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追兇

“還是沒有線索啊～”李東華將文件遞給張宇寧，忍不住用略帶抱怨的語氣嘟囔，“怎麼會這樣？唉～”

“李警官，別灰心，別著急，趙警官曾經說過，案子要慢慢查，要有耐心，要細心，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夠破案的，況且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定能為我們多用的。”張宇寧氣定神閑的安慰他。

“你這小妮子倒是挺平穩，”李東華搖搖頭，被師妹教育了一通，心裏有些無奈，苦澀一笑，“學趙警官真是學到精髓了。”

“你們說趙警官什麼呢？”畢思宇推門進來只聽到了後面幾個字，“說他壞話？”

“不敢、不敢，”李東華擺擺手，“我們趙警官誇讚都來不及，誰敢說他壞話？我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們同時笑了，“呵呵～”

“你們說董健的案子要怎麼查？我們手裏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李東華收起笑容無奈的攤開手，“難辦。”

“我懷疑董健是王凱殺的，”張宇寧接過話，若有所思的說：“可是我想不通王凱為什麼會殺了董健。”

“是啊，沒有作案動機，沒有作案時間，還沒有兇器，”畢思宇坐在椅子上，苦惱的揉着額頭，“這一個三無案子，要怎麼下手呢？”

“即使這樣，我也覺得王凱有問題，”李東華看向她們，堅定的說：“他和董健的死一定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

“只能先盯着他了，”畢思宇拿起衣服，拍拍張宇寧的肩膀，對李東華說，“我們先過去了，拜拜。”

“拜拜，”李東華揮着手，說：“真誠的希望你們能有所收穫。”

門關上后，他抖擻抖擻精神又坐回電腦前，看起了董健家附近的道路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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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明坐在辦公室里，胳膊肘撐在辦公桌上，腦袋靠在握在一起的拳頭上，他閉着眼，腦袋飛速的運轉着，整理着有關案子的所有線索。

當初他懷疑是華夏海殺死了董健和何清風，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是那一步錯了？

董健的死亡時間和王凱摔倒的時間撞上了，所以王凱有不在場證明，既然華夏海沒有殺害董健，他為什麼要對王凱動手？

“我覺得像王凱，”

張宇寧說的話突然在趙乾明的耳邊響起，他猛地睜開眼。

王凱肯定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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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不住爸媽的軟磨硬泡，馬赫終於還是不得不回家幫忙打理生意，但是他的那個作家聊天群依舊沒有解散，他們仍然時不時聯繫。他偶爾也會想，也許他並不適合寫作這條路，因為孤軍奮戰太寂寞了，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每天回家就能看到父母欣慰而笑意滿滿的臉龐和那一桌特意為他準備的好菜好飯，不過他的內心深處仍然沒有放棄，也許有一天，他又會拿起筆將那個還沒繪完的夢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他也不知道那一天是什麼時候，也許是當他看着自己的兒子接下自己手裏的活的時候。

這樣想着，他關了公司賬目表的頁面，打開了消息。剛好看到作家A的發言。

作家A：真是可惜了，我們又失去一個好作家了。

馬赫：“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

作家B：華夏海進監獄了。

作家C：唉～無比惋惜，悲痛中。

馬赫：“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才離開沒幾天，怎麼感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作家B：華夏海殺了何清風，所以進監獄了。

馬赫：“因為作品抄襲的事情嗎？”

作家C：是啊。可惜了，他真是太衝動了，這好好年華就賠給了何清風那種人，真是替他不值。

作家B：唉～誰說不是呢。

馬赫：“這麼說的話，董健是誰殺的？不可能是華夏海吧？他們兩個沒有深仇大恨。”

作家B：不清楚，這件事情，警方還沒有定論，聽說案子正在緊張的辦理當中。

馬赫：“董健和誰有什麼過節嗎？”

