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找死
續侯小姐自殺未遂后,又傳來梁梓督自殺消息,就在我同高強談話后的第二天早上,從報紙上看到的。
當時我正坐在桌子邊同高強於沉默中用餐,高強有餐后看報紙的習慣,他用過餐后,阿姨為他倒了杯卡布基諾,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否則,他是不會吩咐煮這種女性咖啡的,他打開報紙,剛看幾眼,立即發出驚詫聲。
我雖好奇,卻不願開口問他,他也不用我問,直接同我道,“梁梓督自殺了。”
這新聞說驚人又不驚人,像他那樣的人,就算不是自己親手結束自己的命,也會有他人代勞,不過早晚而已。
“為什麼?”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嘴,既然遲早的事,他為何要急於一時。
高強仔細閱讀篇幅報道,最後總結了句,“上面沒提,只說人還在危險期,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搶救?”我哼了聲,“搶救完后再明明白白地挨槍子兒?”
我說的不錯,高強繼續去翻看其他新聞,這個梁梓督的命對於他來說,還不如今天早餐好不好吃重要,哪裏會讓他多費心思。
“昨天,我去警局接受調查后,順便去看守所問了下侯小姐情況,聽說,她也自殺了。”人總是喜歡從一件相同事件里聯繫到另一人,所以,我從梁梓督自殺事件中聯想到了侯小姐的自殺。
“哦……”這次,高強終於從報紙中抬起頭來,“怎麼樣,沒事吧?”
我搖搖頭,“聽說是沒什麼事,正在醫院治療。”
同樣是命,只不過梁梓督生死的新聞含金量要比名不見經傳的侯小姐要大,我們可以從報紙上讀到關於梁梓督的情況,而侯小姐的生死卻無人過問,這世界上每分鐘都有無人過問的人死去,只有少部分的人,會被一些群體所關注,然後,最後同樣是被遺忘掉。
高強瀏覽過後,我把報紙拿過來,特意將關於梁梓督自殺的新聞仔細讀過一遍,這次的新聞並不是由莫玲玲撰寫,而是一個J市小有名氣的記者執筆,上面把梁梓督的名字用梁某某代替,不過,只要扯上豪門闊太當街被殺,所有的人都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想去看看他。”我忽然開口,我很想趁着他還在世的時候問問他,一個垂死之人,為何要把我瘋咬住拖下水。
雖然昨夜被我逼着問話,但高強一點也沒受影響,依然對我是不咸不淡的態度,“你是不能去的,至少在洗脫嫌疑前,你最好不要同他有接觸。”
他的警告是對的,我只好放棄這種打算,但是我想問問他的心思還是沒有斷,我暫時把梁梓督的事情撂到一邊,問高強道,“對了,馬天潤怎麼了?昨天,警察居然問我關於他的事情。”
聽我提到馬天潤,高強抿抿嘴巴開口,“聽說,他偷了顧元會的什麼東西,被打折腿,逼着寫下認罪書,被趕了出來。”
“他偷東西,偷了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我問他,這次他不肯再答。
“應惜,你的問題太多了……”他開始上樓去換衣服,邊走邊同我道,“我今天要去H市,晚上給你打電話。”
對呀,他總是兩個城市的穿梭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哦,好,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張列星放出來?”我追着問他。
他一副完全忘了的表情,一拍腦袋,“哎呀,張老弟還在地下室關着呢?”他反倒來問我。
我總覺得他這副表情是裝的,“你不會是真的忘了吧,一個大活人被你給關起來,你居然還能忘?”
他不住道歉,“是真的忙忘了,我這就讓人把他放出來。”
高強說著,從樓梯上下來,直接跑去地下室找張列星,我隨後跟過去。
去到地下室里,保鏢還在門口守着,張列星還是靠牆坐着的姿勢,他臉色不大好,可能是徹夜未睡的緣故,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看着高強同我出現在鐵柵欄外。
“快把張公子放出來。”高強指揮看守,將鐵柵欄門打開。
張列星動作遲緩地從牆邊緩緩起身,可能是腿麻了,他不住地用手捶打着雙腿,露出痛苦表情。
“快扶張公子上去。”
高強裝作關心地樣子,讓兩名保鏢架着張列星上樓,他則把我推到一旁讓路給三人通過。
“我已經把他放出來了,你還有事嗎?”等到高強回去樓上換過衣服下來,他再次在客廳里碰到了我。
“沒事,我就是要同你一起去H市一趟。”我收拾利索,斜挎着肩包站到他身側,他攢眉。
我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奔去後院飛機停靠處,他無奈只好跟上。
“你去H市做什麼?”他追上來問我。
終於他也有話問我了,“那邊有關於那聽雪的最新進展,警察局請我過去協助調查,這邊警察局已經批准,我同他們也已經報備過,我乘你的飛機過去。”我說著,上去舷梯,鑽進機艙里。
高強買的私人飛機較之郭太的飛機要豪華得多,一山更比一山高,我總在高強身上能見識到。
我從舷窗看到飛機起飛后別墅的樣子,積木一般大小地矗於一片綠茵之中,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不過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視野里。
收回目光,我轉頭看向坐在厚厚真皮沙發里的高強,他正閉目養神,太過熟悉的情景,已經引不起他任何興趣,我記起林小姐的話來,遲早有一天會膩的,若是不膩,你可真是厲害!
高強察覺到我在看他,猛然睜眼,把正在研究他又多了幾條皺紋的我嚇得渾身一抖。
“你盯着我看幹什麼?”他眼神陰鷙地瞪着我問。
我訕訕道,“沒看什麼,就是想着你這一天天機關算盡的,也不見老哈。”
高強聽了,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找死早說,我成全你。”
我自打跟他后,就在找死的路上愈走愈遠,哪裏還會怕他用此來威脅,我被他說得笑了,“我留在你身邊就是在找死,早晚的事,或許哪天我也同梁梓督一樣下場也說不定。”我是笑着說的,他卻是冷着臉聽的。
“胡鬧。”他板著臉說完,隨又閉目養神,把我關在他的眼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