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傷

第八章 雨傷

韓雨莫是我的一部分,亦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或者說,她就是這個世界。曾經的她因身體“受損”軟弱無能,被人隨意欺凌也不懂得還手,如今她與這個世界合二為一,從此以後,唯有她傷人,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到她。

除了我。

“雨莫,她以前是那麼的愛蘇子楠,如今她化成了雪,又……你說,她會傷害他嗎?”陶小紅擔心的並不是蘇子楠會有危險,而是韓雨莫。她擔心韓雨莫會因為一時的報復,違背這個世界的規則。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曾經的韓雨莫天真善良,又愚笨,別人對她好一分她便加倍對別人好,哪怕被人罵,被人欺,被人說她都不曾怨過他人。可是現在,韓雨莫變了,徹底地變了,在與我合二為一的時候,那丟失的“三魂七魄”也隨之恢復,讓她懂得了什麼是恨,也懂得了什麼是報復。

A城為何變成這樣,是她報復的第一步。我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報復的,是蘇子楠和上官鑫悅,還有曾經欺負過她的那些人。

我沉默,沒有說話。

陶小紅低着頭,說:“……我做不到。傷害別人,我做不到。我覺得,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哪個人生來都是壞的,也沒有哪個人生來就是好的。我知道韓雨莫以前過的不好,但若要讓我去傷害曾經傷害過我的那些人,我真的……做不到。”

“那些人如此傷我,難道我就任由他們一直傷我而不反擊嗎?小紅,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還是說,你會原諒他們對你的所作所為,然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以同樣的代價反擊?小紅,你太天真了,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你認為的那麼美好,那麼簡單。”

“我知道,可和平相處難道不好嗎?我覺得,只要我不主動傷害他人,那麼別人也就不會無緣無故來傷害我。”

陶小紅真的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的那麼簡單。難道你不主動去招惹是非,是非就不會主動來招惹你嗎?怎麼可能呢。你的天真,你的善良,你的軟弱,都有可能會成為別人欺負你的理由。

更何況,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若沒有一點本事,你若不狠心,那麼受傷害的永遠都只有你自己,甚至最後,你可能都會慘死在你的善良上。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是黑暗的,是邪惡的,你若心中只有善良,那麼你如何安然無恙的在這個世界上存活?

“小紅,你要知道,這個世界被詭異籠罩,如果有‘和平相處’這四個字,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被害了。很多人,都是為了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而不得不逼迫自己狠心,強大。而有的人,被詭異侵蝕,變得不是人。這世界,也有很多和你一樣善良的人,即使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反擊,所以有很多這樣的人,都沒能逃過死亡的手掌。死很簡單,可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很難。”

聽了我這些話,陶小紅沉默了。

……

……

“沒有人值得你流淚,值得讓你這麼做的人不會讓你流淚。”

“丫頭,記住了,人可以孤單,但不許孤獨;可以寂寞,但不許空虛;可以消沉,但不許墮落;可以失望,但不許放棄!”

“丫頭,記住了,可以哭,可以恨,但是不可以不堅強,因為後面還有一群人在等着看你的笑話。你必須堅強,要比任何人都堅強!”

一個溫柔又好聽至極的天籟之音傳來:“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是否在說謊,那你要看他在說話時的眼神,眼神會告訴你一切。”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那聲音的主人伸出一雙溫柔的大手,寵愛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藝術,說白了就是自然與人。”

忽而,畫面一轉,那是一個非常俊逸的背影,讓無數女孩子沉淪:“舞蹈沒有捷徑,唯有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才能達到理想的狀態。只有當你每天忍受着挨過“抓心撓肝”式的疼痛之後,才能迎來進步的喜悅。就像人,不經歷大起大落,怎能成長?

跳舞真正的收穫,不在於你掌握了多少技巧,而在於你收穫了多少自信。你可以不把跳舞太當回事,但一定要把自信當回事。”

……

“養花呢是一種心情,一種生活的態度,花草都是有靈性的,你用一種怎樣的心態和心情去侍弄它,它就會以一種怎樣的姿態回報你。”

“就好似虹之玉,需要很好的控制好室內的溫度,避免氣溫過低引起虹之玉的死亡,也不能長期的缺水,不然會影響虹之玉的觀賞。虹之玉的葉子就像一顆顆瑪瑙,圓潤可愛葉子有紅有綠,顏色十分漂亮。人生,亦如此……”

“…………”

緊接着,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突然閃現腦中,腦海里閃現的畫面也很詭異,仿如陰曹地府般。黑暗之中,那女孩看起來很悲傷,很痛苦,兩眼發紅:“夜修涵,我愛你。即使你不愛我,即使我對於你來說只是助你壯大詭異界的‘容器’,即使我在你的心裏從未佔有一點點位置,即使你在我的身上,我的心口上留下無數的傷疤,可我對你的心意從未變過!我愛你,便不會對別人再報有任何想法,更不會背叛你,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就像我喜歡吃一樣東西,便會一直只吃這一樣東西,縱然這樣,可我從未覺得膩!”

