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六皇子病重
“娘娘,按照昨日宮裏的人所言,那幫刺客可謂是窮凶極惡,對皇上是刀刀致命,而且也對自己絕不留後路,可有此事?”
“正是,盧太醫,正因為那幫刺客沒有一個活口,現如今皇上與我家娘娘才根本無從查起。”福順謹慎的開口。
“既是如此,那這幫人必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若是殺手,又怎會失手?”盧太醫小心斟酌的吐出這個詞語。
“失手?”凝霜似乎對這個詞兒很是感到有興趣,身子已經在平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是,老臣剛剛看了紅妃的傷口,只要再深一分,再靠左一指,那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那有沒有可能會是巧合?”
“娘娘,這世上有巧合殺人的,但是以老臣的意思,這種巧合到分寸拿捏的如此正好的傷口,老臣還真是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都沒見過。”
聽到盧太醫略顯自嘲的話語,凝霜也跟着勾起嘴角,低聲說道:“盧太醫,今日本宮讓你看的東西……”
“娘娘是希望老臣回稟皇上?”
“嗯?不,恰恰相反,本宮要你不準向任何人透露。”
盧太醫大感意外的抬起頭,低聲開口道:“娘娘,您這是?”
“盧太醫,如今紅妃可是拿了半條命博得了皇上的青睞,你覺得本宮這時候揭穿她,後果會怎樣?”
盧太醫眨着一雙老眼,捋着鬍鬚開口道:“娘娘聰慧過人,倒是老朽眼光膚淺了。”
“盧太醫只是面慈心善,作為醫者,你心中是容不得半分差池,但這後宮的水啊!本就髒得很!”
說到這裏,凝霜的眼中終於浮現了一絲戾氣。
盧太醫一驚,原來剛剛眼前這位蕭貴妃見到紅妃在皇上面前賣弄,不是不怒,而是在隱忍,有這般氣魄的女子,想必要跟她爭鬥,那絕非一件聰明的事情。
福順將盧太醫送了出去,凝霜坐在軟椅上,平兒揚起眉頭說道:“娘娘,紅妃現在是故意要跟你為難,我看這件事咱們還是要……”
“平兒,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如今我也只能仰仗着陰將軍那邊,只盼着他趕緊的將這件事的幕後真兇扯出來。”
一場禍事還沒揪出幕後真兇,另一件事卻又傳進朝堂之中。
玄玉邪臉色陰沉不定的走進凝霜的蕭凝宮,抬起頭正好看到她端着剪刀正修理着房中的花枝。
“凝兒,你做什麼呢?你現在的身子怎麼能做這些事情?平兒,你怎麼伺候的?”
“皇上,奴婢……”
“皇上此事如此大動干戈?這些事情是我自己要做的,跟平兒又沒什麼關係?我不過就是有了身孕,又不是要死了,怎麼就不能動了。”
“胡鬧,說的是什麼話?”
“好了,好了,皇上莫生氣了,說說吧,這是出了什麼事?”
玄玉邪抬起頭,重重嘆口氣,便仰面朝天的坐在那裏。
“小六他病重,上奏朝廷,朕想起父皇的話,也不知到底該不該讓他回宮靜養。”
玄玉麒病重?這個時候?得了什麼病?
一連串的疑問讓凝霜眼神中透着股怪。
“凝兒,你是覺得小六的病來的蹊蹺?”
“皇上又是怎麼看的呢?”
“派去的太醫說這幾年他生活的環境不好,加上身體上的傷勢沒有經過好好的醫治,所以如今才會病入膏肓。”
“哦?這麼說來,他的病還有一半是我的錯了呢!”
聽出凝霜話語中的戾氣,玄玉邪抬起頭說道:“凝兒,朕不是這個意思,當年他是罪有應得,只是如今朝堂之上的人都一再的告誡朕……手足之情……”
“手足?呵呵,手足啊!”凝霜嘲諷的掀起嘴角,若是玄玉邪知道上輩子他是被玄玉麒所殺,不知道如今他還會不會顧念着所謂的手足情深了。
“凝兒,朕現在有些煩躁不安,朝堂與後宮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朕現在卻一點兒頭緒也摸不清楚,小六的事情……”
“皇上既然如此煩惱,那必定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是嗎?”
“朕……如今面對朝堂上這些老頑固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他已經是一個廢人,所以……”
“那皇上就讓他回宮來靜養吧!想必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再在背後說皇上不顧兄弟手足了。”
“凝兒,你當真不介意?”
