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初悟劍道
蠻族祭祀和小梔被武長安的劍氣牢籠禁錮，小梔幾次嘗試破開都無功而返，蠻族祭祀則老神在在，時不時看向空中的戰場，時不時又看向沈虞生跟武長安的劍術比拼。
蠻毅跟古老的戰況比較焦灼，沈虞生跟武長安的對決就有點一邊倒了，武長安鑽研劍道數十年，沈虞生甚至劍道門檻都沒有摸到，幾次交鋒沈虞生都落於下風，再一次被武長安擊退以後，沈虞生假裝力竭，實則開始調轉靈氣準備使用九歌來偷襲武長安，畢竟對面現在只有觀己境巔峰。
不過就在沈虞生即將進入東皇太一狀態時，一道詭異劍氣突然沖入沈虞生體內，活生生將沈虞生的九歌打斷了。
武長安看向沈虞生，搖了搖頭，“說好了只用劍，使用別的法決可是犯規行為，下次不遵守規則，你將會面臨我巔峰一劍。”
沈虞生心中無奈，但是現在人為刀俎，自己為魚肉，哪能有不低頭的道理，沈虞生只好手持白玉京再次上前跟武長安交鋒。
地面上散發的劍氣自然也引起了空中二人的注意，蠻毅隨意瞟了一眼地面，心中暗罵，這武長安怎麼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還如此肆意妄為，壓低修為跟一個觀己境的嘍啰比劍，怪不得被人叫做劍傻子。
蠻毅避開古老的攔腰一腳，對着武長安吼道：“武長安，不要壞我大事，你難道不想要那件東西了嗎？”
武長安毫不在意的答道：“憑她們突破不了我的劍氣牢籠，你放心就好。”說完繼續看向對面的沈虞生，目光灼灼，好似看到了什麼絕世法寶。
沈虞生知道自己在憑藉這些普通招式就算是被打死，自己可能也傷不到武毅分毫，心中做好決定，沈虞生擺出架勢，身後宮闕顯現，是劍訣，結髮受長生。
對面的武長安見狀露出狂熱的表情，“沒錯，是這個，就是這個，我果然沒感覺錯。”
武長安調轉劍氣準備防下沈虞生這一招，卻突然發現自沈虞生施展劍訣開始，周圍本來屬於自己的劍氣開始倒戈，沈虞生那邊劍訣已成，完全不屬於觀己境層次的力量直奔武長安而來，武長安舉劍硬接，霎時間劍氣翻滾，煙塵四起。
沈虞生持劍防備，剛才哪一劍若是只憑藉觀己巔峰力量來接，那麼武長安肯定非死即傷，但是武長安真的會這麼遵守規矩嗎？
答案是否定的，煙塵散去，武長安略顯狼狽的站在原地，可是除了衣物破碎之外，武長安明顯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沈虞生嘆氣，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不過真的當武長安毫髮無傷的站在面前，心中還是難免失落。
武長安呆立原地，心中萬千情緒湧起，剛才的那一瞬間死亡的威脅籠罩了他，出於求生的本能他放棄了壓制修行，以真人級的修為來接下了剛才一劍，可就算如此還是因為短暫的猶豫導致自己衣物殘破，這對於他來說完全是恥辱，同時夾雜着因為破壞規則帶來的羞愧感。
但是武長安心中更多的，是激動，是渴望，剛才正面接下沈虞生一劍之後，武長安更加確定，自己未來通過劍道躋身逍遙境的鑰匙，就在沈虞生身上。
劍訣，結髮受長生，僅僅一個尚未入劍道的觀己境少年就能有如此威力，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這劍訣本身就已經接近劍道本源，作為山澤野修的自己因為沒有傳承困在眾生境巔峰多久了，十年？二十年？
自己本就不比其他人差，只要得到了這劍訣真意融入自身劍道，那麼自己別說通玄，就算是羽化，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武長安眼神炙熱，張口跟沈虞生商量道：“若你願意將你的劍訣借給我一觀察，我能保證你今日能夠安全的走出蠻族寨子。”
沈虞生心中奇怪，這是被剛才那劍打傻了不成，怎麼突然說這個，“對不起，這劍訣外人看不了。”
武長安自顧自點了點頭，“也是，這等劍訣想來最差也是一個宗門的鎮宗法決，不過沒事，你繼續跟我切磋就行。”
沈虞生用看待傻子的眼神看向對面，這武長安，怎麼個情況？但是既然對面要切磋，沈虞生也拒絕不了，遞出幾劍之後，沈虞生卻感覺到了不對。
“你現在不是觀己境吧？”沈虞生一到後方，對着武長安問道。
武長安好似突然想起一般，拍了拍腦袋，“我剛才不小心破開了禁制，現在一時半會壓制不了修為了，不如我們換個方式，你用剛才那招打我，若是能傷到我，也算你贏。”
沈虞生是真有點不知道這人想幹嘛了，站着不動挨打？難道這武長安有什麼特殊癖好。
“他想試着從你攻擊手段里分析出劍訣來學習，呵呵，白日說夢。”小白的聲音傳來。
沈虞生心聲回道：“那我該不該打他？”
