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演嗎?
岑溪的墨鏡剛摘,記者們立刻對着她一通狂拍。
周瓊帶了岑溪這麼久,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眼都要被閃光燈閃瞎了。
她側身避開閃光燈,就見岑溪無比坦然地面對鏡頭,絲毫不見曾經面對記者時的緊張和不自信。
“我的命非常值錢。”岑溪說,“我不會,也不可能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自殺。”
開玩笑,這條命可是價值十個億!
有記者問:“那為什麼岑婭要說你插足他們婚姻還為情自殺?”
“我怎麼知道呢?”岑溪說,“口說無憑,我希望岑小姐和董先生能拿出點實質性證據,比如通話記錄、聊天記錄、照片什麼的。我想……”她揚了揚手機,勾起唇角,“真有那回事的話,誰的手機里還能沒點兒證據?對吧?”
這手機裏頭就有不少董祁俊和原主是情侶時候的信息和照片,希望董祁俊看得懂她的暗示。
記者還想接着問,周瓊已經站出來,以趕通告為由,將岑溪帶上了車。
直到車子駛離醫院門口進入車道,周瓊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記者啊……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黑料,而是因為你紅成這樣才來該多好啊!”周瓊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岑溪。
岑溪正低頭翻手機,隨口答道:“快了。”
“你倒是樂觀!不過……”周瓊仔細打量岑溪,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似的,“你以前總說害怕被記者提問,會覺得緊張。但今天我看你應對得很不錯啊,帶你半年,頭一次覺得你真的像個藝人了。”
岑溪笑了笑,沒有回答,繼續翻着手機里的原主和董祁俊的聊天記錄。
董祁俊追到岑溪之後兩人甜蜜了有小半年,董祁俊就開始跟岑婭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了,後來被岑溪發現,還低聲下氣地道歉認錯過。但男人劈腿有一就有二三四五六,也就這傻姑娘痴痴愛着這渣男,還愛到被分手后想不開自殺。
岑溪翻着這些原主死都捨不得刪的聊天記錄,真替原主感到不值。
“小溪,你自殺這事到底什麼情況?你得和我說實話,我才知道怎麼處理後續事情。”周瓊問。
照理說,這件事應該讓經紀人知道。
但有些事告訴別人,很可能就會成為對付自己的武器,她還不知道周瓊能不能信任。
岑溪想了想,最終只將這件事中三個人感情糾葛的原因說了,至於自殺事件,在周瓊這裏她也一口咬死這是個誤會。
但僅僅如此,周瓊還是震驚了。
“董祁俊竟然是你前男友?你不知道公司規定你在合約期內不能談戀愛嗎?!”周瓊嚴肅地看向王璐璐,“璐璐,這事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王璐璐頓時縮了縮脖子,沒敢吱聲。
“她不知道,”岑溪說,“一直是地下戀情,也正因為這樣董祁俊才敢那麼說。”
“姓董的真渣!”周瓊氣憤地罵了幾句,又忍不住瞪周瓊,“你也是傻!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死心塌地的!”
周瓊實在生氣,但也知道岑溪性格就這樣善良又軟弱,在她跟前她還能護着,真出去自己工作,估計得被欺負死。
周瓊想了一會兒說,“我會想辦法找董祁俊談一談,讓他做人別太絕。”
“不用了,”岑溪說,“只要他不傻,看了今天的採訪應該知道我手裏有對他不利的證據,真公佈了對他們可沒半點好處,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公司儘快發聲明。”
兩人的話題又聊到應對記者上,最終商定發一篇室內使用炭火燒烤的安全事項說明的文章,最後再舉個岑溪燒烤緊閉門窗導致一氧化碳中毒的反例。
到拍攝片場還有一段路,周瓊去聯繫公司做公關,岑溪靠着椅背看周瓊給她的廣告拍攝腳本。
半睡半醒間岑聽見周瓊在接電話。
起先是刻意壓低聲音說話,但幾秒后就壓不住了,拔高聲音問:“為什麼換人啊?您聽我說,這件事真的就是個誤會……”
岑溪睜眼,偏頭就看見周瓊拚命解釋,但她眉頭始終緊鎖,看起來對方並不買賬。
過了兩分鐘,周瓊掛了電話,有些沮喪。
岑溪問:“怎麼了?”
周瓊強打起精神看向岑溪:“廠商那邊要求換人,我師兄替我們爭取了,但也沒辦法。”
岑溪一臉淡定:“哦。”
這讓周瓊想要安慰她都沒法開口,她只好看向王璐璐:“調頭,先送小溪回家休息。”
王璐璐應了一聲,結果還沒開到下個路口,周瓊又接到了她廣告公司師兄的電話,說是主角肯定演不了,但配角里有個能露一秒特寫正臉的角色,問她岑溪願不願意接。
周瓊有些猶豫。
車廂里很安靜,電話那頭的聲音岑溪聽得一清二楚。
“接。”岑溪說。
周瓊捂着手機提醒她配角只有一秒特寫。
岑溪卻微微一勾唇角:“一秒,足夠了。”
周瓊:“……”這傢伙今天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
廣告裏除了主角,其他基本都是背景板,這種角色演了對岑溪的事業也沒有任何幫助。
但一想到岑溪那日漸下滑的事業,周瓊頓時沒了脾氣。
“行,我們接。謝謝師兄,我們一會兒就到。”
二十分鐘后,周瓊帶着岑溪進了廣告拍攝片場,裏頭搭的是古代的景。
周瓊給她師兄打了個電話,就有人過來帶岑溪去化妝換衣服,換了一身古代的黑色夜行衣,裏頭還穿了威亞衣,看來一會兒的戲要吊威亞。
換完衣服,岑溪沒等到周瓊,乾脆先去現場等拍攝。
她隨便找了個角落站着,饒有興趣地觀察着片場的每一個人,從他們的細微動作和表情分析着每個人物性格。
演戲十幾年,觀察生活早已成了她每一天的必修功課。
“岑溪?”
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岑溪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穿着一身白色古裝十分仙氣兒的女孩走了過來。
岑溪沒能從記憶里翻出這女孩是誰,便沖她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那女孩來到岑溪的面前,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被人搶了角色的滋味如何?”
嘖,這姑娘竟是來挑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