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孩的友誼
暮色徹底被黑暗吞噬,南絮已經習慣潛行在這樣的黑夜之中,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住處,驚喜地發現,錦卉正在整理被鋪,仔細看了看她,高興地說:“見到你真好!”
她的搏殺很精彩,手法乾脆利落,刺中‘敵人’動脈的幾率極高,果然只是外表柔弱而已。錦卉輕輕一笑,真誠地說:“我收回先前的話,你確實有實力!”
這種敲骨吸髓的人生,南絮感覺活得悲不自勝,笑容僵到了臉上,語氣中帶着凄涼,“我的手染了這麼多鮮血,傷了這麼多人命,你相信報應嗎?”
“我才不信什麼報應,我只知道,我不想死,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不該看我們經歷這種人生!”錦卉不喜歡意志軟弱之人,將她推了推,自顧地脫下鞋子躺到榻上。
“讓我同你一起睡好嗎?”南絮的心無法安定,盈盈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輕聲請求。
長了這副美貌,包括自己,恐怕沒人能拒絕她的要求。錦卉側過身,閉上眼睛舒服躺好,聽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妥協道:“你若是打呼嚕,我會將你踢下去。”
她看似不經意的側身明顯是騰出了位置,南絮很意外,坐下來脫掉鞋子,“你放心,我從來不打呼嚕。”
聽着熟悉的海浪聲,心靜了下來,這般極致孤單的夜晚終於不是一個人,南絮忍不住耍賴地抱在她腰間,睡得異常安穩。
錦卉沒有拒絕她的靠近,心中暗想:真不知道這種人,究竟是怎麼在這裏生存下來的,唯一的解釋,她一定心機深重!
兩個女孩成了朋友,南絮會經常黏着,錦卉較為強勢性格剛好能互補,也樂意與她相處。
凌奕發現南絮臉上有了笑容,長久被她的情緒感染,不禁也放鬆了很多。
她正專心練劍,每一招每一式都極為嚴謹認真,白皙的額頭滲滿汗珠。將目光移開的時候,凌奕發覺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每晚都難以入眠,瘋狂想像着與她親密的畫面,腦海中儘是她粲然的笑容,白若凝脂的身體……
落日之前,南絮總會去海邊的礁石邊坐着,耐心等待着那副動人心魄的美景,那個時候最安靜,放空了一切煩惱,凝望着色彩斑斕的晚霞,看着紅紅的太陽慢慢落入海平面。更羨慕那些長着翅膀的海鳥,雖然艱辛地迎風而上,但它們有自由,通過努力就能飛向想去的地方。
錦卉說過,這裏是某個江湖門派專門培養頂級殺手的地方。她沒有說過是如何來了這裏,南絮也沒有多問,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有着各自的痛苦,就像一個尚未癒合的巨大傷疤,一旦揭開又是痛苦不堪。
天暗了下來,海風漸涼,剛走到樹林,突然跑出來三個高大的男孩。南絮心中一陣緊張,卻強自鎮定,將匕首握在手心做出防備的姿勢,堅毅的眼神緊緊盯着他們。
領頭的男孩滿臉惡意,眼睛一橫,手腕驀地有力一揚,形狀怪異的暗器似毒蜂般,呼嘯着射了過去。
“嗖——”三枚暗器划著詭異的弧線,快速而至,南絮立刻反應過來,敏捷地躲閃,只聽見其中一枚至耳旁而過,肩膀處微微一痛,知道只是受了小傷,冷冷地說:“速速離開,否則,你們之間至少會有一個死在我手上。”
“好說。”男孩展開雙臂,慢慢向後退,他一個示意,其他兩人也紛紛笑着向旁邊撤退。
他們居然會這麼容易打發,南絮眉梢微蹙,隱隱感覺不安,時刻保持着警惕,片刻后,全身灼熱,眼神渙散視物隱約模糊。
男孩上下打量着她,壞笑着說:“聽說你還是個處子,我們特地來伺候你,就我們三個夠不夠?”
突然明白,暗器上塗有毒藥,南絮臉色煞白,心瞬間亂了,漸漸感到異樣燥熱,手中的匕首快速將傷口處劃開更深,用力擠壓血液,希望這樣做能保持清醒。
“用在你身上的可是好東西,你的補救措施毫無作用,我們不要你的命,只想讓你開心。”
在這座弱肉強食的島上,從來就沒有求饒可以得到的同情,他們不可能放棄用傷害別人獲得快樂的想法。南絮很清楚任何話語都是徒勞,想逃跑卻發現腿軟無力,全身如螞蟻啃噬般難受,越來越熱,灼燒一般難耐,呼出來的氣息都帶着火般炙熱。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緩緩倒在地上。
“我先,至於後面的順序你們自己商量。”領頭的男孩對其他兩人說完,壞笑着走過去。
再近一點!全身炙熱,力氣似乎被一點一點收走,南絮大口呼吸,努力保持清醒。
男孩很謹慎並沒有急切上前,先試探地用腳踢了踢,見她意識模糊,手中的匕首早就扔下了,這才蹲下來毫不客氣地去撕她的衣裳。
胸膛的涼意令南絮清醒,抓起匕首划向他的頸部。
男孩向後一閃,脖子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急忙伸手捂緊傷口,青筋綻了起來,暴怒着用力幾腳狠狠揣在她的身上。
師傅說過,面對敵人,無論如何匕首不能鬆開!疼痛讓南絮好受了很多,側躺着緊緊蜷縮在一起,眼前一片模糊,思維卻清醒了很多,再次將匕首緊緊抓到手心。
“你真狡詐!”男孩暴怒着,又是狠重一腳揣在她腹部。
很好!南絮眉心緊緊蹙在一起,疼痛令她愈發知道忍耐,至少不會沒尊嚴,陷入毒藥的折磨之中。
“住手!要想欺負她,先過我這關。”錦卉及時趕過來,快速抽出手中的劍。
“就憑你?”三個男孩冷笑着,慢慢向她靠近。
錦卉看着昏昏沉沉意識模糊的她,待領頭的男孩近了,小聲說了什麼,快速達成一致,三個男孩笑着離開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