小白怪叫道：“打啊，有活靶子挨打為什麼不打？干他丫的。”
既然小白說可以打，沈虞生也施展起結髮受長生，劍光一道接一道沖向武長安，卻都被武長安一一化解，好像劍光在接觸到武長安的瞬間消散了。
小白及時解釋道：“他的劍道已經登堂入室了，現在他通過反劍氣來化解阿生哥哥的招式，想最後反推出劍訣，想法挺好的，像個傻子。”
沈虞生雖然現在靈氣充足，完全可以一直跟武長空耗下去，但是這樣沒有意義啊，“有沒有什麼能夠傷到他的辦法？”沈虞生問小白。
小白沉思一會，說道：“看阿生哥哥悟性了，要是能夠在觀己境就窺探到劍道，那憑藉劍訣，破開他的防禦還是有可能的。”
“怎麼做？”沈虞生直接問道。
小白教道：“阿生哥哥多觀察觀察他化解劍訣的手段，可能會有哥哥想要的答案。”
沈虞生聽言，開始一邊施展劍訣，一邊注意武長安的防禦方式，沈虞生的劍訣施展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快，武長安的應對的也越來越頻繁，漸漸的沈虞生好像又抓到了當初在杜府面對肉山怪物時的感覺。
沈虞生想要把我住那虛無飄渺的感覺，可是總覺得差一步，就差一步。
沈虞生停頓片刻，接着三道劍光一同發出，武長安盡數接下，笑道：“若是想靠數量取勝，那我勸你還是放下這個心思，一道劍光，還是幾道劍光一起對於我來說都沒差。”
武長安這麼說是故意想讓沈虞生慢下來，這劍訣屬實非同凡響，雖然感悟多時，但是武長安卻依舊沒有頭緒，只能希望沈虞生慢下來能夠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解析同一道劍光。
不過沈虞生已經聽不到武長安說什麼了，他再次進入了當初面對肉山怪物的玄妙境界，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變得無比清晰，沈虞生再次揮出一劍，武長安照舊化解，感悟，與此同時沈虞生也同樣看到了武長安的劍氣運轉。
隨着沈虞生跟武長安的對碰，沈虞生的氣息開始變得，武長安也覺察到了不對，不過還未等他做出反應，沈虞生上空，數道銀白字符出現，字符如同錦緞將沈虞生包裹。
“劍道法則？！”武長安驚呼出聲，參悟法則至少需要識人境，觀己境修為參悟法則，怎麼可能。
不過就在武長安驚訝之時，沈虞生已經把法則全部吸收，沒有理會驚訝的武長安，沈虞生舉起了白玉京。
依舊是宮闕，樓閣，只不過這次，亮起了兩座樓閣，一座城池也完全點亮，城池之上，廣寒兩字顯現。
“蟾宮折桂。”伴隨着沈虞生的話音，一棵桂樹出現在武長安身後，沈虞生揮劍，桂樹好似被劍刃擊中，一段樹枝斷裂而下。
桂花四落，武長安好奇的用手接住一片桂花，接着一滴鮮血滴落在花瓣之上，然後又是數滴，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武長安臉上出現了一道傷痕，傷痕之上佈滿劍氣，武長安一時之間居然不能化解。
小梔高興道：“公子贏了，公子贏了。”但是沈虞生卻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頓悟？！”武長安第三次被沈虞生震驚，這樣一個異類，背景肯定也不同凡響，若是日後他背後的人想要尋仇，自己能招架的住？
武長安已經對沈虞生的劍訣失去了興趣，反正只要這次計劃成功，得到了蠻族古神的劍譜自己一樣有機會進入逍遙境，何必冒着日後會被尋仇的風險，放過眼前的少年。
武長安臉色不善，小梔也看了出來，大聲喊道：“沈公子醒醒，沈公子小心啊。”
天空中，古老跟蠻毅的戰鬥也接近尾聲，蠻毅現在已經沒了人樣，青面獠牙，皮膚都變成了青灰色，好像鬼神一樣，同時蠻毅的實力非同之前，開始在戰鬥中壓制古老。
場面變得不利起來，蠻族祭祀卻依舊是和藹老婦人的模樣，好像完全不在意周圍發生的一切，直到她看到了蠻毅頸出現了一塊異樣的突起。
蠻族祭祀睜開了眯着的雙眼，眼眸之中佈滿詭異的花紋，她活動活動雙手，掐訣道。
“蠻神降世。”
一道極為蠻橫的靈氣風暴出現在神殿之前，風暴消失，蠻族祭祀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的是一位妙齡少女，少女擁有着跟蠻族祭祀一樣詭異的眼眸。
“好久沒感受到自己的腿了。”少女伸了個懶腰，熟悉着恢復青春的肉體。
武長安遭遇如此異變，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爆發出來，他直接對着少女斬出了自己目前為止的最強一劍。
下一刻，武長安倒飛出去陷入神殿之中，生死未知。
少女又伸了個懶腰看向空中。
她對着蠻毅豎了個中指，“下一個就是你。”