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門
和喜兒對視了一眼，秦沐苼趕緊走了出去：“怎麼了？”
“大小姐，老夫人找您去前廳，說是三少爺的消息，您趕緊去吧。”小廝話剛落，正房的門就被打開了，張氏着急的站在門口道：“亦兒出什麼事了？”
經過秦沐苼的精心照顧，張氏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秦沐苼馬上到她身邊說：“娘，你先別急，我去看看。”
“不，我跟你去……”
“娘，您身子弱，這兩天吃這麼多葯才有了點精神，不宜走動，還是等我消息吧！”秦沐苼說著給了喜兒一個眼神。
喜兒趕緊上來攙住張氏道：“夫人，我們還是聽小姐的，先回房休息去吧。”
“可……好吧，那你趕緊去看看。”張氏拗不過女兒，便不放心的說道。
秦沐苼點頭，讓喜兒帶張氏進房后，轉身便趕緊去了前廳。
大廳中，秦老夫人和李氏都在。
見秦沐笙來，秦老夫人對她招了招手：“靈泉學院來消息了，你看看吧。”
秦沐笙看了眼老夫人嚴肅的表情，接過她手裏遞上來的信。
“奕兒受傷了？”信上寫明秦牧奕出門歷練的時候被妖魔打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還是通知了過來。
“是啊！得趕緊派人去看看才行啊！”說話的是李氏。
秦沐笙撇了眼她着急的神色。
李氏巴不得他們一家子死光光才好，怎麼還會擔心起奕兒來？
“沐笙，你弟弟是秦家嫡長子，出了事秦家可不能不去，你娘身子弱，我也不宜出門，你替我們去看看吧。”秦老夫人說。
她眉間也簇着一股擔心，秦沐汐已經受傷了，秦牧奕是水靈脈也屬上等，可不能再出什麼事。
“你回院裏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發去看看。”老夫人繼續說。
秦沐笙相信秦老夫人是真的擔心秦牧奕，便應下道：“好的祖母，我這就去準備。”
“嗯，”老夫人點了點頭，等秦沐苼走了，她起身的同時看向一旁李氏道：“難得你也會掛心奕兒，汐兒怎麼樣了？”
“奕兒怎麼說也是老爺留下的血脈，妾身自當是掛心的。汐兒有靈醫的藥方，雖說沒那麼快恢復，但也有所好轉。”李氏笑笑道。
“好，讓她安心修養，等好了再回學院去。”秦老夫人疲憊的嘆了口氣，秦家可就指望這幾個孩子了，不能再出事。
送走老夫人，李氏往秦沐苼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嘴角扯出個冷笑來。
秦沐苼，咱走着瞧吧！
……
秦沐苼回到院裏，張氏便着急的問：“苼苼，你弟弟怎麼了？”
“娘，弟弟沒事，是祖母覺得天涼了，奕兒一直沒空回來，便尋我商量着要不要給奕兒送點冬衣去。”秦沐苼帶着笑容說。
張氏的身體還未恢復，她不想她擔心。
“真的嗎？不是說學院來的消息……”張氏半信半疑。
“學院是來保平安的，是奕兒出門歷練回來了。娘，我還能騙你不成？”秦沐苼拉着她的手，將她帶回房裏去道。
聽到這裏，張氏總算鬆了口氣：“這就好，說來確實該給奕兒送點冬衣去了。”
“嗯，我們收拾一下，我明天就給他送去。”秦沐苼說。
“這麼著急？”
“晚了天該涼了。”秦沐苼道。
“小姐，那我……”
“你留下陪着我娘，祖母安排了馬車，我速去速回就行。”打斷喜兒，秦沐苼再道。
張氏看着女兒的決斷，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苼苼，那你出門千萬小心些。”她拉着秦沐苼的手，眼裏是萬般擔憂。
“娘，我知道。不過有件事您也得答應我。”秦沐苼看着她道：“我不在的這幾天，您不能出門，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出去，最好是裝作病重的樣子才好。”
“這為什麼？……你怕有人害我？”張氏蹙眉道。
“娘，防人之心不可無嘛。”秦沐苼用撒嬌的口吻說。
但張氏心裏清楚，先前她身子天不如一天，人人都等着她死，自然也就沒人來害她，可若被人發現她好轉了，那就說不定了。
這些心計和手段，她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苼苼，你放心，在你和你弟弟有着落之前，娘一定會撐着這口氣的。”張氏握緊她的手，雖然女兒的變化始終讓她覺得意外，但她能這樣懂事卻又是她所希望的。
知道張氏是個明白人，秦沐苼便放心了不少，又交代了喜兒些事，第二天一早，秦沐苼帶着些過冬的用品，上了大門口的馬車。
“小姐，您早去早回啊，路上一定小心。”喜兒不放心的與她告別。
“放心吧。”
“大小姐，坐好起程了。”馬夫拉着韁繩提醒說道。
秦沐苼看了眼虎背熊腰的馬夫，又對喜兒說：“回院去吧，照顧好我娘。”
“是，小姐放心。”
馬車緩緩駛離秦府，秦沐苼坐回車廂中，清冷的小臉迅速褪去童真，垂眼默默思考着什麼。
而她剛走，一個黑色身影便踩着屋頂，迅速跟上了她的馬車。
秋雨襲來，“噠噠”的馬蹄聲在雨幕中穿行。
秦沐苼挑窗看了眼外面的景色，眼底的冷意更甚了幾分。同時，在京城，一隊人馬趕着天黑前入了城門，然後消失在某條錯綜複雜的街道上。
入夜後，溟玹再次來到秦府，等到了秦沐苼的院子裏，卻發現她根本不在。
“小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又跑哪兒去了？”他暗暗的想。
這時，喜兒提着熱水從水房回來了。
眨眼的功夫，溟玹便消失在了院中。
“夫人，咱們洗漱一番就睡覺吧。”喜兒入了張氏房內道。
“嗯……也不知道苼苼今晚在哪裏過夜。”張氏憂心忡忡道。
“去靈泉學院的沿路上都有客棧，小姐定是找客棧住了，夫人就安心吧。”喜兒說。
“哎……也不知道怎麼的，苼苼一出門，我這心口就堵得慌。”
“夫人，咱們小姐已經變了，我看她心思比您還謹慎呢，一定不會有事的。”喜兒寬慰着張氏，張氏又嘆了幾聲。
後面的話，溟玹沒再聽下去。
小丫頭去靈泉學院了？
面具后的眸子微微劃過一抹思索，月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
“大小姐，今晚就在這裏留宿吧。”趕了一天的路，馬車終於在一處深山老林停了下來。
馬夫跳下車，將過夜的東西拿下去道。
“好。”秦沐苼沒有多說，只淡淡的應了聲。
“那小姐坐會兒，我去找些東西生火。”馬夫瓮聲瓮氣的說著便朝旁邊的樹林走去，很快沒了人影。
秦沐苼低頭坐在車廂中，手裏卻已經抽出了出門前準備的一把短刀。
夜風瑟瑟，遠處傳來了幾聲狼嚎，秦沐苼緩緩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