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襲
由於蒙古人的天生性情,自蒙古大帝國建立伊始,上上下下的官僚系統,就從來沒有過清正廉潔,這並不是貶義,清正廉潔並不代表着官僚做的更好。
恰恰相反,一味的追求清正廉潔,反而會促使很多官員不顧一切的維護表面的清廉,看看明中晚期的東林黨就知道了,一群或真或偽的正人君子,於國何用?
留奕辭別了家裏,剛出了龍游縣,走在通往衢州的官道上,他發現元朝的官吏有時也很可愛,這一路上他們碰到了很多官吏,不論有什麼麻煩,只要他肯出錢賄賂,基本沒有辦不成的事,而且這些官吏收錢還是明碼標價,這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反而更樂見其成。
為了討好也的迷失,他這趟不光帶來了十輛四輪馬車,還把新式算盤和新式農具各帶了二十餘件,反正有的是馬車運載,當然他可沒敢忘了那位娜仁托婭,他花了好幾天的工夫,才讓木匠打造出來一件後世的室內鞦韆椅子,就是那種一根繩吊著雞蛋殼似的半懸空椅子,主要的難點在於沒有好的支撐桿,最後他還是採用鐵皮包裹硬木的方式解決了。
“祖清,讓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來,過了前面那座橋,咱們就到驛站了。”留奕看到護衛隊的人走了趕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了。
“是,少東家。”祖清也不是個話多的,在馬上抱拳答諾之後,就去後面讓隊員們打起精神來。
留奕很欣賞祖清,此人很有大將風範,特別是在留奕教授兵書之後,此人的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子將軍風範,相比忠國的冒險激進的風格,還是祖清更能讓人放心。
雖然有也的迷失府上的一個管事跟着,但是驛站還是要收費,這名管事也是跋扈慣了,要不是留奕攔着,這名管事就敢把這個小小的驛站咂了,留奕偷偷地塞給驛丞十兩銀子,才算是把這個事壓下了。
什麼叫豪門?什麼叫跋扈?
他算是見着了,一個外放不得志的權貴家僕,就敢公然蔑視朝廷機構,這讓他這個經過後世普世價值洗腦的人,異常的不舒服,而其人甚至那名驛丞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可見平常老百姓真的只是權貴們養的牛羊。
晚上,躺在驛站的硬床上,他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他也不睡了,打算起來去外面走走,他剛動了身子,旁邊床上的祖清就出聲道:“少東家,您睡不着?”
“嗯,可能這裏是陌生環境吧,睡不着,去外面透透氣,你睡吧。”留奕沒想到祖清如此機靈,在這種官方的機構中,他們也沒安排人守夜,但祖清很明顯不放心,始終在保持着一種警惕。
“我也睡不着,我陪您走你吧。”祖清他不是睡不着,這種陌生環境,讓他本能的感覺不踏實,他不敢讓留奕獨自出去,,他推醒了兩個隊員,讓他們保持警惕。
留奕見祖清執意要跟着自己,也不在堅持,他知道祖清是怕自己出現意外,沒想到自己現在也成為了領袖似的人物,一舉一動都有自己人保護着。
祖清帶了兩把武器,跟在留奕的身後,不時地打量着這個驛站院子,院子的圍牆很是低矮,能很清楚的看到四周的荒蕪,畢竟驛站一般建立的位置都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祖清,你家裏原先是做什麼的,家裏頭可還有兄弟姐妹?”留奕也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對四周的環境也不甚在意。
”以前我爹是當兵的,落了腿急就歸家了,就指着家裏頭的幾畝薄田,我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祖清說道弟弟妹妹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留奕點點頭,如今當兵也不像後世待遇那麼好,負傷退了之後,不要說沒有撫恤金,連個後續生活保障的工作也不會給安排,祖清家還算是好的,有很多人當兵回來不是喜當爹,就是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爹,更有不可思議的是老婆孩子成了發小、親兄弟甚至仇人的老婆孩子。
這種情況其實一直延續到二十世紀,各國才陸續出台了軍婚保護法,但也僅僅是一個保障,並不能從根本上保護軍人,涉及到了家庭婚姻感情這種問題,法律有時並不一定有效,只能說給了軍人一個事後的發泄情緒和物質補償的保障吧。
正當留奕想問祖清以前在家裏,是不是學過一些軍隊的知識時,祖清突然爆起,大喝一聲;”是誰!快出來!“
祖清護在留奕的前面,有把一柄刀給了留奕,這時從黑暗處衝出來三名蒙面人,衝著留奕這裏就是殺來,留奕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就是把刀拿在手裏。
祖清也是沖了上去,和三名蒙面人纏鬥了起來,留奕大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留奕害怕祖清有閃失,在一旁為他掠陣,也虧的祖清手裏的刀鋒利,才能堪堪擋住三人的進攻,只是其中一人看到旁邊的留奕,一個假動作就沖留奕一劍刺來,留奕擋了一下,奈何來人的力氣太大而他還是為真正長開的少年,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
祖清看到這一幕,嘴裏連連發出怒喝,硬是從其餘兩人的夾擊之下,脫身而出,只是背上被劃了一刀,但還好及時趕到,救了留奕一命。
此時驛站的其他護衛隊隊員,也都聽到呼聲,跑了出來,三位蒙面人看到時機已經錯過,剛才攻擊留奕的那個人喊了一聲“撤”,三人頓時極速地離開。
其他人就要去追,留奕喊道:“都別追了,祖清受傷了,快扶進去了,把葯拿出來。”
留奕不敢打保證外面還有沒有埋伏,貿然追出去可能更危險,再加上祖清受了傷,他更是不甘讓眾人去追。
好在隊員們都跟着留奕學過處理傷口的方法,用自帶的烈酒消毒之後,抹上了特製金創葯,直到包紮起來,留奕提着的心才微微有些放下,祖清的傷口不深,沒有什麼大礙,他只是怕會受到感染,這個年代傷口感染,就是皇帝老兒也鐵定死翹翹。
驛站的驛丞等人也是起來了,連連給留奕道歉,那位也的迷失府上的管事,更是怒不可竭,如果不是正好讓留奕碰到了,那伙人進入房間,現在就不是一個受傷的問題了。
留奕囑咐其他人,每隔三個小時用烈酒為祖清消一次毒,這才陰沉着臉看向那名驛丞,只是不論他如何詢問,這名驛丞都是一無所知,他有些不相信,凡是能當上驛丞的,基本都是當地八面玲瓏的地頭蛇,對當地的信息應該了如指掌,現在他卻對那伙匪人的情況絲毫不了解,如何能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