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我要最真實的答案
林空青來接沈木香去醫館的時候，正好遇到沈木香跟程月如要去衙門。
二話不說，他自然是奉陪的。
在仵作房裏，沈木香看到了桃紅。
“案子已經結了，這要是沒有親人認領屍體，就準備放到義莊了！”
衙門仵作神色有些悲憫，這麼年輕的小姑娘，死的如此慘，看到的人怎能不唏噓。
“幾位，那先看着，小的就先走了！”
看着幾位樣貌出眾的世家子弟前來，仵作心中也是詫異。
林空青跟玄一外頭把風，沈木香則是跟程月如查看了桃紅的屍身。
“月如，你若是怕的話，也去外面吧！”
沈木香建議道。
“不，當初是我的人找到了桃紅，但是現在，她卻躺在了這裏，我心裏頭怎麼也過不去。”
程月如咬了咬唇，說的有些自責。
“是我看護不利！”
沈木香重重說道，“如果這個事情就這樣解決了，那也可以，至少傷害桃紅的人已經伏法了！”
“但是如果還有隱情，我一定要挖出來！”
沈木香說的斬釘截鐵，說話間，掀開了蓋在桃紅身上的白布。
手腕上有被鉗制的痕迹，脖子上也是青紫一片，喉骨，斷了！
然後是身體……沈木香有些不忍看了，桃紅身上多處損傷，她有些困惑了，什麼樣劇烈的運動，會讓人身上這麼多淤青，傷痕。
“木香，她手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程月如突然喊道。
沈木香順勢去看，很輕鬆就將桃紅握着的拳頭給掰開了！
死亡24個小時之後，屍僵減弱。
“這是布料！”
程月如驚奇喊道：“而且，這是女子裙衫顏色，這布料不一般！”
“這京兆尹為人如何？”
沈木香不由問道。
“天子腳下，一向剛正！”
程月如與沈木香對望一眼，兩人儼然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在提交新的證據前，沈木香跟程月如還提出了要見一見兇犯。
京兆尹對於沈木香耳聞已久，聖上親封的大國醫。
而程家千金，那是以後的譽王妃，還有隨性的翼王世子，自然是欣然同意。
“怎麼，莫非幾位是覺得這案子還有隱情？”
京兆尹不由多嘴了一句。
沈木香順勢將從桃紅手裏的布料呈了上去。
“這是在死者手裏發現的。”
“還請大人查明來源！”
京兆尹詫異，不由召來仵作。
“若這東西一直在死者手裏，何以本府的仵作不曾發現？”
“人死之後，一般一到兩個時辰會出現屍僵。”
沈木香解釋道，“桃紅死的時候，緊握着拳頭，被人發現時，屍僵最是嚴重，仵作未曾想到死者手中有東西也是常理。”
“而現在，屍僵緩解，我與程姑娘查看時，這東西自然掉落了。”
沈木香說的有理有據，而仵作到來之後，也是印證了沈木香說的。
“大人，是屬下失察！”
弄清了這東西真的是從桃紅身上得到，京兆尹也不再多問。
只是，犯人都已經認罪了，難道這後面是有隱情？
“有沒有隱情，就讓我問一問認罪的那人吧！”
京兆尹也是驚訝，便帶着隨從一道去了大牢。
犯人叫朱大，面容醜陋不說，還是個癩頭，吊銷眼，鷹鉤鼻，一看就不是個好脾氣的。
就算是死罪，他在大牢裏，依舊是一副悠哉模樣。
“大人，我已經認罪了，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桃紅是被你殺的？”
沈木香率先問道。
“對，就是我癩頭劉殺的，那臭娘們，不聲不響跑了，害老子好找。”
癩頭劉承認說道：“一個暗娼，裝什麼貞潔烈婦，老子要她，她就該伺候老子，惹老子不高興了，就打的她同意為止。”
“媽的，這次她骨頭特別硬，被老子打的渾身是傷了還不肯分開腿，可老子是什麼人……”
聽着這些污言碎語，沈木香忍不住喝道：
“夠了，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要知道，在場的另一個女人是誰？”
“女人？什麼女人？”
癩頭劉有一時的失神，但立馬否認了！
“在你毆打桃紅的時候，現場是不是有一個女人，而且桃紅還跟這個女人產生過肢體的爭執。”
“不要以為我在訛你，桃紅是被你殺的，但是你一定也是受了別人的好處！”
聽沈木香篤定的話語，癩頭劉只愣了一會，就立馬矢口否認，還對着沈木香罵咧咧。
“給我閉嘴！”
林空青可不許人侮辱沈木香，立馬出言喝止。
“其實你不說真話也可以，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沈木香，聖上親封的大國醫。”
“大人，這左右是個死人了，大人能否讓我對其用藥？”
沈木香詢問京兆尹。
“沈大夫是要用什麼葯？”
“自然是讓人說真話的葯。”
沈木香看了眼癩頭劉，吐真劑她是沒有，但這不影響她下藥並施針的效果。
“這世上還有這等葯？”
京兆尹不由驚訝。
“還沒對人用過，也不知道用了之後，人是不是會痴傻！”
沈木香說道，“所以，大人，這將死之人，可否能讓我試一試！”
“左右是判了死刑的不是嗎？”
京兆尹心裏有些都鬆動，若這個世上真的有能讓人說真話的葯，豈不是日後斷案，便利許多？
至於這個癩頭劉，殺人屬實，若是能將隱情也說了，也省的官差再去探案。
“既然是沈大國醫的訴求，那本府豈有反對之理？”
“你對幹什麼，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我犯了死罪就要被這麼折磨嗎？”
癩頭劉看沈木香拿出了金針，還有一個瓷瓶，心裏慌了起來。
“我這個葯下去，你就會感覺腦子嗡嗡的，等我再給你紮上針，你就會忍不住把心裏話說出來。”
沈木香緩緩說道：“大人，把人帶出來，綁在椅子上！”
京兆尹很期待藥效，立馬吩咐人去辦。
“我說，我說……”
“想說啊，晚了，誰知道你現在說的是真是假，我要的是你最真實的答案！”
“不要，我說，是左傾雲，是左傾雲讓我這麼做的！”
“她說過，會讓人在我被砍頭前救我的，她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被獄卒拖曳出來的癩頭劉不由大喊起來。
京兆尹神色一變，聯想到那布料，以及左傾雲和這個沈大夫之間的恩怨……
“沈大夫，繼續用藥吧，本府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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