“皇上不是說了嗎?他一個廢人,我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凝兒……”似乎覺察出她語氣中的太過平穩,反而讓玄玉邪感到心驚膽戰。
偷眼觀瞧,眼前的女人已經挺着肚子慢悠悠的躺回了床上,而後低聲開口:“皇上,只怕今夜紅妃又會孤枕難眠,要不然,你去陪陪她?”
玄玉邪大驚失色,抬起頭看着凝霜,伸手過去:“凝兒,你知道朕心中……”
“皇上的心意我明白,只不過如今紅妃為了皇上差點兒丟了性命,若是你此時再與朝堂上那些人擰着來,只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皇上!”
玄玉邪看着凝霜,伸出手輕輕的撫弄着她的臉頰,低聲開口道:“凝兒,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凝霜笑而不語,輕輕的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低聲說道:“皇上,為了他,也要儘快將一切都處理好,不是嗎?”
玄玉邪眨了幾下眼,最終沉重的嘆口氣,開口道:“福安,擺駕紅妃的紅鸞宮!”
“皇上?您今夜不……”福安正滿心的不悅之時,蕭凝宮外卻已經有人不管不顧的衝進來。
“皇上,我家娘娘的身子又不好了。”
藏在龍袍下面的手狠狠的攥成了拳頭,玄玉邪盯着面前的女子,冷笑出聲:“你叫什麼來着?”
“奴婢……河洛!”
“河洛,好名字,朕一定會牢牢記在心中,畢竟你可是對你們家娘娘忠心耿耿呢!”
河洛有些驚喜的抬起頭,卻因為玄玉邪那雙鳳眸中閃爍的森然冷光而感到一絲畏懼,慢慢的低下頭去。
“福安,擺駕!”說完這句話,玄玉邪已經氣惱的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平兒沖了進來,十分鬱卒的咬着牙說道:“娘娘,您看她現在那副得意的嘴臉,奴婢真恨不得將她的嘴現在就撕爛。”
“平兒,本宮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娘娘,她的出身我已經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可奴婢派去偷偷盯梢的人卻發現,她總是半夜一個人悄悄離開,至於去什麼地方,卻總是跟丟。”
“跟丟?這皇宮之中還能跟丟?”凝霜興起一絲玩味,擺弄着手上的鐲子。
玄玉邪表情有些微微寒意的來到紅鸞宮,那早已好得差不多的紅妃如今卻仍舊躺在那裏,一看到玄玉邪,馬上低下頭說道:“皇上,都怪河洛她,臣妾其實沒什麼大礙。”
“既然沒事,那就收拾收拾睡吧!”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
“呵,何時朕要去哪兒,還要跟你商量了?”
眼見着玄玉邪語氣冰冷強硬,紅妃不敢再開口,只能踟躕不安的低聲開口:“皇上,都怪臣妾這個身子,它若是早早的就好了,也就不會……”
“是啊!朕還真是沒看出來,以前紅妃大傷小傷也傷過不少,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總是周而復始的不好,朕覺得是不是太醫的葯不夠好呢?”
紅妃哆嗦了一下,抬起頭開口道:“皇上……”
“這兒沒有外人,紅衣,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眼淚汪汪,紅妃吸着鼻子低聲開口:“皇上,難道紅衣想要留在皇上身邊也不成嗎?”
“紅衣,朕已經說過……”
“皇上,長青殿的奏摺已經準備完畢,聽說還有一份八百里急奏需要皇上親自審閱。”
玄玉邪轉身,開口說道:“朕知道了,福安,掌燈!”
“皇上,你難道就不能陪陪我?”
“紅衣,朕是這東離的天下之主,不是陪在你身邊供你玩樂的面首!”
說完這句話,玄玉邪便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
門口處,正好撞上迎面而來的河洛,眼見着她端着一碗參湯,傻愣愣的看着玄玉邪。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
“放肆……皇上要去哪兒,難道還要跟你一個卑賤的宮女彙報不成?”福安高聲斷喝,河洛嚇得跪倒在地……
眼見着那遠去的背影,床上的女子已經默默垂泣。
河洛慌忙起身,開口道:“娘娘,難道皇上又想回蕭凝宮去?”
“不許胡說,皇上是為了國事操勞,本宮就應該識大體的。”
河洛眨巴了幾下眼睛,看着四下無人的空曠,低聲開口道:“娘娘,其實奴婢今日打探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
“奴婢聽說先皇六子病重,啟奏朝廷想要回宮靜養……”
“玄玉麒?他要回來?他回來做什麼?難道又要對皇上不利?”紅妃聞聽此言,一下子緊張起來。
原本只是來打探口風的河洛,此時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娘娘,其實奴婢覺得,若是這六皇子回宮,娘娘要不要去跟他聯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