女孩望着站在冰冷黑暗中,那高大俊逸的黑影,笑了笑,臉色卻越發蒼白難看:“愛了便愛了,哪怕被你折磨,被你欺騙,我也不會改變我愛你的那顆心,可是為什麼……你要以這般殘忍的方式對我?”

“我曾想,如果我不是殘皿劍,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者和操控者,不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安寧和幸福而生!而活!而付出,而努力!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簡簡單單的活着,簡單的去愛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說到這裏,女孩輕笑一聲,赤紅的雙眼滿是絕望和痛苦,“現在,似乎更不可能了……”

黑暗中,男人那雙可怕的黑瞳陰森森地看着女孩,像是要將女孩吞入他那雙無底的“死亡黑洞”之中,然後將其殘忍撕碎。

“你說,你愛我?”女孩的這些話,讓黑暗中的男人感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唇角邪惡的一咧,冷笑道。

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又毫無溫度可言。他的嗓音很冷,帶着死人的陰冷氣息,字字滲人心扉,在這冰冷的黑暗中顯得空曠又詭異。

“是。”女孩紅着眼看着他,咬了咬唇,然後堅定地說。

“那讓我看看,你有多愛我。”男人的話里儘是嘲諷和不屑,隨着他大手輕輕一揮,女孩瞬間感覺到自己彷彿墜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強烈的窒息感瞬間將她“淹沒”,幾乎讓她失去了意識……

附帶着手和腳的抽動,我猛地一墜!瞬間從夢中驚醒。

漆黑的宿舍里,我像一隻小蝦米蜷縮成團,將全身完全包裹在被褥里。冷汗密佈全身,也濕了枕頭。

天,還沒亮。

我擦了擦額頭上細細的冷汗,心頭還未完全平復下來。奇怪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做這個夢了。

陶小紅睡的很沉。

我是殘皿劍,我擁有自己都無法想像的、強大的、奇異的力量,按理說普通人是無法長時間承受我的“寄生”,可讓我驚異的是,五年了,她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我而受到什麼影響。

她就像是我自己一樣,也更像是我的另一部分肉身。

……

為人的時候,韓雨莫活在孤獨和寂寞里,哪怕現在化為霜雪,覆蓋整個大地,可她依然還是覺得自己很孤獨。

雪真的好冷,好冷,正如現在的韓雨莫一樣,冷的沒有溫度,只有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孤獨中,還透着濃濃的悲傷和痛苦。

韓雨莫渾身雪白,從頭到腳,從髮絲到腳趾甲,都似雪一樣潔白輕柔。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由數萬片雪花累積而成的雪人。

——她,本身就是雪。

她站在一個被世界遺棄的角落,彷彿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浪人”。

得知A城有難,不少各地城市不遠千里萬里派出精銳隊伍,長途跋涉趕往A城救援。

豈料,一場毀滅性的災難驀然降臨在這些前來支援A城的各支隊伍頭上。

其中,距離A城三百多公裡外的F市精銳部隊便不幸遭此災難。

最早的信號,是由位於部隊宿營地在負責警戒的隊員恐怖得慘絕人寰的嚎叫聲發的。

在這個被“黑暗”和“死亡”籠罩侵蝕的世界上,每個人、每個地方為了能活下去,都有自己的保護方式方法。所以,不論是A城還是別的城市,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精銳部隊。正如這支部隊,是F市盛景魔法學院為保護城市與市民安危而精心培養的精銳部隊,這次A城有難,F市二話不說便派出兩千人,只為救A城於危難之中。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這支部隊警戒隊員們出事時,隊長曹贏兵正在營帳內與其他成員組織第二天的行程和救援任務,驀然聽到上百名隊員同時發出的厲聲嘶嚎。

那叫聲,既凄慘,又恐怖,完全屬於那種發自肺腑撕心裂肺的絕望哀嚎。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隊長曹贏兵與數名成員紛紛跑出營帳,查看情況。

“……隊、隊長,不好了,出事了!”冰冷的黑夜中,一名渾身是傷和血的成員踉踉蹌蹌地跑來,他臉色鐵青,瞳孔有些失神恍惚,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什麼恐怖的大戰。

見狀,曹贏兵驟然睜大雙眼。見那名成員跌倒在厚厚的積雪裏,他快步上前將那名成員扶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傷……還有,其他人呢?”