作家C：不清楚。

作家A：不過聽說王凱要封筆了，這也是蠻可惜的一點。

作家B：這該死的都死了，王凱就相安無事了，怎麼還退休了？

馬赫：“這話是什麼意思？”

作家A、C：是啊？為什麼這麼說？

作家B：你們不知道嗎？

作家A：別故弄玄虛了，趕緊說說。

作家B：我聽說王凱也曾經抄襲過別人的作品，而且最後原作家被他逼死了。

作家C：這麼大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作家B：我在一個老作家群里潛水，他們聽說華夏海被抓了之後，就開始討論了，這下王凱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馬赫：“王凱和華夏海有什麼關係？”

作家B：你們忘了？前陣子，我們不是還討論過，董健和何清風的死因嗎？他們說：他們猜測他們兩個人是被報復了，現在證明了何清風的死，這個結論自然就不成立了。抄襲過別人的王凱當然就能夠睡得安穩了。

作家A：這事是真的嗎？王凱居然也抄襲過？

作家B：可能是真的，畢竟人家說得很像那麼一回事，他們也不會那麼無聊，無中生有。

作家C：真是匪夷所思。就一個人的死亡可以牽扯出這麼多東西。

馬赫：“我現在比較好奇，董健是被誰殺死的。”

作家A：這個問題，我想警察比我們更想知道。等等吧，他們不會讓案子擱淺的。沒準明天一早，案子就破了。

馬赫：但願。

作家B：+1

作家C：+1

作家A：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馬赫盯着屏幕，忍俊不禁。

咚咚咚～

他急忙關了消息，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文件，正襟危坐，“進來。”

年輕的女助理抱着一疊文件進來了，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總經理，這是您要的財務報表。”

“嗯，沒事了，你出去吧。”

窗外的陽光隱進了雲層里，不再那麼刺眼。馬赫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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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華，準備一下，提華夏海。”趙乾明從樓上走下來，在樓梯上看到樓下的李東華就開始叫他，“就現在。”

“好的。”

“兩位警官好，”華夏海進門就跟他們打招呼，坐下后不解的看着他們，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再找他，該說的事情，他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並沒有隱瞞什麼。

趙乾明開門見山的說：“華先生，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請說，”

“你對王凱了解多少？”

“王凱？我跟他沒有過多的交流，不過倒是聽說了有些關於他的不好的傳聞。”

他們屏氣凝神的等待着華夏海繼續說下去。

華夏海看了看他們，以一種平和的語氣接著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是道聽途說。”他的臉上寫着無辜，這種無辜似乎在說，如果他們根據他說的話去辦案，後果是他不敢承擔的。

趙乾明露出禮貌的微笑，安慰他，“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吧。”

“好，”華夏海點點頭，“他們說，王凱年輕時曾經也抄襲過別人的作品，而且他還把原作家逼得跳樓自殺了。”

李東華驚訝的張開嘴巴，寫作圈這麼複雜嗎？動不動就要人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他扶起下巴，坐正，假裝着在思考。

趙乾明絲毫沒有異樣，鎮靜的問：“跳樓自殺的作家叫什麼名字？”

“只知道筆名，秋野。”

“秋野？”

“對，如果要查，你們可以去公司問問，但是他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作家，時隔多年，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留着他的信息。”

“王凱為人如何？”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因為他在寫作方面有很高的天賦，所以，是持才放曠吧。現在看來，他倒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前輩，對於新入行的作家，能幫的，他都幫。當然他也幫過我。”

“這性情大變還是歲月褪去了他的浮躁呢？”趙乾明的目光黯淡下來，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恐怕我無法給您一個準確的回答了。”

“好，謝謝你的配合。”

趙乾明站起來，對華夏海報以一個感激的微笑。

他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出了審訊室，趙乾明也不歇一口氣，就開始吩咐李東華，“弄到秋野的住址信息，我們過去一趟。”

“好。”

