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再去一次
墨熵看着扶辰,示意他試試,可是扶辰卻沒動。
“我是能感受他的神力在我體內流轉,翻湧,我要是有什麼事,他會不由自主地出現,替我抵禦,微薄卻無畏...”
“所以是你有意在逃避着什麼,逃避花頌在試圖聯繫你的事實。”
扶辰一步退回座位,攤坐了下去。
“我...”
墨熵沒有讓扶辰有機會說話,喝掉杯中酒。
凝眸說:“我知道想要守護一個人的心情,也知道無能無力的悲哀,可是你不能讓悲哀更加悲哀,還傷害到別人,冤有頭,債有主,你今日做的事就不怕老天把報應還在花頌身上么?”
扶辰渾身一怔,就像被冷水潑醒一般,激動地回:“不,我從不想花頌會因為我收到什麼懲罰。”
“今日罪過已成,接下來的還得看你。”
“我要怎麼做?”
扶辰失魂,摸了摸自己跳動的胸口,感受着什麼。
“你可先去凈化那片土地,然後再去鬼界為那些亡魂做好指引,獲得原諒,事在人為。”
墨熵又說。
扶辰有些不解,問:“你為何會和我說這些?又如何知道花頌的情況?”
“我說了,因為幽昌在意,我自然會多注意她身邊人的情況,不然我真的沒有心思和你說這麼多,簡直是個不懂變通的石頭,還想報仇?連事情原委都弄不清楚,就知道蠻幹。”
墨熵一通說,看了看時辰就要走。
“希望你自己多想想,有些事想清楚了再做,不要就知道一頭熱。”
扶辰想說點什麼,可是沒出聲,就看着墨熵離開了。
墨熵趕回鬼界的時候,恰逢封崢從十八層地獄出來,完好無損,就是臉色很差。
幽昌安置好珺落,給她用了葯,然後幾個人聚在一起,問:“什麼情況這是?”
封崢很明顯空手而歸,往生蓮沒有拿到。
只見封崢一副無力且愧疚的模樣,彎下了腰,“我有負所託,那往生蓮我取不到。”
“取不到是什麼意思?”
游數急切,同時還有青吾,“你不是和那窮奇是舊識,為何還會這樣?”
封崢臉色掙扎,看了幽昌一眼,嘆了一口氣,“窮奇雖是我舊識,也認我這個朋友,但是他怨恨池暝封印鎮壓他這麼多年,心裏有怨,就算永遠被囚禁在十八層地獄的低端,深受煎熬,也不願拿出往生蓮。”
青吾大聲:“你和他好好談啊,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的。”
封崢只是搖頭,“你以為我沒和他說么?可是他生性倔強,就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有什麼辦法?”
游數已經整個頹敗下去,一副無望的樣子。
青吾察覺,用手肘蹭了蹭他,青吾知道游數總是一副公事公辦,沒有太多情緒的樣子,實則心裏極其在意池暝和鬼界的事,特別是池暝的身體問題,自他們發現以後,游數不止一次與池暝起衝突,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游數不像青吾,有什麼說什麼,有了想法就去做,他做事還會顧及很多,就想這次關於取十八層地獄裏的往生蓮的事,是青吾背着游數找的幽昌他們,等游數知道之後,就已經來不及了。
游數其實也想過這個法子,但是怕池暝怪罪,之後就是不了了之。
游數低頭看了青吾一眼,兩人眼底都有淚花閃爍。
正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在談什麼?”
珺落穿着一件素衣,連外袍都沒有披,站在幾步之外。
幽昌怔住,有些慌張,“沒什麼,我們在討論怎麼應對如今的形勢,各方各面,有些麻煩。”
“是么?游數,青吾你們怎麼都哭喪着臉,就算外面局勢嚴峻,暫時也不會怎麼波及到鬼界的啊?”
珺落轉向游數,只見游數少見的不安,躲開了珺落的視線。
“我們不過先擔憂擔憂,也不可以?”
青吾嗆了一句,珺落也沒說什麼。
“你怎麼起來了?才躺下去一會兒。”
幽昌適時插入話,把珺落拉到自己身邊。
珺落敲了敲頭,“我頭暈得很,可就是睡不着,就起來了,難道我不可以和你們一起討論么?”
“沒有沒有。”
幽昌環顧了周圍幾個人,眼神示意,讓大家都統一意見不要讓珺落知道這件事,雖然好幾個人那很不情願。
“你來做什麼?身體都這樣了,還有那面具是什麼玩意兒,摘了吧。”
青吾反對,珺落只是笑笑,“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就是有些脫力,我坐着聽你們說就好,至於這個面具,我覺得挺好看的,不是么?幽昌。”
幽昌一驚,顧及之前玉羽姬的話,她一直不敢提這面具的事,回來也沒來得及和他們說,不要提這面具。
“我也覺得挺特別的,金色很適合你。”
幽昌回,十分自然,珺落還低笑了兩聲。
墨熵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突然說:“之前那個沈松說保下的那幾個孩子,我已經讓人接回來了,就在你平時住的屋子旁邊,都挺乖的,就是受了驚嚇,你有空多看看。”
墨熵的意思也是珺落暫且不要管其他的事,可是珺落聰明如斯,只是感謝:“真是謝謝你了,這麼久以來麻煩了你那麼多事。”
除了感謝,珺落避開了墨熵話里其他的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說的,該說的說的差不多,封崢也累了,大家各自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幽昌準備散場,卻被珺落出言阻止。
“我一來就結束,這還不是背着我說什麼話?”
珺落問幽昌,幽昌覺得自己都快裝不下去了。
“主人。”
封崢看向幽昌,叫了一聲。
幽昌看懂了封崢的眼神,可是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珺落一個沉痛的打擊,如果她能在珺落知道之前就處理好,就好了。
“幽昌...”
珺落也喊了幽昌一聲,聲音里有疑惑也有試探,幽昌想自己也許根本從一開始就沒瞞住。
“好,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說吧。”
幽昌舉手投降,退到一邊,懊惱地靠在墨熵的身邊。
之後又是沉默,還是墨熵嘆了一口氣,出來說:“不對你說,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是你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