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處理

第7章 處理

初冬的上午,巢湖兩岸霜滿地,超哥的教室內兩扇窗戶微開着,陽光像金子一樣灑落到室內。

房間裏面挺暖和的,超哥正在給杏兒順福這一組上識字課。

“勤羊辭舊千家同喜,頑猴鬧春萬戶皆福,這是一幅春聯,有幾個字咱們已經學過了。

家傑兄弟,你來認認,哪些我已經教過的?”

“羊,千,萬,戶,門,嗯嗯,還有,福”家傑皺着眉頭一個個的認。

突然猛地一聲,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大哥平安快步走了進來,面沉似水。

“老三,跟我出來一下,”老大掃了眼下面坐着整整齊齊,齊刷刷的轉頭看他的眾人,

“都散了吧,忙自己的去,一個個沒大沒小的。”眾家僕看着氣呼呼的大爺,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兄弟兩人來到書房,超哥連忙先開口,

“大哥,不怪他們,是我讓他們這麼坐的。您怎麼突然來了?”

“外面都快翻天了,你還有心思搞什麼有教無類,家裏沒個女人管着,老老小小,沒一個正行,越老越糊塗,”老大火冒三丈。

“大哥請息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超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這幾天看到管家沒?”

“大哥不說也還罷了,一說我確實有幾日沒見張伯了,莫不是張伯出了什麼事?”超哥試探道,

“你可知這個沒臉的老匹夫現在正在鄭家畈?”

“前些日子張伯是去了鄭家畈收租,不是已經收好了,他怎麼又去了?”

“狗屁個張伯,他也配,你看看這個,”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超哥。信拆開過,超哥掏出信箋,打開一看,原來是鄭家畈的村長寫給大哥的私信。

信的內容讓超哥有些啼笑皆非。原來老管家張伯收租收到孫寡婦床上去了。

被孫家人抓了個現行,村長就把事情給暫時壓下來了,寫信告訴大哥,讓他趕緊處理。

“張伯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幹出這事,真是老當益壯呀,”

來自後世的超哥感覺蠻搞笑的,顯然沒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加思索,反而帶着調侃。

大哥深深的看了一眼超哥,“老三,當年爹讓你一心讀書,沒想到你書就是這麼讀的嗎?”大哥狠狠的跺了跺腳,怒道。

超哥一愣,腦海里超哥的回憶讓他猛地清醒過來,他給大哥深深長施了一禮,“大哥,弟弟錯了,現在如何是好?”

“大哥這些日子知道你和這老匹夫不甚和睦。

但是主奴一體,他在外面為非作歹,你這個秀才就是縱奴為惡。

幸好我與鄭村長頗有私交,不然孫家告狀,你這個秀才的襕衫都要被扒掉,懂嗎?”恨鐵不成鋼的大哥說道。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過會把這個老匹夫的家當給抄了,好好查查。

等事情了了,把他一家子遠遠發賣了去,絕不能留下後患。”

“鄭家畈的地看來是留不住了,就賠給孫家。

那個孫寡婦不是什麼好東西,絕不能死,不然你有口也說不清。

等事情了了遠遠嫁出去,便宜鄭家畈這群混蛋了。”

“這個老匹夫真是辜負了爹的厚望,我再給你挑一個靠譜的管家,別急眼,不會把你架空的,你放心就是。”

“自弟妹過世,我看你做事愈發沒個正行,家裏沒個女人就是不行。

我已經與你丈人商量好了,效期一過你就娶小妹過門,別再推三阻四,這是為你好,為侄兒好。”

“以後你家裏以後一定要管嚴實了,這樣看來你教家丁丫鬟識字也是一件好事,不識字不知道廉恥。”

好傢夥,大哥霹靂巴拉一頓教訓,然後又說了自己的處理方案,超哥默默的恭恭敬敬的聽着訓話。

心裏暗自吐槽,這個超哥也太不靠譜了吧,這是老實本分只能守家的大哥?什麼眼光呀,真是要被害死了。

大哥的話超哥很老實聽了進去,明朝的社會規則跟現代不一樣,自己決不可像今天這樣輕浮,否則一不小心就有禍事。

與此同時,鄭家畈鄭村長家裏也在交談。

“爹,你怎麼不讓孫寡婦那個賤人去死,秀才縱奴行兇,**人命。這樣張家不大出血都不行了,張老三手裏可都是好地,錯過了太可惜了。”

“張老三一個書獃子懂什麼,被個管家哄得團團轉,要不是他那個厲害娘子他能安心讀書?

超哥超個屁,跟他大哥一比,就是個草雞。”

“大家都說張老大人老實本分,只會種地打漁,爹怎麼這麼說?”

“你懂什麼,我問你,張平安他爹死了幾年了?”

“好幾年了吧,我記得是張超考上秀才后笑死的,”

“你也知道好幾年了。張家明面上就有那麼多的肥田,誰看了不動心。

可是你看看又有幾個人敢下手的,只有孫家幾個不知道死活的,才敢給張家下畔。

仙人跳玩的好呀,我要是不出面擺平這事,我也鬧不着好。”

“啊?張家這麼厲害?”

“你還小,張平安他爹的厲害沒見識到。

當年張老頭說是金盆洗手,回鄉安穩度日,把手下都遣了出去,可是遣到哪裏去了,誰也沒看到。

張平安兄弟從小跟着他爹跑江湖,誰知道在不在他手裏。

整天一副老實土財主像,對鄉人也是客客氣氣的,內里深着呢。”

“那怎麼張小三會這樣蠢,還是秀才相公呢?”

“也許是張家人有意不讓他接觸這些,他是老來子,寵的厲害。

不過這小子書讀的不錯,早早考上秀才,誰知道會不會考上舉人進士。”

“進士是那麼好考的呀,都是天上的星辰轉世,就張老三那個書獃子也配。”

“說不好,說不得呀。”鄭村長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你記着,除非張家露了頹勢,牆倒眾人催,不然不要得罪他們。”

張伯就像一陣風,突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鄭家畈也成了超哥家的禁忌,不再有人提起。

超哥終於當家做了主人,栓兒無憂無慮的成長着,小妹也快快樂樂的回家準備着嫁妝,家奴們快樂的認着字學着規矩,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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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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