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賞賜
留奕直到今天才看清也的迷失真實的容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內心忐忑,再加上蒙古人積威所致,地位相差懸殊過大,他只敢進門那一剎那匆匆一瞥,全程都在低着頭。
他感嘆黃金家族的基因就是強大,這個家族的人長得都極其相似,也的迷失也不例外,整個一大圓扁臉盤子,滿臉的絡腮鬍子倒不是很長,耳朵上還掛着倆大金環子,五短身材但很粗壯,輕微的羅圈腿,一張臉及其滄桑,估計早年一直征戰所致。
元朝的官帽他一直覺着相當滑稽,像極了大鈸,一種銅製民間鼓樂器,在冬天還好,在夏天戴那麼一個玩意還不得熱出痱子啊,清朝的官帽他惡意猜測就是從蒙古人這裏學來的,他個人認為明朝的翼善冠是最好看的,那才是華夏正朔該戴的帽子。
留奕陪在也的迷失旁邊,不時地講解這倆四輪馬車的構造,忽然也的迷失停了下來,轉頭對孫管家道:”去遷一頭馬來,看看是否真有那麼好用。“
孫管家應諾,趕緊出去牽馬,也的迷失盯着留奕,手一指不遠處跪着的木匠道:”你很不錯,但是如果這倆馬車壞了,誰來給我修,這些工匠能不能辦到?“
本來像也的迷失這種大人物都是把你說成汝的,但是他們可是蒙古人哎,根本不理睬這種文縐縐的詞,但是漢人大臣還是講究的。
留奕暗道,終於要來了,他恭敬地回答:”大人請放心,這種馬車的關鍵部位輕易壞不了,其它部位壞了木匠們可以輕鬆修復,而且小民打算開一個馬車作坊,專門打造這種馬車,大人有需要,小民隨時為大人打造更多的馬車,一旦小民有了新的東西就第一時間給大人您鑒賞。“
也真不容易,留奕終於在也的迷失口中擺脫了賤民的稱號,換成了無褒貶含義的你,就是不知道留奕的這番回答,也的迷失滿不滿意。
“噢~,你竟然想着開辦馬車作坊?你可知我需要這種馬車敬獻大都,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最不耐你們這些漢人說話拐彎抹角,要在最快的時間給我送來二十輛,你只有做出來就行,也不需要你來裝飾,而且我還出錢買,如果你能辦的到,我定會再記你一功,如果辦不到你就留下來吧。“
也的迷失最初也想把留奕留在身邊,但是自從他看到蛋糕以後,這個心思就淡了,在草原上流傳着一個真理,強留下的馬兒不肥,他敢肯定那個賤民肚子裏還有好多東西,如果把那個賤民強留在手底下,可能自己只能得到一個出工不出力的木匠,還不如給那個賤民一點甜頭,自己可能會得到更多,反正都是在自己的治下,也不怕出什麼意外。
當然打消也的迷失最後一點念頭的還是娜仁托婭,一向嬌慣蠻橫的小女兒,在被那個賤民多次惹怒之下,最後竟然不輕不癢的放過了,這可不符合娜仁托婭的性格,雖然他不認為娜仁托婭會看上那個賤民,但就是有這個苗頭也不行,所以留奕才算是真正躲過了一劫。
留奕不敢相信也的迷失竟然會這麼痛快地放過自己,他大喜過望,什麼短時間送來二十輛馬車,這能叫事嗎?
這個條件也算是變相的給自己福利,以後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借這位達魯花赤的虎尾了,瑪蛋,也不往小爺在這裏裝了這麼多天的孫子,以後在這小小的龍游縣只有別人給我當孫子的份。
他忙不迭地保證:“大人您放心,小民出去之後就盡最大的努力為您辦好這件事。”
也的迷失“哈哈”大笑,此時孫管家把一匹駿馬牽了過來,留奕趕緊過去告訴馬夫駕駛的技巧,馬夫也是個中老手,聽了一遍就能夠熟練的駕駛馬車。
這輛四輪馬車確實很神奇,能夠自如的轉彎,而且看那匹馬的模樣,竟然很輕鬆,這就說明實用價值很大了,這種馬車可以裝運更高多的東西,這個意義在如今可是非常寶貴,意味着可以用以前同樣的運力,裝運兩倍的貨物,在軍事和經濟領域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影響力。
也的迷失高興之餘,親自做上馬車,在行進的過程中,顛簸明顯變的小了很多,而且每過一個坑檻,車身上下輕微的晃動,很舒服就像人力轎子一樣,其實這是減震在發揮功效,為了弄這個減震彈簧,留奕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最後還是不理想,主要是如今的鐵含碳量高而過於脆,只能湊合著用。
“哈哈,好,管家你告訴老夫人,明天就啟程出發,老夫人的病不能再耽擱了。”也的迷失下車興奮地道。
“草原的兒女是不會讓有功的人,受委屈的,賞你二百兩白銀,這座院子也賞給你了。”
面對這麼多的賞賜,留奕內心狂喜,此時也跪倒在地謝恩,不是留奕被賞賜沖昏了頭腦,而是這年頭面對貴族大老爺的賞賜都是跪的,你有骨氣你不貴,信不信分分鐘衝上來一群護衛,亂刀砍死基本板上釘釘。
那個小院在留奕的意料之外,他正發愁回頭招募了木匠怎麼安排,這下好了,開作坊的地方都省了,當然這個小院是留奕這幾天一直住的那個,可不是也的迷失那一家子住的那套奢華的院子,距離他這個小院很近,但是在近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套宅院。
等到也的迷失走了以後,跪着的那些木匠也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用滿含艷羨的目光盯着留奕,一個個心裏恨不得取而代之,這個可惡的混蛋竟然得到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自己跟隨了達魯花赤大人這麼多年,卻什麼也沒得到。
以前伺候留奕的幾位侍女也不再來了,弄的留奕被人伺候慣了,這猛然一沒有了,心裏還滿不適應的,留仲就沒這臭毛病,他老留家要發達了,就跟做夢一樣,他很害怕自己一醒來就變回了原樣。
留奕看着二叔一會哭一會笑,他不打算叫醒二叔,這段時間二叔確實內心很煎熬,不讓二叔發泄出來,他還擔心會出什麼狀況哪,再說自己心底也是被喜悅之情填滿,自己來到元朝以後,終於踏出了第一步,雖然他依然沒有擺脫自己漢奸的帽子,但他起碼有了做出改變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