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能為力
盧正雨一邊說著,手上的活也不停着:“就是白司禹總裁給我們下命令不讓你繼續在醫院治療了,您哪涼快哪獃著去。”
宇涵涵萬萬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聽見白司禹的名字時,居然是在這樣一種場合下。
仇恨蒙蔽了宇涵涵雙眼,她竟然選擇了無理由的相信了盧正雨的話。
心痛。
家道中落,愛人背叛,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靈上的創傷。
“你們憑什麼趕我走?”身體虛弱的宇涵涵竟然爆發出了極其堅定的反抗的意識:“我交錢治病,你們沒有權利趕我走。我要報警。”
盧正雨從容的說道:“這位患者,我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我們已經在你父母回來的路上安插了人手,如果你不走,就別怪我們對不住了。”
每個人都有軟肋,宇涵涵一聽見自己父母處於危險之中,再沒有了任何抵抗的勇氣。只能默默妥協。
東西被隨意的堆放在病房門口,宇涵涵拖着還沒有出感染期極其虛弱的身體靠着牆坐在地上。
附近科室的大夫護士看到宇涵涵的遭遇都扼腕嘆息,但是迫於許美霞帶來的安保大隊的威脅下,誰也不敢上前幫助。
宇爸宇媽給宇涵涵買完飯回到醫院。見到此番場景,立刻撲到宇涵涵身邊將宇涵涵攙扶起來問道:“涵涵,這是怎麼了?”
宇涵涵搖搖頭,為了怕父母擔心,她只是淡淡的說道:“沒事兒,就是不讓住了,我們走吧。”
出了醫院,三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裏好,只好暫時租住在醫院對面廉價的日租房裏,每天五十塊錢。
一直蹲守在醫院附近的白司禹秘書目睹了宇涵涵被趕出來的全過程,他立即趕回公司向白司禹彙報。
“總裁,錢我已經安全送達。但是宇涵涵母親交完醫藥費以後,宇涵涵被許美霞帶着一伙人趕了出來。”秘書彙報到。
白司禹暴跳如雷,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他咬着牙,憤怒的問道:“許美霞?誰讓她這麼做的?”
秘書回答道:“按照當時護士的說法,許美霞說趕宇涵涵出去是您的命令。”
“一定又是我媽。”白司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揉了揉臉,有些無奈的說道:“那現在涵涵她們在哪裏?”
秘書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找到。”
“找,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白司禹說著,一手扶額,另一隻連連擺擺手,示意秘書下去。
宇涵涵的傷勢還處於感染期,十分危險。雖然醫院不讓住了,但是院長還是心懷愧疚,允許宇涵涵每天來醫院換藥。
雖然手裏有白司禹給的一百萬,宇家燃眉之急算是解決了,但是畢竟這筆錢十分有限,不是長久之計,所有宇涵涵父母都計劃着早點找到新的工作,東山再起。
臨走之前,宇媽抱住宇涵涵,寵溺的說道:“乖,你在家安心養傷。我們都是在商場混跡多年的老手了,就算給人家當經理,支付家裏的開銷也是很輕鬆的,你不要擔心我們。”
宇涵涵懂事的點點頭,說道:“媽,你放心吧。”
宇涵涵的父母走後,宇涵涵繼續睡覺。
白司禹秘書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經過沒日沒夜得而調查蹲守,他終於掌握了宇涵涵一家的居住地址以及出行規律。
秘書來到白司禹辦公室,畢恭畢敬的說道:“總裁,已經查到了。宇涵涵一家就住在醫院對面的日租房裏,一天五十塊錢,居住條件不是特別好。宇涵涵父母經常外出尋求工作,宇涵涵每天自己一人前往醫院換藥。”
當白司禹聽見“居住條件不是特別好”的時候,他的內心猛地顫了一下。
自己最愛的女人身負重傷居住在破舊的日租房內,可在白樂的監視下,他卻連親自見她一面都是奢侈的。
白司禹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來一個箱子,遞給秘書。
他眉頭之間鎖着難以釋懷的愁,語氣中帶着一絲疲倦與愧疚說道:“這是一百萬現金,你現在馬上送過去,順便幫我解釋一下,她被趕出來不是我的意思。”
“是。”秘書回答道。
天有不測風雲。
這次錢沒能夠精準的送到宇涵涵母親那裏,白司禹秘書剛出公司大門,就被白樂帶着一群人按在地上,奪過了手裏的錢箱。
白樂打開一看,是滿滿一箱子鈔票,就氣不打一處來。帶着人證物證,風風風火的來到了白司禹辦公室逼問。
還沒進門,白樂高亢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白司禹,我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你竟然三番五次的把錢送給外人?”