那名成員臉色越來越青,嘴巴里不斷冒出鮮紅的血液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死了,都死了……”

“什麼?”曹贏兵顫聲道。

“隊長……快,快帶隊友們走……快走!”那名成員說著就要抬手去推他,至於其他人怎麼了?他身上的傷又從何而來,他沒有說,也沒有機會說出口。曹贏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一秒,他臉色大變,又驚又恐,兩眼發直無神。

只見他懷中的那名成員,像是中了什麼邪惡的詛咒,整個人瞬間化成了雪堆。

“曹隊長,你看!”混亂之中,與他一同商討營救計劃的那幾名成員顫顫巍巍的指着前方道。

曹贏兵有些木訥的抬起了頭,藉著慘淡的月光,他看到,距離他們不到兩公里遠處,一個巨大的、飄忽虛擬的白色人影緩緩朝他們“走”來。

他們見過不少詭異的東西,經歷過很多的危險,但眼前這物,他從未見過。

那說是人影,倒不如說是由雪聚攏形成的人形模樣。那“雪人”的周邊,白雪繚繞紛飛,越聚越多,最後宛如一堵厚厚的雪牆。刺骨的寒風混合著冰冷的雪花,發出野獸般的叫聲。雪牆如潮水般向他們方向推進,飄進。距離他們已經不到一公里了。

曹贏兵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已灰中透青,嘴巴沒有一點血色,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兩隻手哆哆嗦嗦地垂在身體兩邊。

“快走啊隊長!”見此狀況,大家已經無心去想那是什麼東西了,只顧着自己四處找地方躲藏,逃命。混亂之中,一個隊友拽了一下愣神的曹贏兵。

轉瞬間,雪牆便鋪天蓋地的將四處逃竄躲藏的人吞沒。

這雪牆極為怪異,像是多年未進食的野獸,見人就殺,見人便瘋狂啃咬。無數雪片如食人肉的蟻蟲,瞬間“爬”滿他們的全身。

大大小小的雪花片如同蟻團,不斷地朝躲藏四處的人們身上靠近,然後湧上人們的身體,它們兇狠地啃咬着人們的衣物、手、腳、胸口、頸部、面頰……

“啊——”

“啊~”

在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中,上千隊員一個接一個跌倒在雪地里,迅即被雪片淹沒。

曹贏兵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當即就懵了,傻了。他知道食肉的動物,見過兇殘可怕的詭異,可他從未見過會吃人的雪。

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曹贏兵清楚異常地看到,他被雪片吞沒時,那兩隻目眶盡裂的眼球中射出的是怎樣恐怖絕望的神情!

當成百上千的雪花同時刺入他的軀體時,他的慘叫聲,比他的隊友們更加尖厲,更為刺耳,也更加絕望和肆無忌憚。尖叫過後,是一片寂靜。

天亮不久,我便坐上他們的車出發了。

我坐車習慣坐在靠窗的位置,想睡覺的時候,可以靠着窗睡一下,不想睡無聊的時候,可以插着耳機邊聽歌,邊看沿途的風景。

以前不管是回家也好,還是去遠的地方辦事情也好,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坐的車,但今天,感覺心情都和往日不一樣了。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才走了沒一個小時,我就有些犯困了。

我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嗎?”

見我精神不太好,風鈴草微微一笑,問道。

風鈴草坐我旁邊。我沖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昨晚做了個噩夢,沒怎麼睡好,有點困。”

風鈴草說:“A城到F市三百多公里,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如今路面不僅積了厚雪還凝冰,更加不好走,今晚能不能安全到達F市都還不知道,你先睡一覺吧。”

“也好。”

想想也是,沒下雪的時候這條路就不好走,現在下了大雪,這條山路又怎會那麼容易走?就像她說的,今晚能不能安全到F市都還不知道呢。不過想想也挺開心的,以前只有我一個人坐車的時候,心裏多少會覺得有些害怕和寂寞,但是現在,我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安心,很舒服,因為這一次,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坐車回去了。

我靠着車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窗外大雪紛飛,這看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只有嚴寒的冰雪之城,公路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也幸得我們坐的車並非普通車子,要不然像這種情況,根本走不了一步。

我雖然很困,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睡着,這就好像是存心故意欺負我一樣,讓我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皿劍,睡不着嗎?”見我還沒睡着,陶小紅忍不住問了句。

“困,但睡不着。”我偏了偏頭,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默默地在心裏答道。

“你說,我們今天真的能回到F市嗎?我好想回家了。”陶小紅憂心的說。她是真的想烏雪村,想回家了。同時,她也很擔心家裏人。

“今天多半到不了了吧。”我沉默了一下。

陶小紅擰着眉頭:“如今詭異肆意橫行,無惡不作,我很擔心家裏人,雖然現在家鄉通了電也通了網絡,也受到專人的保護,但不知為何,我這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安。”

