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尋工匠(三)
“他們倒是挺聽你的話啊。”
鉤鎖身材高大,蘇雷與陸非兩個人雖然也不算矮小,但是在其魁梧的身體之後卻顯得是那麼的嬌小可人,並未彎身卻已是讓看不見其位置。陸非見鉤鎖如此耀武揚威,一時間略感好笑,低聲說著。
鉤鎖:“……”
鉤鎖一言不發,只是瞥了眼身後的陸非,自顧自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口中道:“這邊。”
“你還真不擔心我們兩個人,真的就帶我們去見工匠?”蘇雷有些謹慎。
鉤鎖道:“你們兩個能做什麼?是點燃整個基地,還是殺光這裏的人?人力有時窮,即使是封號斗羅也不是無敵的存在,再者說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並不是可以找茬,或許就是來尋那個老傢伙的,我說的對吧。”
“……”
這時候倒是換蘇雷沉默了。
路過一個房間,陸非眼疾手快,趁着一個傭兵坐在屋內背着身子朝向自己的時候,躡手躡腳地從窗口翻了進去,抓起一件傭兵鎧甲便是溜了出來。將其塞到蘇雷手中,不由分說地便是叫其換上,蘇雷自然不會拒絕。
衣服褲子雖然拿在手上略顯厚重,但是套在身上卻並非累贅,走在路上依舊輕盈,穿上這一身傭兵鎧甲則是更能達到引人耳目的效果了。
走在前面的鉤鎖以餘光看到了兩個人的動作,面無表情,眼神不變,依舊自顧自朝前而去。不過多時,便從倉庫那邊,順着甬路穿過數個傭兵帳篷,來到了一個鐘樓之下。
在鐘樓左右,有傭兵隊伍在不斷巡邏,鐘樓之上還掛着一個人頭大小銀色鎖頭,看上去極為沉重,安全感十足。
遠遠走過去,在其門口有三個傭兵守護,兩個稍矮一點簇擁着中間的旗兵,手持一桿紅色長旗,看上去威風凜凜,一身盔甲更顯壯碩。三人遠遠望見又有三人前來,皆是面面相覷,眉頭一蹙,上頭也沒有命令說有人會過來啊。
“什麼人?”在還沒有看清的時候,那旗兵大聲叫着,當看清楚之後面色一變,三步作兩步上前跑過去,恭恭敬敬地對着鉤鎖說道:“大人,您怎麼親自前來?”
鉤鎖身上一身威壓,是不可能認錯的。
蘇雷見有人前來,心下有些緊張,生怕在這種功夫鉤鎖忽然反水。陸非似乎感覺到了蘇雷的緊張,胳膊肘微微碰了碰他的肩膀,壓着嗓子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他脖子上戴着限制器,用不出半點鬥氣,而且還有我這一層保障,你擔心什麼?”
在鉤鎖身後長袍之下,陸非手持尖刀隱藏其下,死死抵着鉤鎖的后腰,若是對方有什麼變化登時第一時間就會將其懟進去。
“而且,我猜查理斯你也不會做什麼,對吧?”陸非似笑非笑地說著,最後一句話卻是與鉤鎖所說。
鉤鎖依舊面色沉着,端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眉心之中大大的“川”字看上去威嚴十足,不怒自威。
旗士朝前走去,他身後兩個傭兵也是對着鉤鎖迎了上去,三人恭敬對望,鉤鎖面無表情,微微環視,冷聲說道:“開門,我要去看看犯人。”
“是!”
沒有任何頓挫,三人立刻點頭應承。
在這個基地當中,鉤鎖的話便如同天規一般,沒有人敢違抗。尤其是現在靠近之後,見眼前鉤鎖沒有絲毫疑點,他們自然沒有遲疑的理由。
旗士從懷中拿出一把金色的鑰匙,交給身邊的傭兵,那人手持鑰匙走到了鐘樓之下,將那鎖頭解開便退後一步,讓出了一條路來。鉤鎖看都沒有看他們三人一眼,自顧自朝着鐘樓而去,身後緊緊貼着鉤鎖的陸非與蘇雷也是跟其而上。
那三個傭兵望其眼露迷惑,卻都沒有開口,等到三人徹底進入鐘樓之後才不約而同地張口低聲議論起來:“怎麼回事?以前大人去看犯人的時候,從未沒有帶過其他人,怎麼這時候還帶了兩個人進去?”
“你問我我哪裏知道?”另外一個傭兵攤手撇嘴道:“大人們的心理,哪裏是你我可以猜測的。”
“好了,不要再議論了,鎖門!”中間旗士一揮長旗,從身邊人手中接過那金色鑰匙,現關上鐘樓大門,而後拾起銀色鎖頭,又將大門死死鎖了上去……
鐘樓之內。
聽聞身後“當”的一聲,鐘樓大門狠狠關閉,鐘樓之內重新陷入昏沉當中,外界的陽光被徹底鎖死,只有依靠牆壁上的火把而照明。聽見關門聲音,蘇雷有些心慌卻沒有說話,跟在陸非身後,三人繼續一路向前。
鐘樓內部顯得有些空曠,一邊擺放着不少酒桶,整齊地列在一起,聞起來酒香四溢,看上去是絕佳的紅酒。錯過紅酒槽,鉤鎖帶着陸非蘇雷來到一片空地,站立原地不動,蘇雷拋去疑惑的眼神,陸非也是有些懵懂。
正二人不明所以的時候,鉤鎖大腳在地面一踩,一陣“卡拉拉”的聲音響起,自地面竟然浮現出一個空洞,漸漸向下,逐漸拉扯出來一個向下的台階。
自這下方,竟然存在一個地下空間!
鉤鎖微微停頓,回頭看了眼兩人,道:“他就在下面,敢來嗎?”
忽然出現的密室,的確給了蘇雷一陣錯愕與懷疑,畢竟鉤鎖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生怕再出些什麼岔子來。倒是陸非顯得很坦然,點了點頭,道:“自然。”
於是率先一步,甚至早於鉤鎖先行而去。
鉤鎖隨後第二個走入下方,蘇雷雖然心有懷疑但仍是跟隨過去。
剛一走下,便大驚失色,下方竟是如此別有洞天。
地下室的空間,要比鐘樓大出來不少。整個鐘樓自外面去看差不多有四層樓高,二十多米的高度顯得頗為唬人,但是佔地面積卻只有小小不到三十平方米。地下室之內,卻格外開闊,四四方方不少的囚房就陳列其中,精鋼所制的牢房堅不可摧,昏暗的燈光之下,仍是可以看到囚犯們的脖子上,都是掛着一個小小的限制器,正不斷散發著一股藍紫色的幽光,顯得格外妖異。
見到有人來,囚犯們大多面無表情,似乎早已習慣。或有的看到了是鉤鎖前來,登時變得面帶恨意,大聲喝罵。
鉤鎖充耳不聞,繼續朝前,順着一個方向而去,沒有絲毫停頓。陸非跟在其後,面色如常,也沒有被其有任何影響,也只有蘇雷,面帶憐憫,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犯了什麼錯誤,但凄慘的樣子仍是令他心生可憐。
單獨的牢房,設立在地下室的深處,不過百步便是企及。
立於門口,鉤鎖神情終是有所變化,眼神變得有些遲疑,背着雙手,歪了歪頭指着眼前關閉着的木門,道:“裏面,就是老傢伙了,你要先進去嗎?”
這句話,是鉤鎖對蘇雷說的,他看的出來似乎蘇雷對工匠的感情要深一些,所以才這般詢問道。
蘇雷:“……”
蘇雷沉默,並沒有立刻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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