,擱這兒和我神神秘秘。不過也不知道這廝私下與我提起此事,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在算計於我?不過我畢竟也是他主子的客人,想來他也不能拿我咋滴。”當下便故作訝道:“天下間竟然還有形貌生得如同胡途這般者?胡途倒是想要去見見。”

小廝笑道:“小兄弟,明人不說暗話,你就是打傷朱二的兇徒。”

胡途怒道:“在下清清白白,大哥為何血口噴人!”

小廝怫然道:“如果不是已經確定你的身份,我又怎麼會來找你?我來此不過提醒你,又不會將你賣與朱二。你這般作為,莫不是信不過我?”說著,那小廝便站起身來,似欲離去。

胡途連忙起身將小廝按住,歉然道:“胡途失言,大哥莫怪。”

那小廝面上慍色稍減,再次坐定道:“原來小兄弟姓胡,失禮了,為兄方三。”

見得方三坐定,胡途也坐了下來,他笑道:“原來是方三大哥,方三大哥恩義為先,小弟佩服。”

方三微微一笑,道:“方三為人,不過一向以老爺之高義為標,胡小兄弟所謂恩義為先,不過謬讚。”

胡途眉頭一挑,問道:“方大哥恩義已是讓小弟佩服,卻是不知方老爺恩義如何?”

方三臉上流露出嚮往神色,接着緩緩道:“方三身上所謂恩義,比之老爺不過螢火比於皓月,豈可同日而語。老爺為人外寬內濟,時常仗義疏財,救治貧苦,我方三當年就是被朱二逼得走投無路被老爺救下。”

胡途不禁奇道:“小弟本以為方三哥恩義已是人間僅有,不料方老爺更是令人景仰。卻是不知方老爺家教如何?”

方三皺眉道:“胡小兄弟緣何有此一問?”

胡途笑道:“胡途早先便聽說過方家方姝小姐生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小弟心生仰慕,故而出此一問。”

方三嘿嘿一笑,搭上了胡途的肩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胡小弟的心思為兄理解。姝小姐雖出身江湖世家,身具豪俠之氣,不好女紅,喜歡舞刀弄劍。不過她平日裏並不任性刁蠻,反而是溫婉沉靜,謙恭德雅。”

胡途笑道:“經由方三哥言說,小弟對這姝小姐更是仰慕得很了。”

方三呵呵一笑,這時桌上吃食已經被兩人掃盡,他便不再說話,收拾好了殘局之後,便告辭離去。

看着方三離去的背影,胡途右手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看來以後便是娶了這方姝小姐,也不是不不可為之。”接着想起了方才自己對方姝的威脅之言,胡途不由得失笑。

胡途關上了房門,準備好好休息養傷,不過他今天似乎平靜不下來。他還沒休息多久,就有一股大力撞開了緊閉的房門,臉上帶着怒色的少女方姝跳了進來。

在方姝破門而入的同時,胡途就睜開了眼睛,警醒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接着他就看到了方姝正恨恨地看着自己,心下當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禁笑道:“方小姐何事闖入在下的居所?”

方姝咬牙切齒道:“你這登徒子給我爹灌的什麼迷魂湯?讓他居然要把我……把我……”

胡途故作奇道:“要把小姐怎麼樣?在下不是很明白,煩請小姐明言。”

方姝面色漲紅,接着她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手上運起與胡途渾天掌式似是而非的印法,直衝胡途而來。

胡途本來看見方姝手上招式,心裏有些好奇,看到後者一言不合直接動手,不由暗罵一聲,當即運起掌式與方姝印掌相接。

在半空中拆招的時候,雖然方姝的勁力內力都不如胡途,不過胡途身上傷勢未愈,且她對於手上印訣的運用,可比胡途運使的渾天掌強太多了。她的招式精奇,加上此消彼長,故而一連串的對攻下來,反而是胡途處於下風,略顯狼狽。

見到在自己的攻勢下,胡途只能不停招架,毫無還手之力,方姝不禁冷笑道:“你這登徒子,原來武功也不過如此。”說著她身形一動,繼續朝着胡途攻來。

被一路壓制了下來,胡途的心裏不由得由驚而懼,由懼而怖。先前一掌擊碎方姝手中長劍,雖然沒有表現什麼,但心裏不免對方姝心生輕視,如今對掌居然不是她的對手。

胡途心裏暗道:“想來方姝所使的便是方家絕學覆地印,難怪能壓着自己打,而自己所用渾天掌與覆地印齊名,威力必定不止如此。以往自己學藝不久,還已自認武功大成,未免井蛙觀天,小覷了天下英雄。”

這時見到方姝繼續進招,胡途咬了咬牙,連忙出招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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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有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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