我明白她的擔心,明白她的不安。

“別擔心,就算我們今天回不到F市,我也會想辦法避開詭異界和晟翎雅汐魔界帶你回家。”

“皿劍,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家人的照顧和保護。”

我說:“你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其實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如果當時沒有遇見你,我可能活不到現在,是你救了我。”

我挺對不起她的,不僅為了個人安危“寄生”在她的身體裏,還自私的佔有了屬於她的一切,如今還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想想都覺得很對不起她。

“這五年如果沒有你的保護,我、還有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會活成什麼樣子,也有可能……早就出事了,謝謝你一直保護着我們。”

我認真的說:“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你保護我和我的家人,那你呢?你的,家人……”

提起家人,我便不由得難受起來,鼻子酸酸的。我偷偷的在心裏默默地苦笑了一下,我又何曾不想家?不想回去呢?可事到如今,我還能回去嗎?回的了嗎?五年前,我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接受所有痛苦的準備。

我還能回的了頭嗎?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陶小紅:“……”

我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我的家人都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他們不會有什麼事的。”

陶小紅猶豫了一下,繼而揚起一抹笑容,轉移了這個話題:“嗯…你若是不介意,能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嗎?”

因為害怕難過,害怕勾起很多傷心事,我很少主動跟她講我以前的事情,包括我的家人,而她也很少主動過問我。她雖知道我的很多過往,知道我的一切,但有關我和我家人的很多事情,她知道的其實並沒有那麼多,那麼深。

這一次,我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耐心又認真的跟她聊了起來。

我們心心相通,說話都不需要動口。

“你想聽什麼?”我在心裏淡淡的問她。

陶小紅一直都對我的幾位哥哥很感興趣,很好奇。聽到我這麼說,她又開心又激動,略有些羞澀的對我說,“那你可以跟我講講你的幾個哥哥嗎?”

“好啊。”我眯着眼。

我出生在晟翎雅汐魔界冰雪城,因體質與常人不同,自小便備受矚目和關注。我是家中最小的一個,也是家裏唯一的女兒,在我之上有六個顏值爆表、驚為天人、又極其優秀出色的親哥哥。不僅如此,我還有三個優秀帥氣的堂哥。因此,世人都羨慕我,嫉妒我,他們羨慕我能擁有這麼多英俊帥氣、又優秀出色的哥哥們的關心和疼愛,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們優秀的背後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和傷痛。

每次跟別人說起我的六個哥哥,我的整顆心都會被滿滿的幸福和自豪填滿,全身暖暖的:“我大哥叫雪燁塵,他吶是一個很溫柔的男生,溫柔中又帶着幾分讓人不容抗拒的凌厲。他不僅是晟翎雅汐魔界煜珈魔法學校學生會主席,還是‘晟翎雅汐二十四少’之首,也是一個很出名很厲害的藝術家,他除了精通琴棋書畫之外,魔法也很強。”

陶小紅聽的津津有味,兩隻眼睛閃着羨慕的光:“哇哦~藝術家啊,這麼厲害!”

我嘿嘿笑了笑,又道:“對了,我大哥已經結婚了。”

陶小紅一怔,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如此優秀帥氣的大男生竟然已經結婚了:“你大哥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六年前。”

“哦。這麼早啊。”

我低低笑了笑,道:“就像我大哥說的,遇到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如果遇到了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要不然就變成別人的了。”

陶小紅聽了,哈哈笑道:“也是嘎。”

遇到真愛不容易,如果遇到了就請好好珍惜,不放棄。

我大哥雪燁塵優秀出色,性格溫文儒雅,顏值更是沒得說,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從小喜歡他的姑娘多的數不清,但他愛的,只有我大嫂一人。

陶小紅:“那,應該有寶寶了吧?”

“嗯。”

想起我那可愛漂亮的小侄女,心口便又是一陣歡喜和心酸。我收斂了笑容,頓了頓,輕聲道:“是一個女孩,只是她出生的時候,我不在。”

她是五年前出生的,她出生的那天,正好就是我出事的那天。

“你沒見過她嗎?”

我忍着心口處傳來的酸痛,咽了咽口水,說:“沒有,是我媽媽給我發的照片,在那之後沒多久我們就出事了。”

“我們”,不僅指的是我,更是五年前為保護我而出事的那些人。

聽到我這麼說,陶小紅也漸漸收斂了笑容。她知道,五年前的事是我心口上的一道疤,一道無法撫平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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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雪山上的雪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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