拿到秋野的詳細資料后，他們就趕往他的家。

秋野，原名：羅秋林，業餘作家，二十六歲的時候跳樓自殺了。

羅秋林出生書香門第，他的父母至今在世。

羅媽媽打開門，皺巴巴的臉上可親的微笑，“你們找誰？”

“您好，”李東華出示警員證，回復了一個笑，“警察辦案，麻煩您配合我們。”

趙乾明也禮貌的微笑着。

“警察？”羅媽媽盯着警員證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請進吧，請進吧，兩位先生。”

羅媽媽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水，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

家裏還算寬敞，一切都被安置得整整齊齊。

“警察先生，不知道你們是為何而來呢？”她和老伴兒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人，還會與什麼案子有關呢？

“羅太太，”趙乾明看着她，對於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報以歉意，“我們想問問關於您兒子的事情。”

“哦，”羅媽媽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悲傷起來，臉上籠着一層淡淡的哀傷。她看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再看着他們，平靜的說：“我兒子跳樓自殺了，這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為什麼跳樓自殺？”

“焦躁症。”

“焦躁症？”

“對，跟我們也有關係，在他小時候沒能陪着他，後來他長大了就和我們疏遠了。”

“關於他的死，我們聽到了另一個說法，”

羅媽媽看着他，眼睛裏閃過一道光。

趙乾明接著說，“有人說，他是被同行逼死的。”

“哦～”羅媽媽對他說的話似乎有些失望。

“您知道？”

“對，”她握着手，“他們說的人是王凱吧。”

“是。”

“有一點關係吧。當年，他們兩個人同時寫作，王凱靠天賦而我兒子是靠後天的努力。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百分之一的天賦遠比百分之九九的努力更重要。他們同時參加一個比賽，類似於命題作文形式的一個比賽。結果是意料之中的，王凱拿了冠軍。”羅媽媽停頓了，她喝了點水，才繼續說，“就因為這個事情，我兒子病加重了。有一天，他突然說王凱抄襲了他的作品，他要去討回公道。唉～那裏有什麼抄襲呢，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受了刺激而胡想出來的。”

“所以，他敗訴了？”

“對。他私下去找了王凱，之後就自殺了。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您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懷疑嗎？”

“我看過他們寫的小說，不存在抄襲的現象。”羅媽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我兒子死了以後，王凱來過。他是特意來跟我們道歉的，他說，他對不起我們，也很誠懇的說，我兒子不是他逼死的，希望我們可以相信他。但是他一直沒有提及他們的談話，好像那是一個忌諱。我們問起的時候，他也總會躲開話題。”

“您相信他？”

“他誠懇的樣子不像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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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繫隊裏，組織人，去王凱家裏搜查。”出了羅家的門，趙乾明就迫不及待的給畢思宇打電話，“就現在！”

“收到。”

當他們急匆匆趕到王凱家裏時，搜查工作已經在進行了。

王凱手上帶着手銬，站在一旁觀望着，臉上帶着坦然的淺笑，是走投無路，只能接受現實的那種坦然。

“趙警官，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

趙乾明看了他一眼，對押着他的警員說：“帶回來。”

“趙警官，找到了，”張宇寧兩隻手指提着一個密封袋，裏面裝着一把黑色的手槍。

趙乾明安心了。簡單的交代他們后，他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局裏。

太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天上是灰濛濛的一片，城市的燈光早早的就亮起來。

進入審訊室前，趙乾明給張沫沫打了電話。

“沫沫，我今晚加班，不回來吃飯了。你早點休息，別等我了。好嗎？”

“好吧，你自己也要注意哦。”

“嗯，晚安。”

“晚安。”

趙乾明收起手機，臉上有掛起了嚴肅的表情，他快步走向審訊室，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番外———————

馬赫敲了敲書房的門，沒有得到回應，他直接推開門進去了，“爸，吃飯了，你在裏面嗎？”

沒有看到父親，他看到了亮着的電腦屏幕，上面顯示着：第八章重回武林

他忍不住笑了，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書房裏安靜下來了，就像從未有人進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