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順天
顧三生把夫子的家翻個底朝天，差點就動手把屋子給拆了，就別說那些衣衣櫃櫃了，簡直亂七八糟的，彷彿遭了賊人一般。
李平安知道顧三生的習性，當得知夫子把顧三生留在家裏找劍時，李平安擔心說道：“夫子，你真不怕顧三生把你的房子給拆了。”
夫子看了一眼家的方向，說了句：“他敢。”
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李平安暗自想到，顧三生有什麼不敢的。
李平安手中木劍斷裂成兩節，他用斷木劍刨出個土坑，把斷成兩節的木劍放了進去，埋土葬劍。
他心有一劍謂之道，李平安叫它道劍。
他曾陪道劍一輩子，如今道劍陪他一生世。
道劍無形，亦無影，存於李平安身體裏。
不見天地，不見他人。
葬了木劍，所求心安。
李平安向夫子問道：“夫子，你知道靈茗之種嗎？”
夫子說道：“漏天之地，當屬靈茗之種。上古女媧補天，漏有一地。西漢時，有僧從嶺表來，以茶實植蒙山，採集天地陰雨，是以補天。忽一日隱池中，乃一石像，今蒙頂茶，擅名師所植也，至今呼其石像為甘露大師。甘露所種七株仙茶，便是靈茗之種。”
“靈茗之種汲日月精華，沐春秋洗禮，從而有了如此山魂水魄的靈性，凡人食之可明耳目，祛除疾病。武者吞食，可通奇經八脈，可鑄精氣神三華。”
“仁恆有七苦，終生流落在人間，是為了將諸苦嘗盡，換來一味甘甜。一杯靈茗之種，可品人生百味。”
李平安理解說道：“原來靈茗之種是茶啊！”
夫子問道：“你想要靈茗之種。”
李平安點頭“嗯”了句。
夫子問道：“是你爺爺叫你來漏天之地尋找靈茗之種，還是劍仙李太白，我想應該是姓李的那傢伙吧。”
李平安為難說道：“夫子，我爺爺也姓李。”
夫子笑道：“你們李家人就是麻煩，得了天下，也得了江湖，還一直不滿足，幸好天上不是你們李家的。”
李平安傻笑，他似乎是想起什麼，把劍仙李太白給他的信從懷中拿了出來。詢問道：“先生，知道這個人吧。”
劍仙李太白的書信上寫着兩個字，是個名字，叫陸羽。
夫子持信而立，久久不語。
李平安小聲問道：“夫子，認得此人？”
夫子回神，淡然說道：“他是你師兄。”
“陸羽本為凡賤，實為天驕；來自父母，竟如天降。你李平安是逆天人，而他陸羽則是順天人。”
“你們乃是對立之命，最好不要相見。”
李平安輕咦，問道：“夫子一生收了幾個學生？”
夫子回答：“兩個，一個你，一個陸羽。可你目前不如陸羽，日後，是未知之數。”
“陸羽先在黃卷青燈、鐘聲梵音中學文識字，習誦佛經。雖處佛門凈土，日聞梵音，但陸羽並不願皈依佛法，削髮為僧。所以又入我逆天門，修習道之一劍，天地五劍式他已學會四劍，若他不沉迷於茶道，不願飛升，不願位列仙班，他早就劍開天門。”
“對了，勸你別對仙茶靈茗之種抱有異心，守茶人便是陸羽。漏天之地，算得上頂級勢力的只有一山一湖，山乃是漏天之地中心仙山蒙頂山，山上有上清、菱角、毗羅、井泉、甘露五峰，有古剎永興寺、千佛寺、凈居庵、天蓋寺，以及曹家。一湖便是百丈湖，湖邊生活個張家，此六大勢力主宰着天漏之地，不過這是以前，如今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永興、千佛兩寺以及曹家和張家這四大勢力了。凈居庵、天蓋寺已經落幕，弟子寥寥無幾，可沒人敢惹凈居庵、天蓋寺，雖千萬人，吾往矣。”
李平安不解問道：“夫子，你跟我講這麼多幹嘛？”
李平安被夫子敲了額頭一下，有點痛。
夫子說道“你們師兄弟始終要見上一面，是不。所以我怕你出去吃虧啊。”
李平安小聲問道：“夫子，不見行不。”
夫子笑道：“可以啊。”
李平安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到夫子說道：“你可以不去見你師兄，你師兄會來見你的。”
李平安聞言，無力說道：“還是我去看師兄吧。”
……
顧三生很生氣，甚至惱怒，他翻遍夫子的家，所謂的神符寶劍毫不蹤影，他感覺夫子不像是騙他的，有什麼地方不對，顧三生絞盡腦汁，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風吹落葉與雪，在顧三生眼前飄舞。
顧三生眼前一亮，神色不善的瞧着夫子口中的神桃樹樹枝。
顧三生呼叫一聲：“神符。”
風悠悠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顧三生深呼吸，繼續呼叫：“神符。”
只是大雪依舊，舉世茫茫。
顧三生有點生氣，突然離開院子。
不久回來時，手中拿着一把柴刀。
顧三生哼唧說道：“這棵桃花木，質量上好，夠我削上十來把木劍了。”
所想便是所做，神桃樹瘋狂搖動。
顧三生無動於衷，舉刀便是朝着神桃樹砍去。
毫不停手，用力極大。
一把劍忽然出現，顧三生手中的柴刀灰飛煙滅。
顧三生大笑道：“好劍。”
出現之劍是把木劍，劍身劍柄自是一體，天生擁有天地自然符文，有着開天闢地不朽之力。
劍顎處自有神符二字。
神符劍，顧三生伸手觸碰。
入手細膩潤滑，一股清涼氣息從劍柄傳入顧三生體內。
顧三生握着神符，看着神桃樹，呢喃說道：“還差劍鞘。”
神桃樹散發一道耀眼光芒。
顧三生微微眯眼，光芒散去，神桃樹消失，出現把劍鞘。
顧三生呵呵一笑，把神符劍放進劍鞘內，完美合身。
顧三生又跑到屋子裏找來一根繩子，把神符系在後背上。
顧三生拔劍，右手握住劍柄，向下壓，以肩為支點，壓到與肩平，右手向前一拔，便拔出神符，他傻傻一笑，開心極了，笑容滿面。
顧三生背負神符，一路炫耀，遇到人就說一句：“我有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