“該死。”白司禹嘴裏小聲呢喃道,隨手將桌邊的一疊文件打翻在地上,緊緊皺着眉頭,憤怒讓他全臉的五官都皺在一起。
白樂走進門,她的手下把白司禹秘書按在地上,白樂將手提箱打開扔到白司禹面前,雙手抱在胸前,昂着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逼問道:“我有沒有警告你,不要給宇涵涵那個賤人錢”
白司禹雙手交叉擱在桌面上,眯着眼睛,皺着眉,顯然對白樂抹黑宇涵涵十分不悅,道:“媽,有沒有說過,宇涵涵她不是賤人,是我的愛人。”
白樂醜惡的嘴臉一覽無遺的暴露,她說道:“哼,什麼愛人。從我們白家三番五次的順走人民幣,還說不是賤人?”
白司禹激動的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弓着身子,像被激怒的貓一樣,豎立着眼睛直對上白樂的目光,說道:“那不是涵涵順的,是我給的,我的錢我願意。”
“哪一分錢是你的?”白樂其實相當盛:“連你這個總裁的位置,連你這條命都是我給的,你說哪一分錢是你的?”
白司禹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白樂面前。他的背微微弓起,像被激怒的豹子,在炫耀自己戰鬥力。
“我既然能給公司掙錢,我也能讓公司頃刻倒閉!你不要逼我。”白司禹聲音陰沉,沙啞中帶着末路梟雄的匪氣。
白樂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白司禹這個人辦事,一向說到做到。
她硬撐着,給白司禹下了最後一道通牒道:“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宇涵涵有什麼交集,我就讓他們一家在這個城市無立足之地。”
說完,白樂狠狠的踹了白司禹秘書一腳之後,才帶着一眾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辦公室。
按理說宇涵涵的父母都是商業戰場的上的精英,就算隨便找一家公司當個執行總裁也是搶手的大熱門才對。
但是實際上,宇涵涵的父母找工作並不是十分順利。因為白樂提早跟全市各大企業打了招呼,所以沒有任何一家正兒八經的企業敢雇傭宇涵涵的父母。
在外面轉了三天的宇涵涵父母不得不把眼光放到了一些低端的工作上。
最後,無奈之舉,宇涵涵父母兩人選擇了一家開出高薪金的餐廳的保潔和后廚職位,兩人加在一起能有一萬五左右的月收入。
無巧不成書。
許美霞和朋友聚會的時候正巧選在了宇媽所在的這間餐廳。一進門,許美霞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彎着腰,勤奮拖地的宇媽。
在白樂身邊呆久了的人,自然也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用餐期間,許美霞曾不止一次故意將食物弄到地上,再叫經理要求宇媽前來收拾。
“請你讓一下,拖地。”宇媽看着搶了自己女婿的許美霞恨得牙痒痒,但是仍然保持優雅說道。
相比之下,許美霞卻小肚雞腸的開口諷刺道:“哎呀,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宇夫人啊,前段時間剛聽說宇氏破產了,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慘到要出來當保潔,真是造化弄人啊。”
“拖完了。”宇媽根本不搭茬,拖完地就走,弄的許美霞一個人自言自語,很是尷尬。
吃了癟的許美霞懷恨在心,但是今天聚會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許美霞也不好赤裸裸的刁難。
突然,她靈機一動,嘴角勾起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端起眼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聚會結束以後,她驅車前往從手下那得知的宇涵涵的住處。為了起到羞辱宇涵涵的目的,許美霞還特地包了一份宇涵涵父母工作餐廳的飯菜。
到了地方,許美霞站在宇涵涵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宇涵涵以為是自己爸媽回來了,就毫無戒心的打開了門。
門打開,宇涵涵和許美霞面面相覷。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何況宇涵涵和許美霞兩個人有的是奪愛之仇,簡直就是勢不兩立。
宇涵涵一看是許美霞,臉色一沉,立刻關門。但卻被許美霞提前卡住了門縫,硬擠了進來。
宇涵涵身體還不太行,只能強撐着靠在房間的牆壁上。她滿臉不耐煩,冷冷的對許美霞說道:“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許美霞笑裏藏刀,陰陽怪氣的說道:“幹嘛不歡迎我呢?我可是給你送吃的來了。”
說著,許美霞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手裏的東西擱在茶几上,自動自覺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