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神生女
山西古陶現在叫（平遙）。城中大戶。雷萬金年輕氣盛，一次，與朋友李瑞年弈棋，雷萬金戲言說：“我若贏你，您那位賢慧夫人就得歸我所有。”朋友李瑞年不覺得自己會輸。結果雷萬金勝。阿瑞年願賭服輸。
叫萬金就一定有萬金嗎？錯！叫萬金可以有十萬金萬萬金。這雷萬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娶了幾個夫人，都生兒子。家裏有了七個禿小子。他一直想有一個女兒。
迎娶那日新夫人自己上門了。沒轎沒僕人。也不去給幾位夫人行禮。她對雷萬金說：“我叫小倩，我本是嫁過之婦，不要那些虛禮。總要給我前夫留些顏面。我就自己來了，你也不必聲張。給我個小院住住就行。”
這雷萬金看她有些面熟。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就覺得他們是有緣。他也是馬虎沒心眼的人，小倩這麼說雷萬金也就信了。忙叫人收拾出一個小院兒。小倩長得俊俏可人。不用別人服侍，每日吃用很少。就是身子不十分軟綿。兩人**洞房，無盡的柔情。年後還真就生了一位千金。
嬰兒落地的時候，霞光萬丈。生產時床鋪上都直起金光。有錢的人喜歡人家吹捧。幾個接生的穩婆。你一言我一語硬是把一個奶娃娃吹成了仙童。這雷萬金聽了相當受用。一人賞了一個金元寶。俺的神吶！婆子家丁看了，眼睛都成了兔子。幾個穩婆千恩萬謝的走了。這孩子生出來有那麼神也是太誇張。不過有錢難買我高興，雷萬金看着小倩夫人高興。看着女兒高興，一個白胖可愛的小女女。物以稀為貴吧！你要都生姑娘，保準兒子吃香，你要都生兒子，保准女兒吃香。加上孩子落地金光萬丈。雖然是吹捧，也要有影，不然平空瞎說也沒人信。你看這位小倩夫人生了孩子人就不見了。世上狠心的媽也真多。個個都生完就走。一點痕迹也不留，好像她們重沒來過一樣。
雷萬金看夫人沒了，也不去找尋，只要守住女兒就行。他有七個兒子都沒這麼喜歡過，看到女兒就喜歡。女兒也給他長臉，別人誰抱都哭，只有他抱不哭。這就與別個不同。歡喜過後，雷萬金是個重信之人。
雷萬金曾到城隍廟去燒香許願。如果能生個女兒，定要重修廟宇。如今有了女兒，雖然女兒的娘不見了，總還是實現了願望，你只求生個女兒。並沒提老婆丟不丟的事。
大清早起，雷萬金穿戴整齊，到廂房看了女兒，女兒正睡着，由奶媽帶着，小嘴一直在拱啊拱啊的。許了的願一定要還，不然萬一老天又把孩子拿走了怎麼辦。
雷萬金叫家人備馬車。到城隍廟去燒香還願，在門口鋪面里買了香燭供品。進去拜了一回。正殿是城隍爺爺和城隍奶奶，正要離開突然想起，這位城隍老爺還有一位如夫人。在正殿旁邊不遠的一處，也有一個小堂。怎麼別的城隍只有一個城隍奶奶，這位城隍爺有兩個夫人呢。這位城隍爺和雷萬金的故事相似，如夫人也是打賭贏來的。
雷萬金也是太愛這個女兒，怕有個什麼閃失。一般他是不來拜這位城隍如夫人的，今天為了女兒，也一併拜了。這小殿堂修的和正殿堂差不多。
殿堂上只有一尊城隍夫人。一抬頭看這尊城隍夫人似曾相識。一拍腦袋，這不是自己的新夫人小倩嗎？他不敢再抬頭，放下供奉就打算離開，離開時讓門檻絆了下，好像看到上面城隍夫人動了一下，表情看着似笑非笑。
雷萬金出了城隍廟。到自己那位朋友李瑞年家裏。提起當初打賭之事，朋友李瑞年看到他就笑了說：“你還提這事，大家打這個賭就是開玩笑的，如果把我夫人給你，我夫人忠貞定然不肯活。這樣的情景你也不願意吧！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了，一年都不肯上我的門。”
兩人正說著，朋友的夫人端茶送上來。雷萬金起身施禮，朋友的夫人還禮奉茶。雷萬金用餘光一看，雖然長得也很好看，但跟自己的新夫人小倩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雷萬金起身告辭。趕忙到廟宇前的香鋪多買的香燭。又一次進了城隍廟。又多捐了錢財。把夫人上門那天的日子是幾月幾號跟廟祝說了，廟祝說是神仙的休息日，城隍的小妾出來玩一天，在人間不正好一年嗎？
雷萬金越想越對。回家后對女兒更加珍愛。幾位夫人因這女兒的娘不見了，沒人跟她們爭風吃醋。加上這個女嬰兒也真是太可愛。大家都多疼了女娃一些。雷萬金給女兒起名，雷雲兒。女兒慢慢長大了，能聽見卻不能說話。雷萬金四處請名醫來給女兒診治，都說沒病，可就是不會講話。雖然這樣，雷萬金依然最寵愛這個女兒，女兒要什麼，用什麼玩什麼，雷萬金那是千依百順。那可真是雷萬金的眼珠子。雷萬金也常去廟裏拜那城隍如夫人。求問為何女兒不能說話。沒人答他。
雖然女兒是啞的。可媒人卻從來沒斷過。有貪雷萬金錢財的。有貪雷雲兒相貌的。也有就喜歡啞巴的，省着娶回家整天嘮叨。雷萬金也看女兒意思。女兒用眼睛跟他說，要陪着他終生不嫁。這話哪個父親聽了都開心，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女兒都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嗎？不信你看，嫁女兒那天，哭得最利害的一定是女兒的父親。
雷雲兒雖然嘴不能說，可她的眼睛真靈，看到別人不能看的。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本來屋子裏只有二個人，可她能看到三個或是四個。本來屋裏只有一個人說話。可她能聽到大千世界每一種聲音，甚至能聽到兩棵小草的對話。她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她也不害怕，因為很小就見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得懂別人聽不懂的，她養了很多小動物，有羊駝。書房的筆筒里住着拇指猴。常抱在身上小熊貓。
別看她養的這些小動物，可都是她老爹花重金弄回來的，就是因為女兒不會講話，怕她孤獨。雷雲兒又喜歡穿火紅色的紗衣，雷萬金就叫她火雲兒。火雲兒脾氣並不火爆，就是有些古靈精怪。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